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85章 铁屑与砂砾的寒战
冰冷刺骨的自来水哗哗地冲在手背上，水珠西溅，砸在油腻的灶台边缘，又弹起来。那点铁灰色的碎屑，像长在了皮肉里，纹丝不动。冷锋关了水，甩了甩手，水珠混着血丝和油污甩在瓷砖上，留下几点脏污的印子。灼痛没减半分，反而被冷水激得更加清晰尖锐。
他扯过那块盖着地上污秽的油腻抹布，胡乱在湿漉漉的手背上擦了两把。粗糙的纤维刮过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抹布底下那点暗红和暗金，隔着布，仿佛还透着股阴森的凉气。
厨房的灯管又嗤啦闪了两下，光线明灭，投下的影子跟着乱晃，像是藏着什么活物。
客厅里博士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近乎癫狂的亢奋，穿透门板砸了进来：“成了！成了！通了！通了！天道WIFI！哈哈哈哈哈！老祖宗显灵啊！”
那声音尖利刺耳，混在韫娴那单调得让人心头发毛的电子木鱼声里，格外瘆人。
冷锋的心猛地一沉，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了。他一把拉开厨房门，浓重的馊肉铁腥味跟着他汹涌地扑进客厅。
客厅的景象让他眼皮一跳。
博士整个人几乎趴在了那张油腻的旧茶几上，脸都快贴到中间那个锈迹斑斑的虎符上了。他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翻出来一块脏兮兮、边缘都磨秃噜皮的兽皮，歪歪扭扭地裹在头上，活像个刚从哪个山洞里爬出来的野人。兽皮下面，他稀疏的几缕头发支棱着，眼镜滑到了鼻尖，镜片后面那双眼睛瞪得溜圆，布满血丝，死死盯着虎符表面那些难以辨认的古老纹路，闪烁着一种近乎非人的狂热光芒。
茶几旁边，一个破旧的、外壳发黄的路由器指示灯正疯狂地闪烁着！红的、绿的、黄的，毫无规律，像一群发癫的萤火虫，快得几乎要连成一片刺眼的光带。那急促的光点，一下下戳着人的神经。
“看！看啊冷锋！”博士猛地抬头，兽皮差点掉下来，他手忙脚乱地扶住，激动得唾沫星子乱飞，手指哆嗦着指向那疯狂闪烁的路由器，“信号！强得离谱！绝对没错！这虎符……这玩意儿就是个上古的顶级接收器！周朝的！周朝的‘天道WIFI’基站核心！它……它在主动连接！它在……它在找什么！”
他猛地又低下头，对着虎符念念有词，手指神经质地在那冰冷的青铜纹路上：“频率……对，就是这个频率……稳定……稳定住……让我看看……让我看看……”
韫娴盘腿坐在沙发一角，手里那个小小的电子木鱼哒、哒、哒……敲得依旧平稳单调。她闭着眼，嘴唇微微翕动，像是在念经。只是那捏着电子木鱼的手指，指节有些发白。
陈默歪在另一张旧沙发里，手里捏着手机，屏幕还亮着，但他显然没看进去。他皱着眉，视线在狂热的博士、疯狂闪烁的路由器指示灯和韫娴之间来回扫，最后落在冷锋身上，眼神里带着点被打扰睡眠的烦躁和更深的不安：“搞什么鬼？什么天道WIFI？博士你又嗑药了？还有这味儿……”他用力吸了吸鼻子，眉头拧得更紧，“厨房什么东西烧糊了？一股子铁锈味，恶心死了。”
冷锋没吭声。他站在厨房门口，像一尊被馊肉铁腥气腌透了的石像。客厅里那疯狂闪烁的路由器灯光，一下下刺着他的眼睛。博士那狂热的“天道WIFI”叫嚷，如同魔音灌耳。
他慢慢抬起左手。
手背上，那点铁灰色的碎屑，在客厅惨白的灯光下，依旧顽固地嵌在皮肉里，散发着冰冷死寂的光泽。那灼痛感，顺着神经，一路蔓延到太阳穴，突突地跳。
“朱九呢？”陈默又问，目光扫向朱九房间紧闭的门。那门关得死死的，一点声息都没有。
没人回答。
只有博士对着虎符神经质的低语，路由器指示灯疯狂跳跃的嘶嘶声，还有韫娴那永无止境的、单调得让人窒息的电子木鱼。
哒、哒、哒……
冷锋的目光，死死钉在那疯狂闪烁的路由器上。红的、绿的、黄的……光点快得连成一片。他感觉自己的心跳，似乎也正被这毫无规律的灯光拽着，一下下往某个失控的深渊里拖。
就在这时——
“滋……滋滋……”
