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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会议室里的咳嗽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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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默把车停在疗养院铁门前时,腕表秒针正划过十二。

他扯了扯领带,后颈的汗渍黏着衬衫,连呼吸都带着灼热的焦味——西十分钟车程,他闯了两个黄灯,导航提示"您己超速"的机械音在耳边炸了三次。

玻璃门推开的瞬间,消毒水的气味裹着冷风扑来。

前台小姑娘正低头整理登记本,发梢垂在电脑屏幕前,听见动静抬头时,睫毛颤了颤:"先生您好,探视需要提前预约——"

"林默,监管局稽查二科。"他把工作证拍在台面上,金属扣撞出脆响。

证件内页的烫金国徽在冷白灯光下泛着锐光,小姑娘的指尖在键盘上顿住,瞳孔微微收缩。

"陈淑敏女士,302病房。"林默屈指敲了敲工作证照片下方的姓名栏,"现在需要见她。"

小姑娘的喉结动了动,视线扫过证件上的钢印,又飞快落回电脑屏幕:"我...我需要联系护士长。"她指尖在电话键上悬了三秒,终究按下内线,声音比刚才轻了两分:"张护士长,监管局的同志要探视302床的陈女士。"

电话那头传来模糊的应答,小姑娘的耳垂渐渐泛红。

她捂住话筒看向林默,声音发颤:"护士长说...说陈女士最近情绪不稳定,医生建议减少外界刺激。"

林默的指节抵在台面上,骨节泛白。

他想起今早护工王姐在还彤证券楼下说的话——"陈女士虽然不能说话,但她的眼睛能看见,能记住"。

此刻那双眼或许正盯着天花板,或是透过百叶窗的缝隙,看阳光在墙纸上爬成碎片。

"情绪不稳定?"他突然笑了,笑容却比窗外的风更冷,"上周三下午三点,王姐推着陈女士在小区花园晒太阳,她盯着邮筒看了十分钟。

邮筒上贴的社区反诈公告,她连看了三遍。"他向前倾身,阴影笼罩住小姑娘的电脑,"你说这样的病人,是该被锁在病房里,还是该让能帮她说话的人进去?"

小姑娘的手指绞着制服下摆,指甲盖泛出青白。

电话里传来更急促的说话声,她咬了咬嘴唇,把登记本转向林默:"登记...登记一下身份证。"

林默按下钢笔的瞬间,三楼走廊传来隐约的咳嗽声。

那咳嗽像根细针,精准扎进他的神经。

他记得王姐描述过陈女士的咳嗽——"像老风箱抽不动气,一声接一声,能把肺咳出来"。

此刻这声音裹着监测仪的滴答声,顺着楼梯间的通风口钻下来,撞得他胸口发闷。

"电梯在左手边。"小姑娘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他抬头时正看见她快速眨动的眼睛,眼尾还沾着没擦干净的睫毛膏,"302在三楼最东边。"

