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笛声远去后，胡同里恢复了平静，但林家老宅的气氛却有些凝重。
林建国坐在沙发上，手里捏着手机，屏幕上是苏雅被家暴的录音，反复听了几遍，脸色铁青得能滴出水来。
“爸，别气坏了身子。”林晚递过一杯凉茶，轻声道，“这种人，不值得。”
林建国接过茶杯，却没喝，只是重重叹了口气，声音里满是悔恨：“是爸瞎了眼……是爸对不起你和你妈，还有你弟弟。”
他想起苏雅母亲刚嫁过来时，苏雅那副乖巧懂事的样子；想起她一口一个“叔叔”叫得亲热；想起她总说“姐姐对我最好了”……原来全是装的！
偷卖家里东西，勾结对自己女儿图谋不轨的混混，甚至在林家老宅里做出那种不知廉耻的事，现在还被打成这样……林建国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像是被人狠狠扇了几巴掌。
“以前总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想着她毕竟是你阿姨的女儿，能忍就忍了。”林建国的声音带着颤抖，“现在看来，是我纵容了她！是我差点把这个家给毁了！”
赵兰在一旁默默垂泪，她早就看不惯苏雅母女的做派，只是碍于林建国的面子，一首没说什么。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林晚通过监控一看，眉头瞬间皱起——门口站着的，竟然是苏雅的母亲，王秀兰，身后还跟着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苏雅。
“她们还有脸来？”赵兰气得发抖。
林建国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异常坚定：“开门，我倒要听听，她们还有什么话说。”
门一开，王秀兰就带着苏雅冲了进来，一进门就往地上一坐，开始哭天抢地：“老林啊！你可得为我们娘俩做主啊！你看看小雅被打成什么样了！都是林晚那个小贱人害的！她故意挑拨离间，还找人拍那种照片视频，就是想毁了小雅啊！”
苏雅也跟着哭：“叔叔，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这一次吧！都是张浩那个畜生不好，我以后再也不跟他来往了！你让我回家吧，我再也不敢了……”
“回家？”林建国冷笑一声，指着门口，“这里不是你们的家！从今天起，你们娘俩，永远别想再踏进这个门一步！”
王秀兰哭声一停，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老林，你……你说什么？我可是你老婆！小雅可是你女儿！”
“老婆？女儿？”林建国气得浑身发抖，“我林建国没有你这种搬弄是非、纵容女儿作践家门的老婆！更没有这种不知廉耻、联合外人算计家里的女儿！”
他把手机扔到王秀兰面前，录音还在循环播放着张浩的打骂声和苏雅的哭喊。
“自己听听！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这就是她找的‘好男人’！”林建国的声音陡然拔高，“当初要不是你天天在我耳边吹枕边风，说什么小雅懂事、张浩可靠，我能差点卖掉老宅？能让他们把这个家搅得鸡犬不宁？”
王秀兰看着手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辩解的话。
“还有你，”林建国的目光落在苏雅身上，满是失望和厌恶，“我林家待你不薄，你就是这么回报我们的？偷卖晚晚的东西，在我家跟人鬼混，现在被打了还有脸来求我？我告诉你，苏雅，从今天起，你我父女情分，断了！”
“不！叔叔！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苏雅慌了，她没想到一向对她还算温和的林建国会变得这么绝情。
“滚！”林建国指着门口，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现在就滚！再敢踏进胡同一步，我就放狗咬你们！”
王秀兰见林建国是真的动了怒，知道再闹下去也没用，狠狠瞪了林晚一眼，拉着哭哭啼啼的苏雅，骂骂咧咧地走了。
门被重重关上，隔绝了外面的污秽。
林建国脱力地坐在沙发上，赵兰赶紧递上一杯水，眼眶泛红：“老林……”
“没事了。”林建国握住她的手，眼神坚定，“都过去了。以后，咱们一家人好好过日子，谁也别想再欺负咱们。”
林晚看着父亲眼中的决绝，心里终于松了口气。
父亲，终于彻底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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