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看吗？”
陈婉照镜子时感觉还是挺好看的，而且价格也不算贵，只有千把块，她很满意。
“哪里好看了？”黎枝把妈妈又退回更衣室，“你赶紧换下来吧，我们去下一家再逛逛。”
听女儿这么坚持，陈婉也只好作罢，把衣服换下来后交给店员，很快从女装店离开。
走出一段距离，陈婉还在后悔刚才没买下那件衣服。
“其实我还是觉得那件紫色的合适。”
她垂眸时，忽然瞧见黎枝手上的袋子，品牌跟刚才那家一样。
陈婉神色微微惊讶，“你买了什么？”
黎枝狡黠一笑，“妈，你猜猜看，猜对了就当作奖品奖励你。”
说着她稍微漏了一点缝隙，让妈妈能看清衣服颜色。
“是刚才那件湖蓝色连衣裙？”
“嗯，”黎枝说着把购物袋递了上去，“妈，送你的礼物。”
陈婉伸手接过，又开始念叨，“你这孩子，净把钱花在这种地方，买那么贵的衣服有什么用？”
“因为妈妈穿着好看啊，”黎枝丝毫不在意妈妈抱怨，她看向不远处的化妆品专柜，“妈，要不买点面霜吧，我看你都有鱼尾纹了。”
陈婉下意识摸向自己眼角，很快摸到几道细纹。
看来真到了要护肤的年纪。
她看向不远处的化妆装柜，轻轻点了点头。
黎枝挽着妈妈来到海蓝之谜专柜前，拿起一份面霜挑着看。
导购热情的上前推销，“您好，女士，我们这款面霜是由深海巨藻与矿物质经12年培育而成，具有细胞级修护能力，经常使用可改善皮肤暗沉的状态。 ??”
黎枝听后意动，“妈，这个效果应该不错，你试试？”
陈婉看了一眼品牌名，有些局促地开口询问，“这么一瓶多少钱啊？”
“最近我们做活动，100ml只需要3380元，要是买两瓶还可以再打九折。”
听到这么离谱的价格，陈婉一下子便冷静过来。
她赶紧拖着黎枝离开专柜，“你这孩子也真是，都不知道先问价格，还好刚才没试。”
黎枝也没想到这家那么贵，她目光看向其他地方，“没事，妈，我带你去买别的牌子化妆品。”
陈婉却不太想再逛，“要不去男装专柜吧，先陪妈看看选一条好看的领带。”
“好，妈妈你随便挑，你选的他都喜欢。”
黎枝知道江衍的性格，虽然看起来冷冷的，但却对人很真诚，长辈赠送的物品都会很珍惜。
“嗯，你这么说妈就放心了。”
陈婉跟黎枝说说笑笑，准备乘坐扶梯去楼上男装区，在拐弯处忽然看到一群人排队，似乎是有什么活动。
“扫码领雅诗兰黛试用款眼霜，先到先得。”
听着女销售热情的声音，陈婉往那边瞟了好几眼。
黎枝看出妈妈的想法，“要不咱们也去排队吧？刚好可以试试效果怎么样。”
陈婉有些犹豫，“这队伍有点长，要不你帮妈排吧，我先去把领带买来跟你汇合。”
“好。”
*
陈婉坐上扶梯来到男装区域。
她己经打算好，送未来女婿的见面礼不能太便宜，稍微贵一点，也显得尊重。
在看完楼层分布图后，她径自来到一家奢侈品男装专柜前。
正在导购的介绍下挑选领带时，不远处忽然几位导购热情洋溢的声音——
“江太太，您来了，欢迎光临。”
“您之前在我们给您先生定制的西装己经做好了，请您稍等，我拿给您。”
陈婉察觉有别的客人上门，起初并没有在意，首到她听到那刻意伪装出的温婉女声：
“你们店里换吊灯了？这光线刺地我眼睛疼。”
陈婉倏地回头，看到坐在沙发上的贵妇。
即使多年未见，这张脸也清晰地印在她脑海里。
当年天海就是为了救这女人死得。
她的指甲死死嵌进肉里，强迫自己保持冷静。
枝枝还没结婚，她不能在这个时候上去跟那女人拼命。
“女士，您看这条纯黑桑蚕丝领带怎么样？”
女导购的声音将陈婉思绪拉了回来，她弯了弯唇，笑得很表浅，“就这条吧，你帮我包起来，我去刷卡。”
声音吸引了温兰的注意。
温兰本来在刷手机，听到有些熟悉的女声，禁不住抬眸看了一眼。
背影熟悉，声音熟悉，难道是某位商务合作伙伴？
她放下手机，朝着那人的方向走去。
还没到近处，便跟刚转过身来的陈婉撞个正着。
看到是熟悉的“故人”，温兰愣了愣，随即打量起来。
穿着寒酸，脸上也因为没有砸钱而迅速衰老，早就不是那个让自己嫉妒到睡不着觉的邻居了。
她开心极了，借着跟导购聊天的功夫指桑骂槐：
“哟，小刘，店里生意这么惨淡了吗？什么穷酸乡巴佬都接待？”
导购在旁边陪笑：“江太太，请您多担待，我们区总吩咐过，只要是消费者没有赶人家出去的道理。”
温兰也没真想把陈婉赶走，她精心布置的大网，还没收呢。
余光瞧见陈婉朝着收款台走去，她心中一动，装作若无其事地闲逛，也向收款台靠近。
在两人不到一米的距离，温兰再次开口：
“这几年生意确实不好做啊，大家都挺难的。”
陈婉对她视若无睹，掏出手机付款码淡定结账。
倒是导购认真想了想，点头，“确实，最近店里的生意都不太好了。”
温兰看向陈婉，唇角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不过现在的小姑娘，为了赚钱，脑子可活泛呢。”
导购好奇追问：“怎么活泛法？温太太是有赚钱好办法吗？”
“这方法——我可不提倡，”温兰一副夸张的表情，“我见过一个女孩，为了点小钱，甘愿出卖自己的身体当鸡。”
导购惊讶的张大了嘴，“现在的小女孩这么自甘堕落？”
“可不是？那女孩还是A大的高材生呢。”
温兰假装垂泪，目光有意无意地看向陈婉，“我可怜的儿子，就是被那个叫黎枝的小贱勾搭上了床，还天天把家里的钱给她花。”
陈婉听到温兰给女儿造黄谣，终于忍不住怒斥：“你这贱人说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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