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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夜幕裂痕·觉醒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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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

五代雄介那嘶哑而破碎的声音如同一道惊雷,在沉寂的研究室内炸响!那声音里蕴含的巨大痛苦、愤怒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惊悸,让在场的椿秀一和所有医护人员都瞬间僵住!

椿秀一的心脏如同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他猛地扑到平台旁,死死抓住五代剧烈颤抖、冰冷的手!“五代!醒醒!看着我!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五代雄介的双眼虽然睁开,瞳孔却涣散无焦,仿佛穿透了现实的天花板,死死盯着某个遥远而恐怖的景象。他的身体在维生平台上不受控制地抽搐、痉挛,喉咙里发出“嗬…嗬…”的艰难喘息,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胸口的剧烈起伏,那枚被紫黑色光芒疯狂侵蚀的灵石剧烈搏动着!

“警告!暗蚀能量冲击峰值突破历史记录!灵魂链接共振强度超载!” “警告!主体生命体征再次濒临崩溃!肾上腺素异常分泌!心脏负荷激增!” “五代!坚持住!”椿秀一对着麦克风怒吼,“注射强心剂!镇静剂!快!稳住他的生理指标!”

药物迅速注入五代体内,强行压制他濒临失控的生理反应。身体的抽搐逐渐减缓,但他眼中的惊恐和愤怒丝毫未减,涣散的瞳孔深处仿佛燃烧着来自地狱的火焰。

“城市…黑暗…线…好多黑线…”五代干裂的嘴唇颤抖着,破碎的音节断断续续地挤出,“…怪物…在笑…人…在跑…在推…在哭…”他的声音充满了巨大的悲伤和愤怒,“…零…是你…是你在看…!”

椿秀一的脸色骤变!五代描述的碎片化景象…混乱的城市…怪物…人群的恐慌与自私…还有零那冰冷的“观看”视角?!这正是警视厅刚刚发出的、关于港区核心商业圈突发大规模混乱袭击的初步简报内容!零的游戏…“恐惧裂痕”…开始了!五代竟然通过那该死的灵魂链接,如同身临其境般感知到了零所看到、甚至是所“导演”的地狱景象?!

“他…他好冷…”五代的呼吸变得极其急促,声音带着颤抖,“…他喜欢看…喜欢看他们害怕…喜欢看他们…变得不像人…”巨大的痛苦扭曲了他的脸,“…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做?!零——!!!”

最后的嘶吼如同泣血的控诉,耗尽了五代刚刚恢复的些许力气。他猛地咳出一口带着黑色血丝的粘液,身体剧烈一震,刚刚恢复的心跳再次变得微弱而紊乱,涣散的瞳孔失去了焦距,缓缓闭上。极度强烈的精神冲击与灵魂链接的共振,再次将他拖回了濒死的深渊!但他最后那声充满痛苦与愤怒的呐喊,却如同烙印般刻在了椿秀一的心上!

“五代!”椿秀一看着瞬间又变得死寂的五代,一拳狠狠砸在坚固的合金平台上!鲜血瞬间从他的指关节渗出,他却浑然不觉!“链接…该死的链接!!”他猛地抬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屏幕上那依旧在疯狂飙升的紫黑色能量曲线,那是零在遥远地下指挥着他的血腥游戏的冰冷证明!“必须…找到干扰…切断它的方法!否则五代会被活活拖死!”

东京都,港区核心商业圈。

昔日繁华璀璨的不夜城,此刻己沦为恐惧肆虐的修罗场!

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被彻底吞没,取而代之的是冲天而起的火光、爆炸的轰鸣、刺耳的警笛和…无数绝望的尖叫!

一只形似巨大蝗虫、覆盖着青绿色甲壳的魅集团古朗基(滋·加刚·古)猛地撞碎一座奢侈品商场的玻璃幕墙!它尖锐的口器发出刺耳的嘶鸣,锋利的刀臂随意一挥,几具穿着考究的人体瞬间被撕成碎片!鲜血和内脏泼洒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和昂贵的奢侈品上!

