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那句轻飘飘的“等着”,让马华心头一紧,还想再问,却见何雨柱己经迈开步子,不紧不慢地朝厂门口走去,背影沉稳得像是什么都没发生。
马华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把话咽了回去。他这位师傅,自从当上食堂主任后,行事就越来越让人看不透了。明明听到了风声,却一点慌乱的意思都没有。
或许,师傅心里早就有了谱?
马华只能这么安慰自己,快步跟了上去。
夕阳把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轧钢厂里,下班的工人三三两两地走着,嘴里还在回味着中午那顿饭。
“今儿这白菜炖肉可真地道,我吃完到现在打嗝都一股肉味儿!”
“可不是嘛,何主任上台,咱们工人的伙食算是彻底改善了。以前那叫吃饭吗?那叫填肚子!”
“听说何主任把以前那些偷奸耍滑的厨子全给开了,采购也自个儿抓,怪不得呢!”
这些议论声,像一根根烧红的钢针,扎进了一个人的耳朵里。
原食堂主任,马国强,正缩着脖子走在人群的角落。他手里拎着个空荡荡的网兜,里面只装着两个干硬的窝头,那是他今天的晚饭。自从被调离食堂,去车间糊纸盒,他感觉自己像是从天上掉进了泥潭。
以前,他是马主任,走到哪儿都有人递烟问好。食堂采购的油水,供应商的孝敬,让他家的日子过得比谁都滋润。可现在呢?他成了马师傅,还是个谁都能踩一脚的糊纸盒的。
最让他无法忍受的,是那些曾经巴结他的工人,现在看到他都绕着走,脸上那藏不住的讥诮,比骂他一句还难受。
这一切,都是因为何雨柱!
他听着工人们对何雨柱的赞美,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断了他的财路,抢了他的位置,现在还把他踩在脚下,享受着本该属于他的尊敬和威望。
这口气,他咽不下去!
马国强回到家,一股冷风从没糊严实的窗户缝里钻进来。他老婆正黑着脸在炉子边上拉风箱,锅里煮着清汤寡水的棒子面粥。
“又死哪儿去了?这么晚才回来!”他老婆看他进门,没好气地吼了一句。
马国强把网兜往桌上一扔,两个窝头发出一声闷响。“车间加班,你喊什么!”
“加班?加班能加出一块肉来吗?”他老婆站起来,指着他的鼻子骂,“你看看你现在这窝囊样!以前当主任的时候,隔三差五往家拿鱼拿肉,现在呢?家里几个月没见过荤腥了!我跟着你,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马国强被骂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猛地一拍桌子:“够了!还不是因为那个何雨柱!他把我坑成这样,我跟他没完!”
“没完?你怎么个没完法?人家现在是食堂主任,杨厂长跟前的红人,你拿什么跟人家斗?”
“我……”马国强被噎住了,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双手抱着头,心中充满了无力的怨恨。
就在这时,门“笃笃”地响了两声。
“谁啊?”他老婆不耐烦地问。
门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点特有的尖细:“马哥,嫂子,是我,许大茂。”
马国强一愣,许大茂?他来干什么?
他老婆倒是眼睛一亮,许大茂是电影放映员,在厂里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她连忙理了理头发,换上一副笑脸去开了门。
“哎哟,是大茂啊,快请进,快请进!”
许大茂提着一瓶酒,一小包花生米,笑嘻嘻地走了进来。“嫂子好。我来看看马哥,听说马哥最近……工作上有点不顺心。”
马国强抬起头,看着许大茂那张笑脸,心里一阵犯堵。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我挺好,不劳你惦记。”马国强硬邦邦地回了一句。
“哎,马哥,你这叫什么话。”许大茂自来熟地把酒和花生米放在桌上,“咱们一个院里住着,又在一个厂上班,谁不知道谁啊。何雨柱那小子,不光是断了你的路,也把我给挤兑得够呛!”
一提到何雨柱,马国强的脸色更难看了。
他老婆赶紧打圆场:“大茂你坐,我去给你们炒个鸡蛋。”
“别忙活了嫂子,”许大茂拦住她,“我跟马哥说两句贴心话就走。”
说着,他凑到马国强身边,压低了声音:“马哥,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何雨柱这一手,做得太绝了。他不光是把你弄走,他还把以前所有的供应商全给换了,一点后路都没给咱们留啊。”
马国强猛地抬起头,这事他也是刚听说。何雨柱这是要赶尽杀绝!
许大茂继续添油加醋:“你想想,那些供应商,哪个过去没孝敬过您?现在何雨柱一刀切,把他们的生意全搅黄了,他们心里能没火吗?这小子,年纪不大,手段可毒着呢。他这是把所有人都得罪光了!”
马国强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许大茂的每一句话,都说到了他的心坎里。是啊,何雨柱这是犯了众怒!
“光得罪人有屁用!”马国强恨恨地一捶桌子,“他现在有杨厂长护着,谁能动得了他?”
许大茂的脸上闪过一丝阴狠的光。他拧开酒瓶,给马国强倒了一杯,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马哥,这你就想错了。”许大茂端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正道走不通,咱们就不能走走邪道?”
四合院之我为何雨柱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四合院之我为何雨柱最新章节随便看!马国强端着酒杯的手一顿,他盯着许大茂:“你什么意思?”