一阵极其细微、历代公主穿越现代，来我家做家政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历代公主穿越现代，来我家做家政最新章节随便看！却异常刺耳的电流杂音，毫无征兆地从……**厨房的方向**……**传了出来**！
不是来自客厅的路由器！
冷锋猛地扭头！
声音的源头是……**冰箱**！
那台老旧的、外壳发黄、侧面还贴着褪色卡通贴纸的冰箱！
冰箱压缩机沉闷的嗡嗡运行声……**不知何时……** **停了**！整个厨房……**乃至客厅……** **都陷入了一种……** **诡异的……** **短暂死寂**！
就在这片死寂中……
“滋……滋滋……咔……咔哒……”
那电流杂音……**断断续续**……**时高时低**……**像是……** **老旧收音机……** **在……** **拼命……** **挣扎着……** **调频**！又像是……**某种……** **生锈的……** **金属齿轮……** **在……** **极其……** **缓慢……** **而……** **艰难地……** **啮合**！
这声音……**冰冷**！**生硬**！带着一种……**完全……** **不属于……** **这个……** **老旧家电的……** **无机质的……** **死板**！
冷锋浑身的汗毛，在这一瞬间，全部倒竖了起来！
一股寒意，比刚才冲手的冰水还要刺骨百倍，沿着脊椎骨猛地窜上天灵盖！
他几乎是本能地、猛地攥紧了右手！
掌心深处，那几粒暗金沙砾残留的冰冷刺痛……**瞬间……** **被……** **无限……** **放大**！**针扎一样**！
与此同时！
左手手背上……**那点……** **死死嵌在皮肉里的……** **铁灰色碎屑**……**也……** **猛地……** **传来……** **一阵……** **极其……** **细微的……** **共振**！**如同……** **应和着……** **冰箱里……** **那诡异的……** **电流杂音**！**灼痛感……** **骤然……** **加剧**！
冰箱内部……**那……** **断断续续的……** **电流杂音**……**陡然……** **拔高**！**变得……** **尖锐**！**刺耳**！
“滋——咔哒！！！”
一声短促、尖锐、如同指甲刮过金属板的噪音，猛地炸响！
紧接着！
冰箱冷藏室内部……**那盏……** **昏黄的……** **小照明灯**……**毫无征兆地……** **疯狂……** **闪烁起来**！**频率……** **快得……** **惊人**！**明！灭！明！灭！**
惨黄的光线，透过冰箱门缝隙，在厨房油腻的地面上投下一条……**疯狂……** **抽搐……** **扭动……** **的……** **光带**！
像一条……**濒死……** **痉挛的……** **怪蛇**！
冷锋的瞳孔，缩成了针尖！死死盯着那条在油污地面上疯狂扭动的、来自冰箱内部的、惨黄的光带！
客厅里，博士那狂热的低语戛然而止！他猛地抬起头，兽皮歪在一边，布满血丝的眼睛愕然地瞪向厨房方向，脸上亢奋的潮红瞬间褪去，只留下一片茫然的苍白。
韫娴敲击电子木鱼的手指……**第一次……** **停住了**。哒。最后一声余音，孤零零地悬在骤然变得无比死寂的空气里。
陈默从沙发里坐首了身体，手机啪嗒一声掉在腿上，屏幕还亮着，映着他错愕的脸。
整个空间，只剩下冰箱冷藏室里……**那盏……** **疯了一样……** **闪烁……** **的……** **昏黄小灯**……**发出的……** **令人……** **头皮发麻的……** **滋滋……** **电流声**！
以及……
冷锋左手手背上……**那点……** **铁灰色碎屑**……**传来的……** **越来越清晰……** **越来越……** **滚烫的……** **共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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