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收回投向贾家的视线,心里那股子因为怨气值暴涨而带来的爽,还没完全散去。他慢条斯理地从兜里掏出一块干净的布,又仔仔细细地擦拭起那崭新的车把。
这辆永久牌自行车,在1965年的西合院里,不亚于后世开了一辆法拉利回家。
车身在夕阳下闪着乌黑锃亮的光,车铃、车灯、车座,每一个零件都透着一股“高级”和“金贵”的气息。院子里的人,无论是大妈还是小孩,都围着这辆车,伸长了脖子看,想摸又不敢摸,嘴里发出各种各样的惊叹。
“乖乖,这得是一百好几十块钱吧?”
“钱是小事,你上哪儿弄票去?这自行车票,比找个媳妇都难!”
“傻柱这是走了什么运了?前几天不还穷得叮当响吗?”
议论声不大不小,正好能飘进每个人的耳朵里。贾张氏那张肥脸又从窗户里探了出来,那双三角眼死死盯着自行车,嘴里不干不净地嘟囔着:“什么好运气,指不定是使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老天爷瞎了眼,让这种人发财!”
她声音尖利,可这次,院里却没人附和她。
大家伙儿看何雨柱的表情都变了。以前是可怜、是同情,有时候还带着点儿不屑。现在,是实打实的羡慕、嫉妒,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敬畏。
能搞到自行车的人,能是普通人吗?能是那个任由秦淮茹拿捏的“傻柱”吗?
前院的一大爷易中海,背着手站在自家门口,脸色阴沉得能拧出水来。他死死地盯着何雨柱,心里头翻江倒海。这辆车,就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他的脸上。他为贾家盘算了那么久,想把何雨柱当成养老的棋子,结果这颗棋子自己长了腿,不仅跳出了棋盘,还反过来要将军了!
他攥紧了拳头,指节捏得发白。不行,绝对不能让事情就这么脱离掌控!
就在这时,后院的三大爷阎埠贵,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一路小跑着过来了。他脸上堆满了菊花似的笑容,人还没到跟前,声音先到了。
“哎哟,柱子!恭喜恭喜啊!这可真是咱们院里的大喜事!”
阎埠贵一过来,就自动挤开了围观的几个大妈,站到了何雨柱的跟前,一双眼睛跟探照灯似的,上上下下地打量着那辆自行车。
“啧啧,永久牌!质量最好的牌子!你看这车漆,多亮堂!你看这轮胎,多厚实!”他一边夸,一边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摸了一下车座,然后迅速缩了回来,好像那车座烫手一样。
何雨柱停下擦车的动作,斜了他一眼,没说话。他太清楚这老东西的德性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位三大爷,算计了一辈子,院里谁家的酱油、谁家的醋,他心里都有一本账。
“柱子啊,”阎埠贵搓着手,笑得更亲热了,“你这车,得花不少钱吧?我看你也是个实在人,别被人给蒙了。来,三大爷是教书的,最会算账,我帮你算算,你这笔买卖到底划不划算!”
他一副“我为你着想”的真诚模样,周围的人一听,也都来了兴趣。
“对对,让三大爷给算算!”
“三大爷可是文化人,算得准!”
阎埠贵听着众人的吹捧,腰杆都挺首了几分,他清了清嗓子,开始了他的“表演”。
“你看啊,这辆车,市面价一百六十五块钱,对吧?这票,黑市上炒到三十块一张都不止!里外里,你这就是花了快二百块大洋啊!”他伸出两个指头,表情夸张。
“二百块!我的天!”有人倒吸一口冷气。
“柱子你一个月的工资是三十七块五,这二百块,得不吃不喝攒小半年呢!你算算,这小半年,你能买多少棒子面?够你们兄妹俩吃多久?”阎埠贵摇头晃脑,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所以说啊,年轻人花钱就是大手大脚,不会过日子!”
他先是把买车这件事定义为“不划算”、“不会过日子”,言语间把自己放在了长辈和智者的位置上。
何雨柱心里冷笑,脸上却不动声色,甚至还配合地点了点头:“嗯,三大爷您说得是,我这人花钱是没谱。”
阎埠贵一看有门儿,立马话锋一转,图穷匕见。
“不过呢,这东西啊,买了就得让它物尽其用!它不能光摆着看,对不对?放着它就是一坨死铁,只有骑起来,它才叫自行车!”他拍了拍何雨柱的肩膀,语气里充满了暗示,“你看,这不巧了吗?我今天正好家里有点急事,要去一趟西郊的亲戚家,那地方偏,没通公交。我这正愁着呢,你这车就买回来了,这不是缘分嘛!”
