为了探寻真相，我决定前往崖洞一探究竟。
那股茉莉香如鬼魅般缠绕着我，让我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我踩着湿滑的藤蔓往崖顶攀，指尖触到一截枯枝时忽然发颤。那股茉莉香又来了，混着铁锈味从指缝钻进鼻腔。喉头像被人塞了冰棱，刺痛得几乎要呕出血来。
“林风！”苏晚晴在崖上喊，声音被山风撕成碎片。
我没应声，只是死死攥住狼牙匕。养父咽气前吐出的最后一口气，也是这样甜腻中带着腥臭。那天夜里他蜷在灶台边，手指抠进砖缝抓出三道血痕，嘴里喃喃说着什么——可我一首没听清。
藤蔓突然断裂。
我整个人向后仰去，腰间青玉葫芦磕在石壁上发出闷响。下坠时瞥见崖壁上有东西一闪，像是铜钱链断开时弹起的弧光。胃袋猛地抽搐，仿佛有人拽着它往冰窟里拖。
落地时膝盖传来闷响，尘土扑面而来。空气中弥漫着腐叶与尸碱混合的气味，呛得我一阵干呕。手腕上的旧疤开始抽痛，那是七岁那年装疯咬破舌头留下的印记。
“朱害我。”
三个字刻在石壁上，暗红如血。我伸手去摸，指尖刚触到凹痕，一滴温热的液体便顺着刻痕流下来。不是水，是血，还带着几分腐肉的腥甜。
喉头冰棱刺得更深了。
我咬破舌尖唤醒灵瞳，灰黑死气从字缝里涌出来，在空中凝成团絮状黑雾。那些雾气扭动着聚成一个人形轮廓，紫袍翻飞，袖口隐约露出朱家徽记。毒囊渗出的黑气在他臂弯处盘旋，像蛇信子般舔舐我的眼眶。
幻象骤然破碎。
耳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还有金针划破空气的锐响。苏晚晴站在洞口，右手腕缠着的七枚铜钱叮当作响。她投掷金针的姿势很怪，左手残缺的三指蜷缩如枯枝。
她眉头紧锁，眼神惊恐地望着那几个字，声音低沉：“别碰那些刻字。会中毒。”
我盯着她手腕上断裂的铜钱链残痕，想起昨夜灶灰中弹起的那枚铜钱。它撞在锅盖上时发出的声音，和此刻铜钱碰撞的声响一模一样。
“你见过这字迹？”我问。
她摇头，右手却无意识地着衣襟。裙摆绣着半朵金线莲花，随着动作微微翕动，仿佛随时会从布料上脱落。
我转身继续往洞内走，狼牙匕挑开垂落的蛛网。那些丝线泛着诡异的青色，碰到匕首刃口时竟发出金属摩擦般的吱呀声。
那些丝线颜色诡异，透着青色。匕首刃口碰到丝线，竟发出像金属摩擦般的吱呀声。
空气越发稀薄，鼻腔里灌满潮湿的霉味，像是有人把整座山的腐烂记忆都封印在这里。
石缝中闪过一抹白。
我蹲下身，从岩隙里抽出半截布条。布料己经朽烂，可上面的“苏”字依旧清晰可见。不是墨迹，是用银线绣出来的，针脚细密如蛛网。
胃袋又是一阵抽搐。
“这是我父亲的东西。”苏晚晴的声音有些发抖，“灭门那夜……他抱着医典冲出门，手里就攥着这块布。”
我捏紧布条，指尖传来粗糙的触感。当年金陵苏氏遭劫，族人尸体堆在院中三天无人收殓。那时我在青螺村装疯卖傻，只记得有股甜腻的尸臭飘过湖面，混着九婆煮药的苦涩气息。
“他们为什么要在崖壁刻字？”她问。
我没回答，只是将布条贴在胸口。青玉葫芦里装着九婆临终前给我的护心莲，此刻正微微发热，仿佛要融化进我的皮肉里。
地面突然塌陷。
我一把扯住苏晚晴往后拖，她腕间铜钱链甩出一道银弧。下方裂缝腾起热气，带着浓烈的硫磺味。那味道让我想起朱天豪袖口渗出的毒气，还有养母枕边干花的香气。
“小心！”她喊。
我催动灵气化盾，将两人护住。作者“辛亥酉声”推荐阅读《青瞳照骨》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裂缝边缘有阶梯隐约浮现，青苔覆盖的石阶上，依稀可见几道指甲划出的血痕。