电梯上升时,林默摸了摸内袋里的微型录音笔。

金属外壳贴着皮肤,凉得刺骨。

门开的瞬间,消毒水味更浓了,走廊尽头的窗户透进一束光,照在墙上的"安静"警示牌上,反光刺得他眯起眼。

302病房的门虚掩着。

他刚走近,就听见里面传来塑料袋窸窣的声音。

推开门的刹那,护工王姐正背对着他,把一本蓝皮病历本往塑料袋里塞,动作太急,病历角撞在床头柜上,发出"啪"的轻响。

"林...林同志?"王姐转身时,手忙脚乱去扶差点翻倒的保温杯,水洒在床头柜上,顺着木纹流进插着康乃馨的玻璃花瓶。

她的围裙前襟沾着水痕,额角的碎发黏成一绺,眼神慌乱得像被踩了尾巴的猫。

病床上的陈女士半靠着枕头,监测仪的绿灯在她苍白的脸上明灭。

她的右手腕缠着医用胶布,左手无意识地揪着被单,指节因为用力泛出青灰。

听见动静,她浑浊的眼珠缓缓转向门口,瞳孔突然收缩——那是认出人的反应。

林默的喉咙发紧。

上周在还彤证券楼下,王姐推着轮椅上的陈女士经过他身边时,这双眼睛也这样突然亮起来,接着是一连串剧烈的咳嗽,震得轮椅扶手都在抖。

此刻她的喉结动了动,发出含混的"嗬嗬"声,枯瘦的手指颤巍巍抬起,指向王姐怀里的塑料袋。

"陈女士要喝水?"王姐猛地把塑料袋塞进床头柜抽屉,转身拿起保温杯,倒温水的手首抖,"我...我刚给李总打过电话,他说陈女士最近情绪波动大,医生不让多说话。"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尾音却不受控地往上挑,"您看要不...下次再来?"

林默没接话。

他走到病床边,俯身与陈女士平视。

老人的眼角沾着泪,嘴唇抿成一条线,像是有千言万语卡在喉咙里。

他注意到她左手背有块新鲜的淤青,形状像拇指按出来的,再往下,被单下露出半截裤管——深灰色棉裤的膝盖处有明显的褶皱,像是被人用力拖拽过。

"王姐。"他突然转身,盯着护工发红的耳尖,"上周三下午三点,你说陈女士在小区花园看反诈公告。"他指了指床头柜上的台历,"今天是周三,下午三点。"

王姐的手一抖,保温杯"当啷"掉在地上,水溅湿了林默的裤脚。

她弯腰去捡杯子,头发垂下来遮住脸:"那...那是以前,现在...现在陈女士身体不好。"

监测仪的滴答声突然变得刺耳。

陈女士的手指还停在半空,像根枯萎的树枝。

林默伸出手,轻轻覆住她冰凉的手背。

老人的指甲盖泛着青,却在他掌心微微蜷缩——那是回应的力度。

"我是来帮您说话的。"他压低声音,温热的呼吸拂过老人鬓角的白发,"代持协议上的签名不是您签的,对吗?"

陈女士的眼珠剧烈转动,喉咙里的"嗬嗬"声突然急促起来。

监测仪的绿灯开始闪烁,警报声"滴——"地响了一声。

王姐猛地冲过来,掰他的手腕:"您不能刺激她!

医生说过她心脏不好——"

"王姐。"林默没动,目光锁住王姐颤抖的指尖,"你围裙口袋里的药瓶,是陈女士的降压药吗?"

护工的动作顿住。

她的蓝布围裙口袋鼓着一块,隐约能看见白色药瓶的轮廓。

林默记得上周见面时,王姐说陈女士每天下午三点必须吃药,"晚十分钟血压就飙到180"。

此刻墙上的挂钟指向三点零五分,药瓶却还在口袋里。

王姐的嘴唇抿成一条线,突然弯腰去捡地上的保温杯。

林默的余光瞥见床头柜下的垃圾桶,半卷撕碎的纸页露在外面,边缘泛着黄——像是某种说明书的碎片。

监测仪的警报声还在响。

陈女士的手指紧紧攥住他的袖口,力气大得惊人。

林默低头看她,老人的眼泪顺着皱纹流进衣领,嘴唇开合的频率越来越快,像是在说"救我"。

"我这就叫医生!"王姐抓起床头的呼叫器,指尖在按键上悬了三秒,终究按了下去。

走廊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林默知道不能再留。

他抽出手,把名片轻轻放在陈女士枕头下,指尖扫过一个硬邦邦的东西——像是张折起来的纸。

"有话,写在纸上。"他对着陈女士的耳朵说,"我会再来。"

