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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是我,我真的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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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窗外的风景飞速倒退,新建的高楼、修复的防线、穿梭的星舰不断掠过视野,

可顾瑾琛的目光始终盯着前方——他仿佛己经看到了登陆港的身影,看到了那个穿着作战服、眉眼带笑的姑娘,

正站在那里,等着他过去,像从前无数次执行任务后那样,对他说一句“顾瑾琛,我回来了”。

光脑屏幕上,“陆念笙上将”的名字还在闪烁,顾瑾琛抬手按在光屏上,指尖传来的冰凉触感,却让他心里的暖意不断翻涌。

悬浮车的急刹声在登陆港接待室外的廊道尽头响起,顾瑾琛推开车门时,作战靴踩在金属地板上的声响都带着难以抑制的急促。

他抬手理了理微乱的衣领,指尖却在触到领口时微微发颤——方才一路疾驰而来,

风灌进车厢里,吹乱了他的发丝,也吹得他胸腔里的心跳快得几乎要撞开肋骨。

接待室的合金门就在眼前,淡蓝色的指示灯规律地闪烁着,像在倒数着重逢的时刻。

顾瑾琛深吸一口气,指尖按在门把手上,冰凉的金属触感让他混沌的思绪清醒了几分,可掌心渗出的薄汗,还是暴露了他心底的紧张。

他曾无数次在梦里推开这扇门,无数次幻想过陆念笙站在里面的模样。

可当门真的缓缓向两侧滑开,当那个熟悉的身影真切地映入眼帘时,顾瑾琛还是僵在了原地,连呼吸都瞬间停滞。

接待室的暖光灯洒在陆念笙身上,将她的轮廓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

她就坐在靠窗的沙发上。阳光透过舷窗落在她的发梢,泛着细碎的金光,

她正微微侧着头看窗外的星舰起降,侧脸的线条依旧利落,只是眉宇间比记忆里多了几分沉静。

这不是梦。

顾瑾琛站在门口,目光死死锁着陆念笙的身影,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他怕自己稍一恍惚,眼前的人就会像过往无数次的梦境一样,化作细碎的光尘消散。

这一个多月来翻遍废墟的疲惫、无数个深夜循环语音的思念、支撑他坚持下去的那点渺茫希望,

在这一刻全都化作滚烫的情绪,堵在喉咙里,让他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负责接待的士官站在墙角,看到顾瑾琛这副模样,眼底闪过一丝了然。

这段时间,整个边和星域都在传顾上将为了寻找陆念笙,走遍了战场每一处废墟的事,他自然也知晓两人之间深厚的羁绊。

士官悄悄往后退了两步,脚步放得极轻,生怕打扰到这来之不易的重逢,首到退出接待室,轻轻带上门,将空间彻底留给两人。

门被带上的轻响,让陆念笙缓缓转过头。

当她的目光与顾瑾琛的视线撞在一起时,原本平静的眼底瞬间泛起了涟漪,像投入石子的湖面,层层叠叠地荡开。

她看着站在门口的顾瑾琛——他瘦了些,眼下带着淡淡的青黑,显然是这段时间没休息好。

陆念笙慢慢从沙发上站起身,右手下意识地扶了扶左臂,动作轻缓却带着一丝刻意的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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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顾瑾琛那双布满红血丝、却亮得惊人的眼睛,看着他一动不动盯着自己的模样,

嘴角先是微微勾起一点弧度,随后渐渐展开一个浅淡却真实的笑容,像冲破阴霾的阳光,驱散了接待室里的沉寂。

“顾瑾琛,”她开口,声音带着久未与人这样近距离交谈的轻微沙哑,

却依旧清晰地落在顾瑾琛耳中,每一个字都带着归乡的笃定,“我回来了。”

简单的六个字,却像一道暖流,瞬间冲散了顾瑾琛心底所有的不安与疲惫。

他终于从怔愣中回过神,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快步朝着陆念笙走去,脚步越来越快,最后几乎是冲到了她面前。

他伸出手,想要触碰她的肩膀,却在指尖即将碰到她衣袖时微微顿住,

眼神里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确认,仿佛在确认眼前的人真的是鲜活的、真实的。

陆念笙看着他这副紧张又克制的模样,眼底的笑意更浓了些。

她主动往前凑了凑,右手轻轻握住顾瑾琛悬在半空的手——他的手心滚烫,还带着薄汗,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是我,”她轻声补充道,语气里带着安抚,“我真的回来了。”

顾瑾琛的指尖还悬在半空,陆念笙那句“我真的回来了”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他憋了一个多月的情绪闸门。

他再也顾不得什么克制与分寸,手臂猛地收紧,将陆念笙狠狠拥进怀里——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确认怀里的人不是幻影,是真的从边和星域的废墟里,完完整整地回到了他身边。

他的下巴抵在陆念笙的发顶,鼻尖萦绕着她发间淡淡的消毒水味,这味道和记忆里那个甜甜气息的姑娘不同,却真实得让他眼眶发烫。

陆念笙被他抱得微微蹙眉,后背紧贴着他坚实的胸膛,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腔里剧烈的心跳,像擂鼓般震得她耳膜发颤。

她能察觉到顾瑾琛的身体在微微颤抖,手臂的力道大得让她有些喘不过气,

可她没有推开他——她知道,这拥抱里藏着他半年来的焦虑、担忧与狂喜,是他无数个日夜坚守的念想终于落地的宣泄。

她轻轻抬起右手,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轻轻拍了拍顾瑾琛的后背,动作轻柔得像在安抚一只紧绷太久的困兽。

指尖触到他作战服上粗糙的布料,还能摸到布料下凸起的肩胛骨——他分明瘦了许多,想来这一个多月,他定是没好好休息过。

时间一点点流逝,接待室里只剩下两人交叠的呼吸声,还有顾瑾琛压抑在喉咙里的、细微的闷响。

陆念笙靠在他怀里,左脚悄悄踮了踮,又轻轻落下。

她又等了片刻,见顾瑾琛依旧没有松开的意思,终于忍不住轻轻扯了扯他的作战服衣角,

声音带着几分无奈的调侃:“嗨,顾瑾琛,”她的语气放得很轻,“你再这么抱下去,我腿都要站麻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环在她腰间的手臂明显僵了一下,紧接着力道渐渐松了些,却依旧没有完全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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