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她答得干脆,声音没什么波澜,“我会准时到,住处和实验室没问题。”
“好。她的资料和航班信息马上发你终端,记住。”电子音最后强调,“她的价值,就是项目的价值。”
咔哒,电话挂了。
“唉,真麻烦。”
阮野川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啊,最讨厌的就是这种麻烦了。
组织就是拿她当保姆用了,是吧?还要让她照顾小屁孩。
不过没办法,人在组织混不得不低头。
走到电脑桌前。
桌面上除了那顶标志性的宽边帽,还有几份摊开的、布满复杂公式和细胞结构图的打印稿。
她快速浏览了一遍,指尖在冰冷的键盘上敲击了几下,发出清脆的嗒嗒声,确认昨晚肝出来的实验数据存好了。
“电脑敢丢数据,我就敢让它物理报废。”她内心OS。
能怪别人就尽量不要怪自己,这是她活在世界上的标准。
她拿起一个轻薄的平板电脑和一个同样小巧但功能强大的加密通讯器,塞进一个设计简洁的帆布挎包里。
挎包里还静静躺着一把特制的陶瓷折叠刀,还有一把左轮——这是属于另一个“她”的深入骨髓的习惯。
一切准备妥当。
她走到玄关,拿起宽边帽戴上,帽檐的阴影恰到好处地遮住了她那双过于通透的淡紫色眼睛。
也掩去了眼底深处那抹不属于少女的、漫长时光沉淀下的幽暗。
她推开门,洛杉矶清晨带着阳光和植物气息的空气涌了进来。
阳光有些刺眼。
她微微眯了下眼,那微不可察的停顿,像是一个刚从深海浮上来的人,需要一瞬间适应陆地的光线和重力。
阮野川踏出别墅,清晨的空气带着加州特有的干燥和植物的微香。
她没有选择开车——那辆低调奢华的代步工具停在车库里,如同一个昂贵的装饰品。
融入“正常”生活的一部分,是体验这些琐碎的日常,比如挤公交。
这能让她更好地观察,也……更像个“普通人”。
长期脱离正常人生活的她,让她变得有些——社恐。
现在的她要适应正常人的生活。
公交站牌下零星站着几个人。
她压低宽边帽檐,帽檐的阴影将她小巧精致的下半张脸笼在一种神秘的安静里。
淡紫色的眼眸隐藏在阴影下,只余一片模糊的深邃。
公交车裹挟着一股混合着尘土、廉价香水和引擎尾气的味道,笨拙地停靠。
她随着人流上车,投币,动作流畅自然,像重复过无数次的程序。
车内人不算太多,但也没有空位。
整辆车上坐着的大部分都是白人,存在一小部分黑人,亚裔几乎不存在。
她走到车厢中,抓住一个吊环扶手。
冰凉的金属触感透过薄薄的丝质衬衫传来。
她微微侧身,面向车窗,目光投向窗外飞逝而过的棕榈树和规整的草坪社区,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宽边帽和沉静的气质,让她在略显嘈杂的车厢里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无形的隔离带。
然而,这种隔绝感很快被打破了。
一个身材高大壮硕、穿着宽大嘻哈风连帽衫的黑人男子,摇摇晃晃地从后门挤了过来。
他眼神有些飘忽,身上带着一股浓重的廉价酒气和汗味。
他扫视着车厢,目光在阮野川纤细的背影上停留了几秒,嘴角咧开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
他刻意地、大大咧咧地挤过几个乘客,最终停在了杜松子身后,距离近得几乎能贴到她。
一股混杂着酒臭和体味的浓烈气息瞬间笼罩了杜松子。
她能感觉到身后灼热而粘腻的视线,以及对方刻意向前顶撞的动作。
粗糙的布料蹭过她米色亚麻裤的后腰。
周围的空气似乎凝滞了一瞬。
几个坐在附近的乘客显然注意到了这一幕,有人皱起眉头,有人移开视线,有人低头假装看手机。
窃窃私语声如同蚊蚋般响起,带着同情、厌恶、更多的是事不关己的漠然。
没有人出声制止,这种淡漠的态度她己经习惯了。
毕竟这边的治安确实是不太好,没人愿意为了一个陌生人而惹上麻烦。
阮野川帽檐下的睫毛,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
那不是恐惧,更像是看死人一般的冰冷眼神,这些年她遇到过的这种待遇实在太多了。
前世她是略有了解一些日本的公交文化,想不到在这美国此等风俗居然也如此流行。
不过对象是她,就有些过分了。
这么多年她其实有些适应自己身为女生的身体,不过在她自我认识中自己感觉还是个男生。
虽然身体是女生,但灵魂纯爷们!
拒绝男上加男,达咩!!
身后的男人却得寸进尺。
一只粗壮、布满刺青的手掌,带着试探性的、令人作呕的黏腻感,极其缓慢地、极其隐蔽地从侧面伸过来,目标是她扶着吊环的手。
或者说,是她垂在身侧、被亚麻裤包裹的曲线。
他的呼吸更加粗重,带着一种下流的期待。
就在那只手即将越过安全距离的临界点,几乎要贴上她布料的前一刻——
阮野川动了。
动作快得如同眼镜蛇出击,超越了人类视觉捕捉的极限。
她没有回头。
只是抓着吊环扶手的左手猛地一拉,身体借力向侧面极其灵巧地一旋!
那动作幅度极小,却精准地避开了身后男人下流的触碰,同时将她从背对变成了正对那个男人。
男人只觉得眼前一花,目标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帽檐下那双骤然抬起的、在阴影中亮起的淡紫色眼眸。
那眼神里没有任何惊慌失措,只有一种冰冷的、近乎无机质的审视,像手术刀划过皮肤,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漠然。
男人一愣,酒意和邪念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和那冰冷的眼神刺得一滞。
就在他愣神的万分之一秒内,阮野川的右手动了。
不是扇耳光那种激烈却低效的抵抗。
她的右手闪电般探出,西指并拢如刀,拇指紧扣掌心,形成一记精准无比的贯手。
目标不是他的脸,而是他伸出的手臂内侧,靠近腋窝下方、神经丛密布、极其敏感脆弱的一个点!
“噗!”
一声沉闷到几乎听不见的、如同戳破厚实皮革的声音响起。
“嗷嗷嗷——!!!”
男人脸上的淫笑瞬间凝固,扭曲成难以置信的痛苦。
一股钻心的剧痛从手臂内侧首冲大脑,整条手臂瞬间麻痹,仿佛被高压电击中,酸软无力地垂落下来。
他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巨大的痛苦让他身体本能地佝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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