转身时,他瞥见床头柜抽屉的缝隙里,蓝皮病历本的边角露出半寸,封面上"陈淑敏"三个字被塑料袋裹着,模糊得像团影子。

走廊里,护士推着治疗车匆匆而过。

林默站在302门口,看着王姐握住陈女士的手,凑在她耳边轻声说:"别怕,李总说过两天就接您回家。"老人的手指慢慢松开,监测仪的警报声渐弱,只剩规律的滴答。

他低头整理袖扣,余光扫过墙角的垃圾桶。

半片撕碎的白色纸页躺在最上面,边缘还沾着淡蓝色墨迹。

凑近看,能认出"每日三次""饭后服用"的字样——是止痛药的说明书。

背面有几道铅笔印,像是被人匆匆划拉的,其中一道特别深,像是个"代"字的起笔。

林默弯腰捡起那片纸,指腹擦去上面的灰尘。

铅笔印下,隐约能看见更浅的划痕,像是有人用指甲在纸背反复刻画,留下细碎的纹路。

走廊尽头的窗户透进一束光,照在纸页上。

林默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他把纸页折好放进西装内袋,转身时正看见护士长带着护士冲进302病房。

"同志,探视时间到了。"护士长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冷硬,"陈女士需要休息。"

林默没回头。

他摸了摸内袋里的纸页,那里还留着垃圾桶里的潮气。

下楼时,手机在掌心震动,苏晚晴的消息跳出来:"查到了,疗养院的大股东是过台俊氨旗下的医疗投资公司。"

他走进电梯,镜面墙上映出他紧绷的下颌线。

电梯门闭合的瞬间,他听见三楼传来陈女士压抑的咳嗽声,一声接一声,像某种被闷住的呐喊。

电梯降到一楼时,林默摸出内袋里的纸页,在自然光下仔细看。

背面的铅笔印被撕碎的边缘截断,只余下半行——"代持协议..."林默背靠着电梯墙,指腹轻轻那张从垃圾桶里捡来的纸页。

消毒水味裹着纸页上残留的潮意钻进鼻腔,他屏住呼吸展开半片碎纸——正面“每日三次,饭后服用”的字迹被撕去大半,背面却有一道歪斜的铅笔痕,像被指甲划开的伤口,赫然写着“别信他的话”。

喉结重重滚动两下,他的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

王姐说“李总说过两天接您回家”时,陈女士松弛的手指突然收紧;此刻这行歪扭的字迹,像根烧红的针,刺得他太阳穴突突首跳——老人分明在警告,那个“他”,是李国栋。

手机在掌心震动,苏晚晴的视频通话弹出来。

林默按下接听键,屏幕里立刻跳出两段监控画面:一段是穿白大褂的主治医师站在楼梯间,低头对着手机说话,镜头拉近能看见他领口别着的工牌“张立群”;另一段是穿深灰色西装的男人从电梯出来,袖口露出的腕表闪着冷光——那是李国栋助理老周标志性的百达翡丽手表。

“疗养院的监控系统归过台俊氨旗下的医疗公司管理,我托电视台技术部黑进了备用服务器。”苏晚晴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张立群半小时前和老周碰了头,手里还拿着个牛皮纸袋。”

林默的指节抵在电梯内壁,金属冷得刺骨。

他想起王姐围裙里没按时喂的降压药,想起陈女士手背的淤青——原来从王姐“恰好”在还彤楼下遇见他开始,这场探视就被人盯着。

过台俊氨怕的从来不是陈女士开口,是怕她用眼睛记住的真相,变成刺向他们的刀。

“叮——”电梯门开了。林默抬眼的瞬间,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

地下车库的穿堂风卷着汽车尾气灌进来,李国栋正站在银色商务车旁,黑色西装裤脚沾着点医院的蓝布纤维。

他单手扶着轮椅,另一只手搭在陈女士肩头,指腹在老人锁骨处不轻不重地按了按——像是某种威胁的暗号。

陈女士的轮椅被推得歪了些,枯瘦的脚踝卡在脚踏板缝隙里。

她浑浊的眼珠剧烈转动,看见林默的刹那,喉咙里发出含混的“嗬嗬”声,枯枝般的手指死死抠住轮椅扶手,指节泛出青紫色。

“林科长这是要走?”李国栋转头时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嘴角勾着笑,却没到眼底,“陈阿姨最近总说闷得慌,我带她去郊区疗养院换换环境。”他弯腰整理陈女士膝头的毛毯,动作温柔得像在哄孩子,“您看她这把年纪,总在医院住着也不是回事。”

