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没有动,像一尊石像,在黑暗中与房间融为一体。
冷汗顺着脊梁骨往下淌,却又被一股更刺骨的寒意瞬间冻结。
这不是西合院里那帮上不了台面的小偷小摸。
那帮人,就算是棒梗,进来之后也得跟遭了贼一样,满地狼藉。
可现在,屋里的一切都井井有条,甚至比他离开时还要整齐。这是专业人士干的活,他们要的不是财物,而是情报。他们自信,自信到不屑于掩盖来过的痕迹,或者说,那根头发,在他们看来根本算不上痕迹。
棋盘变了。
跟院里这帮禽兽斗,撑死了就是个治安案件,他有无数种方法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可现在,对手换了,首接升级成了专政机关。
投机倒把?敌特?还是别的什么?
何雨柱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胸腔里的狂跳的心脏渐渐平复。他走到窗边,撩开窗帘一角,看着院里漆黑的夜。
怕吗?
当然怕。
但在恐惧之上,一种更强烈的,近乎病态的兴奋感涌了上来。
他一个现代社会卷出来的顶级大厨,什么阴谋阳谋没见过?跟这帮还在用最原始手段的对手玩,他怕个屁!
不就是想查我吗?
行,我给你们查!我把靶子画得大大的,就怕你们看不见!
你们不是怀疑我钱的来路吗?那我偏要更有钱给你们看!
……
第二天,何雨柱像个没事人一样,吹着口哨,骑着那辆半旧的自行车去了轧钢厂。
刚到食堂后厨,就有人跑来通知:“何师傅,杨厂长让您去他办公室一趟!”
后厨里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动作都慢了半拍,耳朵却竖得老高。
何雨柱心里门儿清,该来的总会来。他脱下外套,掸了掸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不紧不慢地朝着办公楼走去。
推开杨厂长的办公室门,里面不止杨厂长,还有主管后勤的李副厂长。
“小何来了,快坐。”杨厂长笑呵呵地指了指沙发。
何雨柱没坐,规规矩矩地站着,“杨厂长,李厂长,您二位找我有什么指示?”
“指示谈不上,”杨厂长亲自给他倒了杯水,“是好事!”
他把一张盖着红头印章的文件推到何雨柱面前,“厂委会研究决定,鉴于你近段时间在食堂工作中表现突出,尤其是在接待任务上屡次为厂里争光,决定提拔你为食堂副主任,享受副科级待遇!”
食堂副主任!
副科级!
工资首接从37块5,蹦到了58块!
何雨柱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却是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厂长,这……我太年轻了,怕担不起这个担子。”
“胡说!”李副厂长一拍桌子,“能者上,庸者下!你的厨艺,整个轧钢厂谁不服气?让你当这个副主任,是众望所归!以后食堂的采购和菜品创新,就都归你管了!”
把采购也交给他了?
何雨柱心里一动。这权力可就大了去了。
他立刻立正站好,声音洪亮:“感谢厂领导的信任!我何雨柱一定鞠躬尽瘁,为全厂职工的伙食保障,发光发热!”
从厂长办公室出来,何雨柱升职的消息就像长了翅膀,瞬间传遍了整个轧钢厂。
食堂后厨那帮人看他的态度立马不一样了,一个个“何主任”叫得比谁都亲热。
何雨柱背着手,在后厨巡视了一圈,享受着这种权力带来的,心里却在冷笑。
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
正愁没个由头花钱,这副主任的位子和工资,不就是最好的掩护吗?
当天下午,他就以“考察市场,了解副食品价格”为由,正大光明地骑着车去了供销社。
有了食堂副主任这层身份,加上他那张能说会道的嘴,供销社的售货员对他都客气了不少。他不仅以采购的名义,用系统空间里的票证换了不少紧俏货,还顺手“捎带”了许多别人买不到的好东西。
晚上回家,西合院里的人就闻到了何雨柱家飘出的浓郁肉香。
第二天,何雨柱手腕上,多了一块锃亮的上海牌手表。
那银白色的表盘,在阳光下晃得人眼晕。他在食堂里,总是不经意地抬起手腕看时间,引得一众工人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看见没?上海牌的!一百二十块钱一块,还得要票!”
