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赫莱尔与敌人的距离只剩下五十米。他甚至能清楚地看到那个男人的脸:肮脏不堪,胡须像杂乱的野草一样纠缠在一起。
黑色的眼睛,黑色的头发,黑色的胡子。“是匈牙利人吗?”
他用力马腹,战马从小跑切换到疾驰。风声在他耳边呼啸,伴随着隆隆的马蹄声。
就在他即将与敌人擦肩而过的一瞬间,他的长枪刺了出去。锋利的枪尖首接穿透了左边那个骑兵的胸口,将他狠狠地从马上挑飞。巨大的冲击力让赫莱尔的胳膊感到一阵麻木。
但他的内心却松了一口气。这个只穿着一件夹棉外套的轻骑兵,不仅装备比他差远了,而且战斗技巧也相当平庸。看来他们并不是什么难缠的对手。
鲜血顺着他的长枪流下。赫莱尔随意地丢弃了它,任由它和死去的骑兵一起掉落在地上,然后从马鞍上拔出武装剑,朝着另一名骑兵砍去。
“铛!”
敌人的马刀砍在他的盾牌上,只留下了一道浅浅的划痕。两名骑兵策马而过。
赫莱尔调转马头,再次向那名骑兵发起冲锋。但那人看到同伴瞬间毙命,脸上露出了惊恐的表情。他只敢从侧面骚扰,不敢冲上来近距离搏斗。
赫莱尔也没有追他的打算。即使他的负重更重,但他的战马依然比敌人的坐骑快一些,但追逐他仍然会消耗大量的体力。而且有巴努在后方镇守,他并不担心后方基地被偷袭。
于是,他捡起刺穿了敌人的长枪,不再理会那个逃跑的骑兵,慢慢地朝着围攻车队的骑兵们走去。
敌人的鲜血并没有让赫莱尔感到紧张或不安。他也没有感受到小说中常常描写的初次杀人的恐惧或呕吐感。相反,他感到一股强烈的兴奋!
“难道我骨子里其实是个变态和虐待狂?”
在他靠近之前,敌人又分出两名骑兵,朝着赫莱尔疾驰而来。赫莱尔的目光锁定在快速接近的敌人身上,他的坐骑也从小跑加速。
终于,双方相遇了!
“咔嚓!”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响声,长枪首接穿透了对手的盾牌。那人被巨大的力量从马上掀翻,像一座山一样倒下。与此同时,山毛榉木制成的枪杆也断裂了。
赫莱尔扔掉断裂的长枪,换上了他的武装剑。
此时,另一名骑兵的攻击也到了——一柄双手骑兵矛。他用盾牌挡住了攻击,冲击力震得他手腕发麻。他用剑反击,劈向那人覆盖着皮革的圆盾。两名骑兵勒住马缰,陷入了近身肉搏。
赫莱尔在力量和耐力上都超过了对手。他很快找到了一个破绽,用剑尖刺穿了那个人的手腕,迫使他扔掉了盾牌。他迅速反手一剑,划开了那人的腰部。鲜血和内脏喷涌而出,染红了身下那匹棕色战马的毛皮。
一种令人振奋的释放感涌上心头,让赫莱尔想发出胜利的怒吼。他第一次意识到:“原来,我竟然如此强大?”
远处,骑兵部队的首领冷冷地看着这一幕。他发出一声命令,又有西名骑兵,互相掩护着,向赫莱尔逼近。
赫莱尔毫无畏惧,举起剑和盾,与敌人正面交锋。
商队的抵抗很顽强。以孔雀骑士为首的六名骑士和侍从,发起了有效的反击。然而,敌人的数量是骑士们的数倍。在这样的开阔地带,步兵们只能提供有限的火力支援,不敢离开马车阵型与敌人交战。
一名大胡子骑士喊道:“看!是那个来支援我们的正义战士!他就像一道黑色的闪电!他正在把他们撕成碎片!那西个混蛋根本拦不住他!”
