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百姓，看着眼前这位浑身浴血、屠杀那些残暴匪徒如切菜的魔神般的赫莱尔，都被吓得鸦雀无声，完全无法相信他的话。首到他重复了一遍，才有人颤抖着站了起来，带着悲伤的神情说道：
“尊敬的大人，感谢您将我们从那些恶棍手中救出来，并慷慨地赐予我们自由。但我们又能去哪里呢？”
赫莱尔沉默了片刻。村庄己经被彻底烧毁了；重建它需要太多的精力和时间。
那人继续说道：“我们的领主是一个残酷而吝啬的人。我是他的私人男仆；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当他得知我们没能保护好他的庄园时，虽然他不会处死我们，但他一定会选择把我们卖为奴隶，并夺走我们所有的财产。尊敬的骑士大人，他根本不会帮助我们重建家园！他只会榨干我们身上最后一滴油水，然后放弃这个地方！”
赫莱尔皱起了眉头，觉得这情况有些棘手。“如果他放弃了他的封地，他自己的领主不会制裁他吗？”
“我不知道。也许会，但肯定不会很严重，因为他是领主妻子的弟弟。”
那人真诚地低下头，单膝跪地，说道：“请让我们成为您的追随者吧。我们这些还活着的人，都是强壮的年轻人。我保证他们会像最勤劳的骡子和马一样劳动，像最忠诚的猎犬一样侍奉您，只求您的庇护。”
他身后的男男女女也跟着附和，承诺他们会努力工作。他们能看出赫莱尔是一个罕见的善良领主。成为他的仆人与被当作奴隶卖到市场上是完全不同的概念。更重要的是，这位领主显然更强大。他有如此全副武装的战士忠于他，并且干净利落地解决了那些匪徒——比他们原来的骑士领主强大得多。
赫莱尔显得很为难。“我很抱歉。我理解你们的痛苦和困难，但我没有封地来安置你们。我们正在前往圣地的路上，要与异教徒进行一场艰苦的斗争。如果你们跟着我，无疑会遇到很多危险。”
他确实需要追随者。这十几个年轻人正值壮年，男女比例均衡；他们是很好的潜在子民。与在圣地招募朝圣者相比……可以想象，有多少真正心地善良的贫穷朝圣者能在这段艰苦的旅程中幸存下来。
“赞美天父！前往圣地的朝圣是一项光荣而神圣的使命！如果我们跟随您，您的荣耀也将照耀我们这些卑微的人民。”
村子里所有幸存的人都跪在了男仆身后。他们中的一些人仍然很困惑，但男仆“睿智”的形象显然早己在他们心中根深蒂固。有他带头，其余的人也没有丝毫犹豫。
“好吧。”赫莱尔不再犹豫，说道，“我是赫莱尔·冯·哈布斯堡，来自阿尔高哈布斯堡家族的骑士。我接受你们的效忠，并承诺不会把你们当作奴隶，而是当作我领地内的自由人。在我获得封地后，你们所有人都会得到自己的土地。但是，你们必须以天父之名向我宣誓效忠，并履行你们的纳税和服兵役义务！”
他仔细数了一下：总共有七个男人和六个女人。这只会多出十三张船票的费用。他们的吃喝可以用匪徒们掠夺的财物来支付；他不需要额外支付。此外，匪徒们的战利品显然会有盈余；毕竟，从他们的话来看，匪徒们洗劫了一个骑士的整个庄园。
“瑞恩，去把莫德叫过来。”
“汉斯，你负责清点战利品和财物，把原本属于这些人的东西还给他们，并给他们分配马车和马匹照看。”瑞恩和莫德都是文盲，甚至无法将金币兑换成银币。汉斯将暂时充当书记员。
处理完这些事情后，赫莱尔和巴努走向了那三个幸存的匪徒。
赫莱尔看着这三个像风中之糠一样颤抖的懦夫，皱起了眉头。“说吧。你们的主营地在哪里，还剩下多少人看守，有没有什么陷阱？”
这并不是为了“彻底铲除邪恶”，而是他想测试一下，如果他攻击匪徒的巢穴，系统是否会把同一群匪徒判断为两批不同的匪徒。如果是这样，在拿下这个失去了主力部队的匪徒据点后，他就可以完成“侠义骑士”的里程碑了。他越来越觉得天赋来之不易。即使是像汉斯这样被系统评为1星的追随者，也是他这样一个小小的骑士在这个时代永远无法招募到的优秀人才。
三个人都没有说话。赫莱尔很困惑；为什么这些毫无抵抗就投降的懦夫，突然变得这么硬气？
赫莱尔冷哼一声。“说实话，我就饶你们一命。我以上帝的名义发誓！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谁先开口，谁就能活下来。”
终于，其中一个人动心了。他试探性地举起手，小声说：“大人，我们的据点离这里不远。我们原本打算在这里享受一番再回去。”
“派克，你这个狗娘养的，闭嘴！你忘了我们以天父之名发过的誓了吗？你想因为背弃誓言而在地狱之火中燃烧吗？”他旁边的一个匪徒立刻咒骂道。
派克同样激烈地反驳道：“你和老约翰在据点里都有老婆孩子！我孤家寡人一个。只想保住自己的命有什么错？我为什么要冒着生命危险去保护你的老婆孩子？”
赫莱尔点了点头。“你很聪明。现在，老老实实地告诉我地点。我警告你，不要耍任何花招。我会带你去你们的据点，然后放了你。”
派克立刻像竹筒倒豆子一样，把所有事情都抖了出来。他信任赫莱尔。这个时代的人仍然非常重视誓言，尤其是像赫莱尔这样的骑士。一个轻易背弃誓言的骑士会被认为是不光彩的；他的名声会彻底毁掉。
派克讨好地笑着。“大人，我己经把所有事情都说清楚了，包括他们设下的陷阱。绝对没有遗漏任何东西。”
赫莱尔点了点头，然后大声说：“我的子民们，这三个人中，有谁谋杀了你们的亲戚朋友，或者掠夺了你们的财产吗？”
这些刚刚拿回自己财物的男女们，脸上立刻露出了仇恨的神情。
“是他！他了我母亲，然后杀了她！”
“那个男人杀了我父亲，砍下了他的头，串在长矛上恐吓别人！”
“那个独眼野兽！我亲眼看到他把我的三岁儿子砸在墙上！他小小的脑袋都凹进去了。呜呜呜……”那个女人，说着说着，开始嚎啕大哭。
“那么，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赫莱尔挥了挥手，转身离开了。
派克的脸变得惊恐万分。“骑士大人，您答应过要饶我一命的！”
赫莱尔没有回头，说道：“我确实饶了你。但他们不愿饶恕你。作为他们的领主，我授予他们进行公平正义的报复，以报仇雪恨的权利。”
这些压抑着愤怒的男女们，迅速拿起匪徒们的武器，对着这三个被捆绑的匪徒，发泄着他们的怒火。身处边境，他们绝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更何况是对付三个手无寸铁的匪徒。
尖叫声逐渐减弱，首到完全沉寂。
男仆是第一个，拿着一把染血的武装剑，跪在赫莱尔面前。“谢谢您，谢谢我们侍奉的大人！您愿意冒着违背誓言的风险，赋予我们复仇的权力。我发誓，我将永远忠于您。”
赫莱尔摇了摇头。“这个权利不是永久的。当我获得封地后，我会制定法律，不再允许私自复仇的行为。一切都将依法处理。”然后他补充道，“此外，我并没有违背我的誓言。不要再提这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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