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虚阁内,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门外郁蔼的催促声如同冷水浇头,沈峤猛地从意乱情迷中惊醒,用力偏开头,躲开晏无师那几乎要将他灵魂都吸走的深吻,急促地喘息着,朝着门外应了一声:“来、来了!……唔——!”
然而,他刚喊出两个字,气息都还未喘匀,晏无师竟如同被挑衅了的野兽,眸色一暗,再次不由分说地攫取了他的唇瓣,将剩余的声音尽数吞没!
这一次的亲吻带着惩罚般的霸道,仿佛要将他方才那一声回应所带来的“干扰”彻底驱逐,要将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拉回自己身上。
沈峤被他牢牢禁锢在怀里,根本无力挣脱,只能被动地承受着这几乎令人窒息的缠绵,大脑因缺氧而一阵阵发晕,只觉得天旋地转,不知今夕何夕。
也不知过了多久,仿佛真的要到天荒地老,晏无师才意犹未尽地稍稍退开些许,两人的唇瓣间拉出一道曖昧的银丝。
沈峤得以大口呼吸,胸口剧烈起伏,脸颊绯红如霞,眼睫上甚至沾染了生理性的泪光,唇瓣更是红肿得不像话,微微张合着,却一时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就在这时,门外的人似乎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只听“咯吱”一声轻响——那扇方才被晏无师踹过、门闩似乎并未完全落稳的红木门,竟被人从外面轻轻推开了!
一道身影出现在门口,正是去而复返、眉头紧锁的郁蔼。
他本是担心师兄是否出了什么事,或是被那魔头刁难,这才大着胆子推门查看。
然而,映入眼帘的景象,却让他瞬间僵立在原地,如遭雷击!
只见他那素来清冷端庄、如谪仙般的师兄沈峤,此刻正衣衫微乱地靠在榻边,墨发铺散,面色潮红得异常,一双清澈的眸子水光潋滟,呼吸急促而不匀,唇瓣更是……又红又肿,甚至还带着些许破皮!
这、这分明是一副刚被狠狠疼爱过的模样!
郁蔼的目光下意识地扫向沈峤身后——晏无师正慵懒地斜倚在榻上,紫衣领口也有些松散,唇角噙着一抹餍足又邪气的笑容,正慢条斯理地用指尖抹去唇边沾染的一点可疑水色。
那副神情,活脱脱就是一只刚偷腥成功的猫!
根本不用再多想,用脚趾头猜都知道刚才这紧闭的房门内发生了什么!
郁蔼的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额角青筋暴跳,攥紧的拳头因为极度愤怒而微微发抖。
他就知道,就知道这姓晏的魔头没安好心!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敢在玄都山清净之地、在历代掌教的清修阁内对自家师兄行此……行此孟浪之事!
“阿峤~” 就在这死寂般的尴尬时刻,晏无师却仿佛嫌火不够旺似的,故意拖长了调子,声音带着事后的慵懒沙哑,明知故问“谁啊?扰人清梦……”
他甚至还装模作样地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骨骼发出轻微的响声,然后重新懒洋洋地躺回榻上,一副“这是本座地盘”的嚣张模样,完全没把门口脸色铁青的郁蔼放在眼里。
沈峤此刻真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强压下狂跳的心和脸上的热意,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自然,尽管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喘:“没、没事,郁师弟。我……我与晏宗主正在商议西南之行的细节,方才……方才有些争执,动静大了些。”
这解释苍白得连他自己都不信,但他实在找不到更好的说辞了。
他只能硬着头皮,试图将郁蔼先支开:“你先下山去,将马匹备好,再检查一下行装。我与晏宗主……随后就到。”
郁蔼的目光在沈峤强作镇定的脸和晏无师那副得意洋洋的模样之间来回扫视,胸口剧烈起伏,显然气得不轻。他死死瞪着晏无师,从鼻腔里发出一声极重极冷的哼声,几乎是咬着牙道:“好!我这就去备马!阿峤……你……你快些!”
他又狠狠剜了晏无师一眼,这才猛地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去,脚步声沉重得仿佛要将地上的青石板踩碎。
总算送走了这尊煞神,沈峤长长地、彻底地松了口气,感觉比跟桑景行打了一架还累。
他抬手揉了揉依旧发烫的额角,转身便想去将房门关严实些。
然而,他刚迈出一步,一只温热有力的大手便从身后再次缠了上来,极其自然地环住了他的腰肢,将他重新捞回一个宽阔而熟悉的怀抱里。
晏无师将下巴搁在沈峤的颈窝处,贪婪地嗅着他身上清冽干净的气息,声音闷闷的,带着浓浓的不满足和撒娇般的抱怨(虽然用这个词形容晏无师十分诡异):“阿峤……这就打发他走了?本座还没亲够呢……这一路山高水远,危机西伏,也不知何时才能再与你独处……这都快出发了,你难道就忍心不让为夫……好好满足一下?”
那只环在沈峤腰间的手开始不老实起来,带着灼人的温度,隔着衣料在他腰侧、小腹处暧昧地来回抚摸揉按,指尖仿佛带着细小的电流,所过之处,激起一阵阵难以抑制的酥麻颤栗。
沈峤身体一软,差点没站稳,呼吸再次变得急促起来。
或许是即将分别的不安,或许是方才激情未退,他竟鬼使神差地没有立刻推开他,甚至……对于晏无师口中那句“为夫”的称呼,也没有如往常般立刻反驳。
就在晏无师以为有机可乘,得寸进尺地想要将手探入他衣襟更深处时——
“唔!”
晏无师脸上的陶醉和坏笑瞬间凝固,转为一种极其隐忍的、混合着痛苦和不可思议的表情。
他猛地低下头,看向自己的脚——
只见沈峤那只穿着柔软布鞋的脚,正不偏不倚,结结实实地、用尽了全力地踩在了他的脚面上!甚至还故意碾了一下!
“!!!” 晏无师疼得倒抽一口凉气,所有旖旎心思瞬间飞到了九霄云外。
沈峤趁着他吃痛松懈的瞬间,灵活地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迅速整理了一下自己被揉皱的衣袍,脸上虽然还残留着红晕,但眼神己经恢复了冷静,甚至带着一丝解气的笑意。
他抬眸看着疼得龇牙咧嘴、单脚跳着的晏无师,语气平静无波,甚至带着点公事公办的疏离:“晏宗主,玩闹也该有个限度。时辰不早了,该出发了。还请快点收拾好你的行李,郁师弟还在山下等着呢。”
说完,他不再看晏无师那副滑稽又可怜的模样,转身自顾自地去整理自己并不多的行装,仿佛刚才那个被亲得手脚发软、意乱情迷的人不是他一样。
晏无师抱着自己遭受重创的脚,疼得眼角都快渗出泪花(当然是夸张),看着沈峤那副瞬间翻脸不认人、冷静自持的背影,内心简首是五味杂陈,哀嚎不己。
这……这下手也太狠了!
他哆嗦着收回手,也不敢再造次,只能悻悻然地、带着满腔的幽怨和脚上的剧痛,一瘸一拐地、灰溜溜地跑去角落收拾自己那个轻飘飘根本没多少东西的行李去了。
一边收拾,一边还忍不住小声嘀咕:“……嘶……真是最毒妇人心……啊不对,最毒道人心……”
沈峤听着他那边的动静,嘴角忍不住微微向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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