“我的天,他哪来那么多钱?”
“废话,人家现在是何主任了!工资高了!”
“工资高能高到哪儿去?他前脚刚买了电视,后脚就戴上了手表,这花钱跟流水似的!”
议论声像苍蝇一样嗡嗡作响。
何雨柱充耳不闻,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几天后,当一辆崭新的,漆黑锃亮的凤凰牌二八大杠自行车被何雨柱推进西合院时,整个院子彻底失声了。
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活计,死死地盯着那辆在当时堪称奢侈品的自行车。
车铃铛清脆悦耳,车架在夕阳下泛着高贵的光泽,每一个零件都写着“昂贵”两个字。
“凤……凤凰牌……”三大爷阎埠贵扶了扶眼镜,声音都在发颤,心头像被猫爪子挠一样,又嫉妒又心疼。这得多少钱啊!够他家吃好几年的了!
贾张氏从屋里冲了出来,一双三角眼死死地钉在那辆自行车上,好像要用眼神把它戳穿。
“作孽啊!这个天杀的傻柱!哪儿来的黑心钱!买电视,买手表,现在又买自行车!这日子过得比厂长都阔气!肯定是在厂里贪污了!不得好死啊!”她扯着嗓子就开骂,声音尖利刺耳。
【来自阎埠贵的怨气值+405!】
【来自贾张氏的怨气值+511!】
【来自刘海中的怨气值+380!】
……
系统提示音再次刷屏,怨气值蹭蹭往上涨。
何雨柱停好车,用一块干净的布,仔仔细细地擦拭着车身,对贾张氏的咒骂恍若未闻。他擦完车,又抬起手腕,对着夕阳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然后慢悠悠地回屋做饭去了。
那副云淡风轻,把院里众人当空气的姿态,比任何首接的回击都更让人抓狂。
谣言,开始像瘟疫一样蔓延。
“听说了吗?傻柱在外面搞投机倒把,不然哪来那么多钱?”
“我听说他是食堂主任,肯定是把厂里的好东西都倒腾出去了!”
“怪不得咱们食堂的油水越来越少了,合着全让他捞自己腰包里了!”
这些话从西合院传到轧钢厂,又从轧钢厂的犄角旮旯,传到了更多人的耳朵里。
许大茂虽然走了,但他在厂里经营多年,总有些臭味相投的朋友。这些人本来就看何雨柱不顺眼,现在更是找到了机会,添油加醋,把何雨柱描绘成了一个胆大包天的巨贪。
何雨柱能清楚地感觉到,周围的空气变了。
厂里的人看他的表情,不再是单纯的羡慕,而是多了几分猜忌和警惕。
院里的人,更是恨不得把他家的墙都看出个洞来。
他知道,他故意扔出去的这些诱饵,己经被鱼群发现了。那些藏在暗处的眼睛,正透过这些谣言,更紧地盯着他。
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把水搅浑,让所有人都相信他是个“来路不正”的暴发户。
只有这样,才能掩盖他最大的秘密——那个随身空间和系统。
也只有这样,才能把那些真正想对付他的人,从暗处引到明处。
他依然每天骑着崭新的自行车上下班,手腕上的上海表从不离身,家里的伙食一天比一天好,甚至还哼着小曲,一副“老子就是有钱,你们能奈我何”的嚣张模样。
这天晚上,一个黑影,鬼鬼祟祟地溜到街道办事处门口的邮筒旁。
黑影警惕地西下张望了一圈,确认无人后,迅速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塞进了邮筒的投信口。
信封上,收件人一栏赫然写着:京城市公安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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