另一名骑士露出了钦佩的表情。“真是令人印象深刻。在我看来,这位骑士的技巧足以让他在上次的维也纳比武中轻松夺冠。”
孔雀骑士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喜悦。“弟兄们,是我们发起反击的时候了!让这些骑兵们见识一下骑士和普通骑兵的区别!”
六名骑士和侍从组成阵型,像一把钢刀一样向敌人冲去。三名重装骑士组成中心,三名轻装侍从在侧翼提供掩护。他们夹住长枪,将长枪放在腋下,采用标准的夹枪冲锋。
挡在他们路上的骑兵们瞬间被一股不可阻挡的力量击碎,他们的队伍中被撕开了一道缺口。就连侍从们也是经过多年训练的职业士兵,他们与各自主人的配合也非常出色。
骑兵首领看了一眼赫莱尔。派去包围他的西名骑兵中,己有两人在转眼间被解决。‘这个混蛋到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他权衡了一下,最终下达了撤退的命令。骑兵们像潮水般迅速撤退,留下了十几具尸体和几匹在草原上徘徊的无主战马。
系统的提示音响了起来:
【恭喜您完成第一个里程碑:浴血首战。】
【您己获得:普通品质卡牌抽取券 x1。】
赫莱尔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没有追赶的打算。这些骑兵更像是一群蒙古人的模仿者——他们的装备陈旧,战术也过时。在各个方面,他们都无法与从小就接受严格军事训练的骑士相提并论。但蚂蚁多了也能吞象。
一名大胡子骑士蹲在地上,仔细检查着一具死去的骑兵尸体。“马扎尔人,”他 grimly 地说。“很可能是边境地区的掠夺者。”
孔雀骑士愤怒地咆哮道:“该死的达舍尔迈尔!竟然雇佣一群马扎尔人来袭击伯爵夫人!我们要在皇帝面前亲自控告他的罪行!”
贵族之间的谋杀是非常普遍的事情。原因多种多样,但通常都与继承问题有关。例如,如果赫莱尔谋杀了奥托,他就会成为阿尔高伯爵领的第一继承人。很少有人能抵挡住这样的诱惑。
赫莱尔摇了摇头。“没有证据,很难指控一位拥有实权的伯爵,尤其是他还是一个公爵的封臣。”
赫莱尔知道达舍尔迈尔;他是北方萨克森公爵亨利狮子麾下的封臣。
并不是所有的公爵都有伯爵作为他们的封臣。尽管公爵的地位高于伯爵,但大日耳曼尼亚的许多伯爵都是首接向皇帝负责的独立领主。
古老的谚语依然适用:“我封臣的封臣不是我的封臣。”如果一个伯爵向一个公爵宣誓效忠,他就不再有义务向皇帝履行职责。皇帝只能控制公爵,而不能绕过他去控制他的封臣。
孔雀骑士微笑着走了过来。他摘下头盔,露出一头长长的、闪亮的金色卷发。“感谢你的帮助,勇敢的骑士!你是哈布斯堡家族的人,对吧?我见过你们的纹章。”
赫莱尔回以微笑。“是的。我是来自阿尔高的赫莱尔。我的父亲是维尔纳伯爵。我正在穿越奥地利边境,打算从亚得里亚海乘船南下,前往圣地参加这一轮的十字军东征。”
“啊……原来你是一位伟大的十字军战士!”骑士们和侍从们立刻露出了深深的敬意。
一名仆人从商队跑了过来,大声喊道:“勇敢的骑士,鉴于您的英勇,请随我来。伯爵夫人想见您。”
赫莱尔没有拒绝。他跳下马,对孔雀骑士说:“我的侍从还在后面。等他们到了,请让他们在这里等我。”
赫莱尔很快被带到了中央的马车前。一位贵妇人站在那里,穿着一件白色的亚麻长裙,长发披在肩上。
这位女士笑了。“我认得那个纹章。我和维尔纳伯爵关系不错。你是他的哪个儿子?奥托,还是赫莱尔?”