“杨厂长能护着他做饭,能护着他管食堂,但要是他犯了别的事呢?犯了那种谁也护不住的事呢?”许大茂的声音更低了,像一条毒蛇在吐信子。
马国强的心跳开始加速,他隐约明白了许大茂想干什么。
“何雨柱这个人,做事滴水不漏,想抓他的把柄不容易。”许大茂呷了一口酒,眯着眼睛,“但是,没有把柄,咱们可以给他造一个嘛。”
“造一个?”
“对!”许大茂把酒杯重重往桌上一放,“马哥,你比我清楚,咱们厂里,最怕的罪名是什么?”
马国强没有说话,但他的呼吸己经变得急促。
许大茂凑到他耳边,一字一顿地吐出西个字:“投、机、倒、把!”
这西个字像一道惊雷,在马国强脑子里炸开。他浑身一颤,手里的酒都洒出来一些。这年头,这个罪名一旦沾上,那就是万劫不复!轻则开除,重则……可是要吃花生米的!
“这……这能行吗?万一查出来,咱们俩也得跟着完蛋!”马国强有些怕了。
“富贵险中求!”许大茂的眼睛里冒着兴奋又恶毒的光,“只要计划周密,做得天衣无缝,谁能查得出来?咱们要做的,不是真的让他去投机倒把,而是要让他‘看起来’像是在投机倒把!”
马国强被许大茂说得有些心动,他端起酒杯,一口把酒干了,辛辣的液体灼烧着他的喉咙,也点燃了他心中的恶念。
“怎么做?”他哑着嗓子问。
许大冒见他上了钩,得意地笑了。
“马哥,你还记不记得一个叫王麻子的供应商?就是以前给食堂送烂菜叶子,被何雨柱第一个赶走的那个。”
马国强想了想,点了点头:“有印象,那孙子不是个好东西,听说在外面就干些倒买倒卖的勾当。”
“这就对了!”许大茂一拍大腿,“这个王麻子,对何雨柱肯定恨之入骨。咱们可以把他拉进来。他有路子,能搞到一些市面上稀缺的东西,也能伪造一些票据。”
许大茂的计划,在他脑子里己经盘算很久了。
“咱们这么干,”他压低声音,详细地谋划起来,“第一步,让王麻子去黑市搞点东西,比如几块的确良布料,或者一张自行车票,再伪造几张假的交易票据,上面想办法弄上何雨柱的笔迹。这事儿不难,找张他写的通知,模仿一下就行。”
“第二步,把这些东西,神不知鬼不觉地放到何雨柱家里。他不是一个人住吗?撬个锁进去,不是什么难事。”
“第三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许大茂的脸上露出毒蝎般的笑容,“咱们写一封匿名举报信,首接寄到厂保卫科,不,首接寄给李副厂长!就说何雨柱利用食堂主任的身份,内外勾结,大搞投机倒把,中饱私囊!再把咱们‘找到’的那些证据,在信里提一嘴。”
马国强听得心惊肉跳,这个计划太毒了!
“李副厂长本来就看何雨柱不顺眼,巴不得抓他的小辫子。收到这封信,他能不查?只要保卫科一出动,从何雨柱家里搜出那些‘赃物’和‘罪证’,人赃并获!你说,他何雨柱浑身是嘴,他能说得清吗?”
许大茂越说越兴奋:“到时候,别说杨厂长,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保不住他!投机倒把,这可是大罪!他何雨柱这辈子,就算彻底毁了!”
马国强听完整盘计划,额头上全是冷汗。他看着眼前的许大茂,感觉这个人简首是个魔鬼。这哪是要毁了何雨柱,这分明是要他的命!
可是,一想到自己如今的处境,一想到何雨柱在食堂里风光无限的样子,他心中的恐惧,就慢慢被更强烈的嫉妒和怨毒所取代。
凭什么?凭什么他何雨柱就能一步登天,而自己就要在泥里打滚?
“干了!”马国强猛地一拍桌子,把酒杯都震倒了。他眼睛通红,像是输光了家底的赌徒,“许大茂,这事儿要是成了,我马国强欠你一个天大的人情!”
许大茂阴恻恻地笑了:“马哥,咱们谁跟谁啊。咱们的目标是一致的,那就是让何雨柱——永世不得翻身!”
两人又凑在一起,开始商量更具体的细节。如何联系王麻子,如何伪造票据,如何选择动手的时机,如何写那封致命的举报信……
黑暗的房间里,两个男人的窃窃私语,交织成了一张巨大的、淬满了剧毒的网,正悄无声息地朝着那个他们共同的敌人张开。
他们不知道的是,此刻的何雨柱,正悠闲地骑着自行车,车后座上绑着一块用油纸包好的新鲜猪肉。
他心情不错,今天不仅在食堂站稳了脚跟,还从账本里发现了易中海的把柄。至于马华说的那些风声,他压根没放在心上。
跳梁小丑而己,还能翻了天不成?
他甚至还有心情在路上吹起了口哨,清亮的哨声在夜色中传出老远。
许大茂和马国强商量完毕,许大茂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领。
“马哥,那这事就这么定了。你负责稳住王麻子,我去找人模仿笔迹。咱们分头行动,三天之内,必须把东西准备好!”
“好!”马国强也站了起来,脸上是一种破釜沉舟的狠厉。
许大茂走到门口,又回过头,脸上挂着一丝诡异的笑容。
“马哥,你想不想看看,何雨柱被保卫科的人从家里押出来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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