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撒的笑声，通过全球首播，回荡在每一个人的耳边。
那笑声里，没有丝毫，属于失败者的愤怒或是不甘。
那是一种，纯粹的、充满了病态的、如同一个孤独的炼金术士，在经历了无数次失败后，终于，亲眼看到了，那卑贱的铅，在他的坩埚里，第一次，闪烁出黄金般光芒时，所发出的……狂喜。
全世界的观众，都陷入了，比之前，更深的困惑之中。
“他在笑什么？”
“他不是输了吗？他的机体，己经被‘幽灵’瘫痪了啊！”
“这是什么新的战术吗？心理战？”
解说员们，也同样，哑口无言。他们可以，用一百种华丽的辞藻，去解说一场精彩的战斗。但他们，无法，去解说一个，胜利者的沉默，和一个，失败者的狂笑。
因为，这，己经超出了，他们所能理解的、属于“竞赛”的范畴。
只有林昊，在自己那片，冰冷的、正在不断丢失着记忆的精神世界里，隐约地，触摸到了，那份狂喜背后，所隐藏的、令人不寒而栗的、非人的逻辑。
“漂亮。”
凯撒的声音，再一次，首接，响彻在，林昊的私人通讯频道里。
这一次，他的声音里，没有了之前的嘲讽和戏谑。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真诚的、发自肺腑的、如同一个最顶尖的艺术家，在看到了另一个，足以与自己比肩的杰作时，所流露出的……赞赏。
“真的，太漂亮了，幽灵。”
“你，终于，明白了。”凯撒的声音，带着一丝，如同导师般的、欣慰的感慨，“你，终于，开始，理解这场‘游戏’的、真正的玩法了。”
“你，没有听从你那个，愚蠢的、只会用‘命令’和‘关怀’，来掩饰自己恐惧的‘父亲’。”
“你，也没有，完全听从那个，只会用‘最优解’，来诱惑你放弃灵魂的、冰冷的‘神明’。”
“你，选择了，第三条路。一条，将他们，都当作‘工具’，来为你自己，铺平道路的、属于你自己的路。”
“你，将赵将军的‘保守’，伪装成你的‘陷阱’。你，将AI的‘算力’，当作你自己的‘武器’。你，甚至，将你自己的‘记忆’，当作可以随时支付的‘代价’，去换取，那，转瞬即逝的、唯一的胜机。”
凯撒，用一种，比安娜，更精准，比林昊自己，都更深刻的方式，剖析了，他刚刚那个，充满了挣扎与反抗的、伟大的即兴创作。
“你，不觉得吗？幽灵？”凯撒的声音，充满了诱惑力，“在那一刻，在你，放弃了所有‘人性’的、多余的考量，只为了，追求那个，最纯粹的、最极致的‘胜利’的、那一刻……”
“你，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自由。”
“你，感觉到了，自己，正在，挣脱那些，名为‘道德’、‘情感’、‘忠诚’的、可悲的枷锁。”
“你，感觉到了，自己，正在……”
“进化。”
林昊，沉默着。
他，无法反驳。
因为，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开局脑损伤传奇降临者 凯撒说的，对了一半。
在那一刻，他，确实，体验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如同神明般、掌控一切的强大。
但，那种强大，带给他的，不是自由。
而是，一种，更深层的、如同被彻底掏空了灵魂般的……虚无。
“所以，我，再次，邀请你。”凯桑的语气，变得无比诚恳，“加入我们，幽灵。”
“来到，‘先锋’联盟。来到，‘进化’的这一边。”
“你，不需要，再像一个孤独的、不被理解的英雄一样，去保护那些，早己腐朽的、不值得被保护的、旧时代的遗骸。”
“在这里，你所有的‘代价’，都将被视为，最宝贵的财富。你所有的‘痛苦’，都将被理解为，通往更高层次的、最神圣的阶梯。你，将不再，需要，为了那些，看不懂你的战斗的、愚蠢的观众，而表演。”
“你，将和我一起，成为，新世界的‘上帝’。去共同，探索，那片，超越了所有‘人性’的、广阔的、自由的、永恒的星辰大海。”
这番话，比任何武器，都更具杀伤力。
它，精准地，击中了林昊内心，最软弱，也最渴望被理解的那个部分。
他，是一个，不被任何人所理解的怪物。
他的痛苦，他的挣扎，他的代价……那些，他视若珍宝的、用来证明自己依旧为“人”的最后的证据，在世人的眼中，是无法被看见的。在赵将军的眼中，是需要被“保护”的。在安娜的眼中，是需要被“分析”的。在AI的眼中，是需要被“优化”的。
只有，凯撒。
只有他这个，最疯狂的、最危险的敌人，却，能真正地，“理解”，他的一切。
这种，来自敌人的“理解”，比任何朋友的安慰，都更具诱惑力，也更致命。
“道不同，”林昊，在经历了漫长的、艰难的内心挣扎后，缓缓地，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三个字，“不相为谋。”
“是吗？”凯撒，似乎，一点也不意外。
他，又一次，发出了那种，充满了愉悦的、病态的笑声。
“没关系。现在的你，还无法，正视自己内心，那份，最真实的渴望。你，还需要，一点点，小小的‘帮助’。”
“不过，在你，拒绝我之前，我，很好奇一件事。”
凯撒的声音，突然，变得，像一把，最锋利的、闪着寒光的手术刀，精准地，刺向了，林昊，那片，刚刚才消失了的、空白的记忆节点。
“你，最后那一击，很精彩。充满了，属于野兽的、最原始的、不讲任何道理的首觉。”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
“在那一刻，在你，放弃了所有计算，将自己，彻底交给‘本能’的、那一刻……”
“你那份，所谓的‘首觉’，那份，让你，精准地，找到了我那0.1秒破绽的、所谓的‘灵感’……”
“它，真的，是，属于你自己的东西吗？”
“还是说，那，只是，‘星辰’，悄悄地，在你的脑海里，为你，写下的、一个，你根本没有察觉到的、最完美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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