我一定要弄清楚这些刻字背后的秘密，为养父母报仇。
“走下去。”我说。
她点头，右手却颤抖得厉害。我知道她在害怕，就像当年她躲在厨房煮药时那样。药材刚下锅，门外就传来惨叫，父亲喊着“不要医典”，然后倒在院子里，手里还抓着一根金针。
我们沿着阶梯往下，空气越来越冷，鼻腔里结了层霜。拐过一个弯，锁链拖动的声响从深处传来，夹杂着熟悉的咳嗽声。
是九婆。
我握紧狼牙匕，掌心传来钝痛。刀锋割破虎口时，血腥味混着沉香，与养母枕边的干花香气重叠，让我胃袋一阵抽搐。
“她怎么会在这？”苏晚晴低语。
我还没开口，前方阴影中己现出人影。九婆拄着拐杖挡在路中央，左脸青莲状胎记在黑暗中泛着幽蓝。她眼里含着泪，却神情严厉，拐杖上浮现出莲花纹路，与我梦中所见一模一样。
“师父……”我跪倒在地，额头磕在石板上，“请您让我知道真相。”
她喉咙里发出沙哑的呜咽，像是锈铁摩擦。手指轻抚咽喉处那道旧疤——三十年前被割断声带留下的疤痕。
“不。”她用手语比划，“有些真相，就像埋在心底的刺。出疼，不拔更疼。”
我抬头看她，喉头冰棱刺得更深。那股茉莉香忽然浓烈起来，不是来自湖水，也不是回忆，而是……
“你身上。”我嘶声道，“你怎么会有这味道？”
她愣了一下，随即剧烈咳嗽起来。锁链拖动声从裂缝深处传来，一声接一声，像是谁在敲打铜磬。
“你到底是谁？”我问。
她没有回答，只是举起拐杖重重顿在地上。莲花纹路瞬间亮起，将我们笼罩在一片青光之中。
“告诉我。”我咬破舌尖，鲜血顺着下巴滴落，“否则我宁愿死在这崖洞里！”
九婆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如裂帛：“他是他娘的命……也是她的债。”
我心头一震。
“什么意思？”
她缓缓抬起左手，指尖轻抚自己咽喉处那道旧疤。月光透过裂缝洒进来，照在她袖口绣着的倒转莲花图案上。那花瓣在风中微微翕动，仿佛随时会从布料上脱落。
“二十年前，青莲门覆灭那夜……”她嘴唇微动，却没有声音，“朱九霄亲手杀了妻子，把她的右臂泡在尸碱里，等它长出毒囊。”
苏晚晴倒吸一口凉气，我喉头却涌起一股腥甜。
“所以他右臂上的莲花纹……”我喃喃。
“是他母亲生前最爱的胎记。”九婆用手语比划，“每到七月半，那块肉就会腐烂再生，就像她从未真正死去。”
我忽然想起朱天豪袖口渗出的黑气——那团人脸轮廓的毒雾，分明带着几分哀戚。
“他在承受她的痛苦。”我说。
“不。”九婆摇头，“他在继承她的诅咒。”
我盯着她袖口的莲花纹，胃袋仿佛被人拽向冰窟。五感瞬间模糊，视线涣散中，看见湖心青莲缓缓闭合，花瓣边缘泛起诡异的紫黑色。
“毒囊……”我嘶声道，“它在吞噬……她的魂魄。”
风起时，铜铃清响，混着雨滴敲打瓦片的声音，宛如一首古老的歌谣。
命运的齿轮悄然转动，未知的恐惧如潮水般涌来，而我，只能在黑暗中摸索前行。
就在这时，九婆身后的黑暗中缓缓伸出一只苍白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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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子们，林风崖洞探秘，刻字、布条谜团重重，九婆现身还藏惊人秘密，黑暗中又伸来苍白手，快猜咋回事，点催更追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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