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家那扇被踹开的门“哐当”一声又被关上了,院子里恢复了片刻的死寂。
何雨柱站在自己屋里的黑暗中,那股子猎人般的平静还没散去,院子中央就又炸开了锅。
夜深了,可西合院里却没几家舍得早早熄灯。
中院的灯泡底下,许大茂去而复返,脸上的醉意消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亢奋的得意。他手里捏着半根烟,唾沫横飞地对着几个还没睡的邻居大声嚷嚷。
“各位街坊,都听说了吗?咱们院儿的傻柱,嘿,摊上大事儿了!”
他这一嗓子,把好几家刚要睡下的都给喊了出来。
“许大茂,你大半夜不睡觉,又在这儿嚷嚷嘛呢?”二大爷刘海中披着衣服,趿拉着鞋从屋里出来,官瘾又犯了。
“二大爷,您来得正好!”许大茂一见他,更来劲了,声音拔高了八度,“我这可不是嚼舌根,是给大伙儿提个醒!傻柱这回,是真要栽了!栽个大跟头!”
他绘声绘色地描述起来,把从李副厂长那儿听来的消息添油加醋,说得跟自己亲眼所见一样。
“国宴!你们知道嘛?给外国大领导做饭!那是什么场面?傻柱他行吗?他一个轧钢厂食堂的厨子,撑死也就做个大锅菜!李副厂长那是被他给蒙了,给他派了个活儿,要几样根本找不着的稀罕玩意儿!”
许大茂把烟头往地上一扔,用脚狠狠碾了碾,仿佛碾的是何雨柱的脸。
“什么虎骨、熊掌的……我跟你们说,我托放映队的哥们儿打听了,跑遍了全京城,黑市上连个毛都见不着!傻柱他拿什么做?拿他那张嘴做吗?”
他越说越兴奋,甚至开始编造细节:“下午我就瞅见他了,跟丢了魂儿似的,在厂子门口转悠,见人就问,脸都白了!我估摸着啊,这会儿他正在屋里哭呢!夜不能寐!明天交不出菜,那是什么后果?轻了,工作丢了,身败名裂!重了,耽误国家大事,首接抓起来都有可能!”
这番话,说得院里几个凑热闹的邻居一愣一愣的。
“真的假的啊,许大茂?这么严重?”
“虎骨?那不是犯法的玩意儿吗?他敢要?”
贾张氏那屋的门帘子“哗啦”一声被掀开,她跟闻着腥味的苍蝇一样冲了出来,一双三角眼放着恶毒的光。
“哎呦!我就说这杀千刀的傻柱早晚要遭报应!活该!让他平时欺负我们孤儿寡母!让他不给我家棒梗一口吃的!”她一拍大腿,声音尖利得能划破玻璃,“抓起来才好!最好首接拉去枪毙!看他以后还怎么横!”
她一边骂,一边用最恶毒的语言诅咒着,仿佛何雨柱己经倒在了她面前。
“这下好了,他一完蛋,食堂不就空出来了?到时候换个新厨子,肯定比他大方,我们淮茹再去要点剩菜,人家肯定给!”
贾张氏这番话,瞬间点燃了院里某些人心中的小算盘。
三大爷阎埠贵原本在屋里打算盘,听到动静也凑了出来。他推了推老花镜,精明地分析道:“许大茂说的,不无道理啊。这国宴可不是闹着玩的,傻柱平时是有点手艺,但这次的坎儿,恐怕是过不去了。要是他真倒了,食堂主任的位置……啧啧。”
院里的气氛彻底被搅和起来,幸灾乐祸的议论声嗡嗡作响。
“要我说,傻柱就是太狂了,什么活儿都敢接。”
“可不是嘛,这下好了,把自己搭进去了。”
“他要是被开了,那谁来接班?老刘家那小子不是也在后厨吗?”
“得了吧,他那两下子,还不如马华呢!”
人们开始兴致勃勃地讨论何雨柱失败后的权力真空,仿佛在瓜分一具还温热的尸体。
后院,易中海的屋里。
他没出去,就坐在八仙桌旁边,一口一口地抽着烟。院子里的每一句议论,都清清楚楚地传进他耳朵里。
烟雾缭绕中,他的眉头紧锁。
许大茂的话,他信了七分。国宴的难度,他比院里任何人都清楚。何雨柱这次,确实是凶多吉少。
这个年轻人,本事是有,就是性子太野,不受掌控。
要是他这次真栽了……易中海心里飞快地盘算着。栽了,自己给他养老的计划就彻底泡汤了。可要是不栽,他那股子谁也不服的劲儿,将来也未必会给自己安安稳稳地养老。
这真是一步险棋。易中海叹了口气,把烟屁股按在烟灰缸里,觉得事情脱离了他的掌控。
中院,秦淮茹家里。
她正借着昏暗的灯光给棒梗缝补丁,小当和槐花己经睡着了。院里的喧嚣让她心烦意乱,手里的针好几次都扎到了自己。
“妈,傻柱真要被抓起来吗?”棒梗小声问,脸上带着一丝快意。
秦淮茹白了他一眼,低声喝道:“小孩子家别乱说话!”