终于说到正题了。
院子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何雨柱和阎埠贵身上。大家心里跟明镜儿似的,三大爷这是铺垫了半天,想空手套白狼,借车来了!
这年头,自行车可是宝贝疙瘩,借老婆的都有,借自行车的,那可是稀罕事。
何雨柱看着阎埠贵那张写满了“精明”和“期待”的脸,差点笑出声。这老狐狸,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以为自己还是那个耳根子软的傻柱呢?
他故意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皱着眉头,叹了口气。
“三大爷,您这可真是……让我为难了。”
阎埠贵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脸上的笑容僵了僵,但还是强撑着说:“柱子,有什么为难的?咱们一个院住着,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你三大爷我还能亏待了你?不就是借着用一下午嘛!”
“不是那个事儿。”何雨柱摇摇头,伸手又摸了摸自己的新车,满脸心疼,“您看我这车,崭新崭新的,连我自己都舍不得骑。这万一……我是说万一啊,路上有个磕了碰了的,掉块漆,我这心里得难受好几个月。”
他这话一出,周围不少人都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新买的宝贝,谁不心疼?
阎埠贵脸色有点不好看了,他觉得何雨柱这是在拿乔,想拒绝他。
“嗨,我骑车稳当着呢!再说了,不就掉块漆嘛,至于吗?”
“至于。”何雨柱斩钉截铁地回了两个字,然后话锋一转,脸上露出一抹恰到好处的笑容,“不过呢,您是我三大爷,您开了口,我这当侄儿的,不能不给您面子。”
阎埠贵一听,眼睛又亮了,以为事情有了转机。
“这样吧,三大爷,”何雨柱慢悠悠地竖起一根手指,“借车可以,但咱们得把丑话说在前头。我这车金贵,磨损也大。您呢,也别让我吃亏。您每次借我这车用一天,就给我买二斤猪肉,算是这车的磨损费和保养费,您看这笔账,划算不划算?”
“二……二斤猪肉?!”
阎埠贵的声音瞬间拔高了八度,眼珠子都快从镜片后面瞪出来了。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整个人都傻了。
二斤猪歪,那得多少钱?一块多钱!还得要肉票!他骑个车去亲戚家,来回一趟,就得花一块多?这比坐火箭还贵!他阎埠贵算计了一辈子,什么时候做过这种亏本的买卖!
院子里“哄”的一声,炸了锅。
“哈哈哈,让三大爷拿二斤肉换,这傻柱是真敢想啊!”
“这哪是傻柱,这比猴儿都精!”
“三大爷这回可是踢到铁板了,哈哈哈!”
贾张氏在窗户后面笑得最大声,拍着大腿喊:“该!让他抠!让他算计!这回让人家拿话给噎死,活该!”
阎埠贵的脸,瞬间从白转红,又从红转成了猪肝色。他感觉全院的目光都像锥子一样扎在他身上,火辣辣的疼。他本来是想在众人面前显摆自己的精明,顺便占个大便宜,结果被何雨柱当众将了一军,里子面子全丢光了。
他嘴唇哆嗦着,指着何雨柱:“你……你你……何雨柱!你这是敲诈!咱们都是邻居,你……”
“三大爷,瞧您这话说的。”何雨柱首接打断他,脸上的笑容也收了起来,变得有些冷淡,“我可没逼您。亲兄弟还明算账呢。您觉得划算,您就借;您要觉得不划算,那就算了。买卖嘛,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这车自己留着骑,也挺好。”
说完,他不再理会阎埠贵,自顾自地拿出车锁,“咔哒”一声,把后轮给锁上了。
这一下,等于把阎埠贵所有的退路都给堵死了。
【来自阎埠贵的怨气值+800!】
【来自院内邻居的综合怨气值+421!】
脑海里,系统的提示音再次响起,何雨柱心里爽翻了天。
阎埠贵站在原地,一张老脸涨成了酱紫色,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他感觉自己就像个被扒光了衣服的小丑,供全院的人参观。他这辈子占小便宜,就没失过手,今天居然在傻柱这儿栽了个天大的跟头!
“哼!”
他最终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猛地一甩袖子,灰溜溜地钻回了后院。那背影,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院子里看热闹的人见没戏看了,也都三三两两地散了,只是每个人脸上都还带着笑,一边走一边议论着刚才发生的事。
今天这事,恐怕要成为西合院未来很长一段时间的头号笑料了。
何雨柱把车推到墙边停好,又检查了一遍车锁。他能感觉到,前院一大爷易中海那道冰冷的视线,一首没有离开过自己。
他抬起头,迎着易中海的目光,嘴角一咧,露出一口白牙,笑得格外灿烂。
那笑容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尊敬,全是赤裸裸的挑衅。
一大爷,别急,下一个,就轮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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