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父亲遗物时，沈惊鸿在一个旧木箱底层，翻出了一本泛黄的相册。封面是磨损的红色漆皮，翻开第一页，是父亲穿着军装的黑白照片，那时他还年轻，眉眼锐利，嘴角带着意气风发的笑。
顾晏辰端着水果走进来，看到她坐在地板上，指尖轻抚着照片，眼神空茫，便放轻脚步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
“这是伯父年轻时？”他轻声问，拿起相册里夹着的一张小纸条，上面是工整的钢笔字，写着“惊鸿三岁，第一次学会走路”。
沈惊鸿点点头，声音有些发哑：“他那时候刚从军校毕业，总说要把一身本事都教给我，结果我后来学了计算机，没如他的愿。”
她翻到后面，有一张父女俩的合影——沈志国抱着年幼的她，站在军区训练场前，她手里举着一个小小的玩具枪，笑得露出两颗门牙。
“他总说，女孩子也要懂点防身术，不然容易被欺负。”沈惊鸿的指尖划过照片上父亲的脸，眼眶慢慢红了，“可他自己……却被最信任的人算计了。”
提到父亲的死，她的声音忍不住发颤。这些天查案时，她一首强装镇定，分析证据，审问嫌犯，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可只有在夜深人静，或是看到这些旧物时，那些压抑的悲伤才会汹涌而出。
父亲是她的天，是她从小到大的榜样。他教她正首，教她坚韧，教她“就算全世界都背叛你，也要守住心里的光”，可最后，他却倒在了自己守护的地方，被最亲近的人从背后捅了刀子。
“那天接到电话，我正在外地参加编程比赛。”沈惊鸿低着头，声音哽咽，“他们说实验室爆炸，我爸没了……我不信，疯了一样赶回来，只看到一片烧焦的废墟，还有他放在办公室里、准备给我庆功的蛋糕，早就糊成了黑炭。”
她吸了吸鼻子，想忍住眼泪，可泪珠还是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相册上，晕开一小片水渍。
“我总觉得是我不好。”她喃喃自语，“如果我没去参加比赛，留在他身边，是不是就能发现不对劲？是不是就能……”
“不是你的错。”顾晏辰打断她，轻轻握住她的手，用指腹擦去她手背上的泪，“是那些人的贪婪和残忍，和你没关系。伯父那么疼你，携球跑三年后她带崽儿炸翻军属院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携球跑三年后她带崽儿炸翻军属院最新章节随便看！肯定不希望看到你这样自责。”
他想起自己的父亲——也是军人，在一次任务中牺牲了。那时候他才十岁，不懂什么叫牺牲，只知道再也没人会在他犯错时，用宽厚的手掌拍他的后脑勺，说“小子，下次注意”。
那种失去至亲的痛，他懂。
“你看，”顾晏辰拿起一张照片，上面是沈志国和一群穿着白大褂的人合影，站在最中间，笑得格外灿烂，“伯父眼里有光，那是对科研的热爱，对国家的忠诚。这样的人，永远不会被遗忘。”
他顿了顿，语气无比认真：“我们现在做的，就是帮他完成未竟的事，让那些背叛者付出代价。这才是对他最好的告慰。”
沈惊鸿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他。顾晏辰的眼神很坚定，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仿佛在说“别怕，有我”。
她突然扑进他怀里，像个迷路的孩子，把脸埋在他的肩窝，压抑的哭声终于忍不住溢了出来：“顾晏辰，我好想他……”
“我知道。”顾晏辰轻轻拍着她的背，任由她的眼泪浸湿他的衬衫，“哭吧，哭出来会好受点。”
他没说更多安慰的话，只是用怀抱接纳她所有的脆弱。这个总是故作坚强的女人，在提到父亲时，终于卸下了所有铠甲，露出了最柔软的软肋。
怀里的人渐渐哭累了，抽噎声慢慢停了。沈惊鸿抬起头，看到顾晏辰肩膀上的湿痕，有点不好意思地想退开，却被他按住了。
“没事。”他笑了笑，拿起纸巾帮她擦脸，动作温柔得不像话，“以后想他了，就跟我说。别一个人憋着。”
沈惊鸿看着他眼底的心疼，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她点了点头，小声说：“谢谢你。”
顾晏辰没说话，只是拿起那本相册，翻到最后一页。那里夹着一张沈志国手写的便签，上面写着：“吾女惊鸿，愿你一生平安，前路有光。”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便签上，也落在相拥的两人身上。沈惊鸿知道，父亲的期望，她会努力实现。而身边这个男人，会陪着她一起，走向有光的前路。
提到父亲时的眼泪，是她的软肋，却也让她更清楚——必须坚强，为了父亲，也为了身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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