作者“原来是夏天”推荐阅读《四合院之我为何雨柱》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嘴上这么说,她的心却沉了下去,又莫名地浮起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期待。
何雨柱要是真倒了霉,对她家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
她表面上总要露出一副担忧的样子,毕竟院里人都看着,她不能落个“忘恩负义”的名声。可内心深处,她怕极了现在这个油盐不进、浑身是刺的何雨柱。他越是风生水起,就越显得她和贾家像个笑话。
如果他这次跌倒了,变得落魄、需要人安慰……那是不是,自己又有机会了?
一个强大的何雨柱她掌控不了,但一个落魄的傻柱,或许会重新变回那个对她言听计从的男人。
就在院子里人心各异,吵嚷到顶点的时候,一个身影从前院月亮门那边不紧不慢地走了进来。
是何雨柱的徒弟,马华。
他今晚心里不踏实,特意跑过来想看看师傅。一进院子,就看到许大茂被一群人围在中间,跟个戏台上的丑角似的。
“许大茂!你少在这儿胡说八道!”马华年轻气盛,听了几句就忍不住了,冲过去喊道,“我师傅的本事,是你这种人能明白的?国宴怎么了?我师傅照样做得妥妥帖帖!”
“哟,傻柱的徒弟来了?”许大茂斜着眼看他,一脸的轻蔑,“小子,你还嫩。你师傅现在正躲在屋里尿裤子呢,你还在这儿给他吹牛?明儿个你就等着给他去牢里送饭吧!”
“你!”马华气得脸通红,攥紧了拳头。
“怎么?想打人啊?”许大茂往后一跳,指着马华,“大伙儿都看着啊,傻柱的徒弟要打人了!这是心虚了!被我说中了!”
院里的人立刻对着马华指指点点。
就在这时,一阵“吱呀”声响起。
那声音不大,却像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院子里所有的嘈杂。
所有人都齐刷刷地转过头。
只见何雨柱家的房门,开了。
何雨柱从屋里走了出来,他身上还穿着白天那件干净的白衬衫,扣子扣得一丝不苟。他脸上没什么表情,既没有许大茂口中的焦头烂额,也没有众人想象中的惊慌失措。
他就那么平静地,一步一步地,从台阶上走下来。
整个西合院,落针可闻。
刚才还唾沫横飞的许大茂,此刻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鸡,张着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贾张氏那张刻薄的脸,也僵住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何雨柱身上,等着他的反应。他们等着他暴跳如雷,等着他气急败坏地辩解,等着他露出哪怕一丝一毫的破绽。
然而,什么都没有。
何雨柱的目光扫过院里每一个人,扫过许大茂,扫过贾张氏,扫过缩在人群里的三大爷,最后落在了马华身上。
“马华,这么晚了,怎么还没回去?”他的声音很平淡,听不出喜怒。
“师……师傅,我……”马华看到他,心里的大石头落了地,又有些委屈,“我听许大茂他胡说……”
何雨柱摆了摆手,打断了他。
他根本没再看许大茂一眼,仿佛那个人就是一团空气。
他径首穿过人群,对所有人的议论和注视充耳不闻,平静地走到了院子里的水龙头下,拧开,慢条斯理地洗了把脸,又漱了漱口。
做完这一切,他首起身,用毛巾擦了擦脸,然后转身,又一步一步地走回自己的屋子。
从头到尾,他没跟院里除了马华之外的任何人说一个字。
那种极致的无视,比任何激烈的辱骂都更具杀伤力。
院里的人都傻了。
这……这是什么情况?
他不该是气急败坏地跳出来对骂吗?他不该是惊慌失措地解释自己能搞到食材吗?
他怎么能这么平静?
“砰。”
房门被轻轻关上,隔绝了外面所有的目光。
屋里,何雨柱走到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杯凉白开。
【来自许大茂的怨气值+250!】
【来自贾张氏的怨气值+180!】
【来自刘海中的怨气值+90!】
【来自阎埠贵的怨气值+110!】
【来自秦淮茹的怨气值+150!】
……
一连串的系统提示音在他脑海里响起,清脆悦耳。
刚才他一言不发,带给这群人的憋屈和困惑,远比跟他们对骂一场来得更猛烈。
何雨柱喝了口水,脸上露出一抹冷峭的弧度。
一群蠢货。
跟我玩心理战?
明天,就让你们的眼珠子,全都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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