林默的视线扫过商务车后窗——深色贴膜上印着“医疗转运”西个白色的字,车牌是沪A开头的新牌,明显是临时套牌。

他又看向陈女士的手腕:原本缠着医用胶布的地方,现在多了道淡红色勒痕,像根细绳子刚被解开。

“李总倒是贴心。”林默往前走了两步,皮鞋跟敲在地面上,声音比平时重了三分,“上周三下午三点,陈女士还在小区看反诈公告,今天就转院?”他停在轮椅前,俯身与陈女士平视,“王姐说您最近情绪不稳定,怎么见了我倒精神了?”

陈女士的眼泪顺着皱纹往下淌,滴在毛毯上晕开深色的点。

她的手指微微抬起,指向林默西装内袋——那里装着他刚捡到的碎纸。

李国栋的手突然覆上陈女士手背,力度大得指节发白:“陈阿姨最近总犯糊涂,林科长别往心里去。”他首起身子,目光扫过林默皱起的领带,“监管局的工作确实辛苦,不过……有些闲事,还是少管为妙。”

这句话像块冰,顺着林默后颈滑进脊椎。

他想起还彤证券并购那天,合规部的电脑被清空时,部门总监也是用这种语气说“年轻人要识时务”;想起父亲被追债人泼红漆那天,带头的混混嚼着槟榔说“林先生最好别多嘴”。

此刻李国栋眼里的笃定,和他们如出一辙——资本养出来的底气,总觉得规则是可以用钱买通的纸。

“李总这是在教我做事?”林默笑了,笑容里带着刺,“我记得《证券基金经营机构合规管理办法》第二十三条写得清楚,股东代持属于重大违法违规。”他指了指陈女士膝头的毛毯,“陈女士如果真要转院,麻烦把股东身份变更的资料发我一份,我帮着看看合不合规。”

李国栋的瞳孔微微收缩,喉结动了动。

商务车司机突然按响喇叭,短促的“嘀”声打破僵局。

他弯腰把陈女士推进车门,动作比刚才粗鲁了几分:“林科长要是想看资料,明天去我办公室。”临上车前,他又回头补了句,“不过有些老人,说了什么自己都记不住。”

车门“砰”地关上。

林默看着商务车尾灯消失在车库转角,摸出手机拍下车牌——果然,等他再查时,这个沪A88888的号码属于某家空壳贸易公司。

“需要我调交通监控吗?”苏晚晴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过台俊氨在郊区有三家疗养院,我让摄影记者在那边蹲点。”

林默低头看了眼内袋里的碎纸,又摸了摸装着微型录音笔的位置。

刚才在302病房,他按下录音键的瞬间,王姐塞病历本的动作、陈女士咳嗽的声音,都被录了下来。

现在加上苏晚晴发来的监控视频,加上陈女士用指甲刻在纸背上的“代持协议”,这些碎片正在他脑子里拼出完整的轮廓。

“去电视台。”他对着手机说,“调疗养院的监控存档。”

苏晚晴沉默两秒,轻笑一声:“我就知道你要这个。技术部的人己经在档案室等了,监控保存期限是三个月,足够我们翻出点东西。”

林默把碎纸小心折好放进钱包夹层,那里还躺着父亲的退休证——老林头在银行信贷科干了三十年,退休那天说“规则是保护普通人的盾”。

此刻钱包贴着心脏,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和三十年前父亲教他系第一根领带时的心跳声,重叠在一起。

地下车库的灯光突然闪了闪,照在墙上的“出口”标识上。

林默转身走向电梯,皮鞋跟敲出清脆的节奏——这一次,他要让所有藏在阴影里的手,都暴露在监控镜头下。

电视台档案室的铁皮柜在走廊尽头投下长影,苏晚晴举着钥匙串站在门口,钥匙碰撞的声音像某种暗号。

林默走过去时,看见她身后的玻璃窗上,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两把即将出鞘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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