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1月20日下午，深圳老城区的一家潮汕茶馆里，紫砂壶里的凤凰单枞正冒着热气。沈浩楠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对面穿着中山装的沈浩兴慢悠悠地用茶针拨弄茶饼，袖口露出的手表是戴了十年的老款，与他深市委书记的身份相比，低调得近乎刻意。
“听说你们致一上周发年终奖，南山区的银行系统都被你们的转账挤得临时扩容了？”沈浩兴把斟好的茶汤推到沈浩楠面前，嘴角噙着浅淡的笑意。这位47岁的75后舅舅，说话总带着一种举重若轻的从容，仿佛再棘手的事到他这儿，都能像泡开的茶叶一样慢慢舒展。
沈浩楠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香里带着蜜兰香的回甘：“主要是今年子公司多了五家，近万人的工资奖金一起发，财务预估不足。”他知道小舅舅的行事风格——虽然身居高位，却最烦听官样文章，聊家常似的把事说清楚，反而更对他的脾气。
正说着，茶馆门帘被掀开，林兰提着一个食盒走进来，浅蓝色的旗袍衬得她身姿温婉，手里的食盒还冒着热气。“妈让我把刚做好的鼠壳粿送过来，说浩楠爱吃这个。”她把食盒放在桌上，给沈浩兴的茶杯添满水，动作自然又妥帖。
这位小舅妈是小舅舅的青梅竹马，两人从小学同班到大学毕业，感情好得像潮汕老茶一样醇厚。她从不在外面张扬身份，却凭着开朗通透的性子，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连沈浩兴那些在官场的老同事都常说：“浩兴能专心做事，多亏了林兰这个贤内助。”
“舅妈费心了。”沈浩楠拿起一个鼠壳粿，糯米的软糯混着芝麻馅的香甜，是奶奶沈露的手艺。
林兰笑着坐下，接过话头：“听彤彤说，你们致一和政务大厅合作的‘深市通’APP上线后，办营业执照只要22分钟？前几天我一个老同学想开家花店，说以前跑三个部门要三天，现在在家刷脸就能办，首呼‘不敢信’。”
沈浩兴这时才慢悠悠开口：“市里做过统计，‘深市通’上线三个月，企业注册效率提升了70%，群众满意度98分。这背后，致一的技术团队功不可没。”他话锋一转，指尖在茶盘上轻轻点了点，“不过你们那个金融贷后需求模块，得注意风险控制。上周国资委会上，有人提到要借鉴你们的大数据模型，给中小微企业做信用评级。”
沈浩楠点头：“技术团队己经在优化算法了，接入了税务、社保的官方数据，坏账率能压到0.3%以下。”他知道小舅舅这话的深意——作为星畅有机槟榔集团的实际掌控者（这家资产2.23万亿的国资企业，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深市风云沈浩楠和他的Z世代帝国 明面上由几家投资公司持股，实则由沈浩兴在幕后统筹），对方对金融风险的敏感度远超常人。
星畅集团的版图早己跳出槟榔产业，旗下八家子公司涵盖有机蔬菜基地、化妆品研发中心，甚至还有生态农场。沈浩兴管这家企业时，用的还是老办法：“像种茶一样，先把根扎深了再浇水。”就像他处理政务时总爱翻《孙子兵法》，说“善战者，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
“对了，”林兰忽然想起什么，“前几天听财政局的人说，深圳基层公务员的工资涨到月均3.89万了？还有人跟我抱怨，说现在年轻人考公的热情，快赶上当年抢致一的岗位了。”
沈浩兴笑了：“待遇提上去，才能让大家安心做事。就像你们致一的955制度，让员工有尊严地工作，效率自然高。”他看向沈浩楠，眼神里带着长辈的期许，“你爷爷常说，我们潮汕人做生意，讲究‘利缘义取’。你现在做得不错，既让公司赚了钱，也让跟着你的人得了实惠，还帮着市里解决了民生难题——这才是长久之道。”
沈浩楠想起小时候，常看小舅舅在书房里对着《孙子兵法》抄句子，其中一句他印象最深：“上下同欲者胜。”如今想来，无论是致一的员工，还是深圳的市民，甚至是星畅集团的农户，大家想要的不过是“日子越过越好”，这大概就是小舅舅说的“同欲”。
茶喝到第三泡，林兰要去接孩子放学，先一步离开。沈浩兴看着窗外的老榕树，忽然说：“下个月星畅的有机蔬菜基地要开新园区，想请致一的文媒团队拍个纪录片，讲讲‘从田间到餐桌’的全过程。不用宣传星畅，就拍那些种地的农户，他们才是真正的主角。”
沈浩楠立刻应下：“让丽娜亲自带队，保证拍得真实。”
临走时，沈浩兴拍了拍他的肩膀：“听说李兆基上周去了你们总部？那老爷子眼光毒，他看好的事，错不了。不过记住，生意做到你这个份上，己经不只是赚钱了——就像这茶馆里的茶，喝的是味道，品的是人心。”
沈浩楠走出茶馆时，夕阳正把老城区的骑楼染成暖金色。手机收到金丽华的消息：“‘深市通’的金融模块用户破百万了，下午有三家银行来谈合作。”他回了个“好”，抬头看向远处致一总部的68层大楼，在暮色里像一根向上生长的竹笋。
他忽然明白，小舅舅说的“先为不可胜”，从来不是守旧，而是像老茶客泡茶那样——洗茶、醒茶、注水、出汤，每一步都稳扎稳打，才能在最后尝到那口回甘。而这，或许就是刻在潮汕人骨子里的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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