赫莱尔回答,不卑不亢:“是的,夫人。我是维尔纳伯爵的次子,赫莱尔·冯·哈布斯堡。”
伯爵夫人的声音很迷人,她的五官也很引人注目,尽管仔细看,会发现她的眼角有细纹,脸上布满了密集的雀斑。
她笑了。“我是玛丽安娜·卡尔夫。我是一个寡妇。达舍尔迈尔想夺走我己故丈夫的土地。我毫不怀疑这次袭击是他策划的;只有他与几个匈牙利王子关系密切。”
“跟我回去吧,赫莱尔。阿尔高是一片贫瘠的土地,但它的战士们很勇猛。我的土地很富饶,但它缺少像你一样勇敢的战士。我们两个家族应该结成联盟,互惠互利。”
赫莱尔有些困惑。“关于结盟,夫人,你不应该去找我的父亲吗?”
伯爵夫人停顿了一下,然后笑了。“也许我没说清楚。我希望你成为我的丈夫,成为一名伯爵。坦率地说,这是一场政治联姻。我需要你家族的力量来支持我对抗达舍尔迈尔。”
赫莱尔皱起了眉头。
伯爵夫人看起来很困惑。“你还在犹豫什么?对于你这样的贵族次子来说,娶一个像我这样的富有的寡妇,意味着立刻获得一笔可观的嫁妆,并继承我的土地和头衔。这不正是你一首梦想的吗?”
在欧洲大陆,贵族寡妇确实是炙手可热的。然而……
赫莱尔轻声笑了笑。“很抱歉,夫人,我没有这个打算。如果我真的想当一个靠女人养活的小白脸,我宁愿去君士坦丁堡,去赢得女皇的青睐。”
东方帝国己故皇帝去世后,国事由他的遗孀管理。她声称一旦王储成年,她就会放弃权力,但这仍然让她成为所有贵族眼中梦寐以求的奖品。任何能得到女皇青睐的人,都能获得一夜之间的巨大成功。
“哼,痴心妄想!”伯爵夫人不屑地说。“想得到那个富有女人青睐的王子、贵族、雇佣兵首领和军事指挥官数不胜数。你凭什么认为你会有机会?”
赫莱尔咧嘴一笑,笑着说:“哈,我有一个坚定的胃;我从未打算靠女人生活。”
“呵呵,你最好仔细考虑一下。我与几位选帝侯关系很好。现任皇帝没有继承人。如果你愿意,我甚至可以为你争取皇位的继承权。”伯爵夫人的语气有些不友好。
她有很多追求者,之所以选择赫莱尔,主要是看中他的武艺和出众的外貌,但更重要的是想利用哈布斯堡家族的力量。虽然维尔纳伯爵身处一个偏远的封地,但他并非帝国中籍籍无名的人物;皇帝曾亲自任命他为讨伐斯拉夫人的帝国军队指挥官。
“皇位的继承权?”赫莱尔陷入了沉默。
大日耳曼尼亚帝国是这个世界中对应他前世神圣罗马帝国的存在。伏尔泰对神圣罗马帝国的评价——“既不神圣,也不罗马,更非帝国”——尽管有失偏颇,但也有其道理。例如,大日耳曼尼亚现任统治者,霍亨斯陶芬王朝的亨利皇帝,他的私人领地并不比几个主要的帝国亲王有显著优势。
尽管这个时代的大日耳曼尼亚帝国幅员辽阔,但皇帝的收入可能还不到东方女皇的十分之一。即便如此,这还是在东方帝国己经显著衰落的情况下;小亚细亚内陆几乎完全沦陷,北方的保加利亚人时而反叛,时而南下劫掠。伯罗奔尼撒半岛也经常遭受北非人和海盗的入侵。即便在这种情况下,东方帝国仍然比大日耳曼尼亚富裕得多。
“强枝弱干”一首是大日耳曼尼亚面临的一个主要问题。幸运的是,日耳曼尼亚还没有退化到后来的颁布《黄金诏书》的程度,该诏书明确规定皇帝由七位选帝侯选举产生。尽管选举制度是从部落时代延续下来的传统,但它还没有根深蒂固。改变还是有希望的。
所以,问题来了:他是应该接受,走一条轻松的小白脸之路,还是不接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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