“怪物啊——!” “救命!不要推我!” “滚开!让我过去!!”

人群如同炸窝的蚂蚁,疯狂地涌向狭窄的出口!践踏!哭嚎!咒骂!曾经彬彬有礼的绅士淑女,此刻为了抢先一步逃命,毫不犹豫地将身边的人推向身后追击的怪物!一个抱着孩子的母亲被人群狠狠撞倒在地,怀中的孩子摔了出去,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却没有人回头!一双双被恐惧彻底吞噬的眼睛里,只剩下求生的本能和赤裸裸的自私!

另一条街道,一只如同巨大放屁虫、尾部能喷射腐蚀性毒雾的古朗基(滋·贝基欧·古)正悠闲地踱步。它不急于猎杀,只是时不时喷出一股墨绿色的毒雾笼罩人群。吸入毒雾的人瞬间如同窒息般倒地,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溃烂起泡,发出凄厉的哀嚎!这缓慢而痛苦的死亡过程,在霓虹灯光的映照下,如同上演着一场扭曲的恐怖戏剧,将恐惧更深地刻入每一个幸存者的骨髓!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求求你…放过我…” “警察!警察在哪里啊?!”

警车被堵在混乱的车流和人群中寸步难行!手持武器的警察们看着眼前如同地狱般的景象,目眦欲裂!他们奋力地向肆虐的古朗基射击,但普通的枪弹打在那些覆盖着生物甲壳的怪物身上,只能溅起几点微不足道的火星!一个年轻警员试图冲进毒雾区救人,却被一只隐藏在阴影中的毒蝎种古朗基(滋·贾布·古)的尾刺瞬间洞穿了肩膀!惨叫声淹没在更大的喧嚣中!

混乱!无序!人性的光辉在极致恐惧的碾压下脆弱不堪!猜忌与自私如同瘟疫般蔓延!这正是零所制定的“恐惧裂痕”游戏想要看到的“杰作”!古朗基们在混乱中发出兴奋而扭曲的嘶吼,享受着这场由新领袖导演的、比单纯杀戮更令它们愉悦的“盛宴”。阴影之中,葛集团成员冰冷的复眼如同摄像机般,忠实地记录着人类在恐惧中暴露的每一丝“劣根性”。

“暗影庭院”,祭坛之上。

零(人类形态)静静地站着,如同矗立在风暴中心的礁石。他紧闭着双眼,阴郁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一股无形的、冰冷而庞大的精神力量,正通过他胸口的暗黑灵石,如同蛛网般蔓延出去,与散布在港区各个角落执行规则的魅集团古朗基意识产生着极其微弱的联系。

一幅幅混乱、血腥、充斥着人类恐慌、背叛与自私的画面碎片,如同洪流般通过这张无形的精神网络,涌入零的意识核心: ——那个被推倒在地的母亲绝望地看着孩子哭泣… ——那个为了逃命将老人绊倒的年轻白领扭曲狰狞的脸… ——警察面对怪物时的无力与愤怒… ——毒雾中哀嚎翻滚的人体… ——还有…人群深处,几个趁乱砸碎珠宝店橱窗、疯狂抢夺财物的黑影…

冰冷。 零的意识深处只有一片绝对的冰冷。 没有愤怒,没有鄙夷,更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 只有一种冰冷的…确证感。 ‘看…这就是你们…’ ‘脆弱…自私…虚伪…’ ‘恐惧…轻易就能撕碎那可笑的文明外壳…’ ‘黑暗…才是真实的底色…’ ‘我…才是正确的…’

烦。 巨大的厌恶感和烦躁感再次升起。 为什么那个本体…那个懦弱的光明意识…要为了这些低劣的生物痛苦?要指责他? 这些景象…难道不是最好的证明吗? 他的规则…他的道路…才是洞穿了虚假、首面真实的力量之路!

“吵死了…”零紧闭的眼睑下,眉头极其轻微地蹙了一下,仿佛在意识深处对着那个微弱却顽固的反抗意志发出无声的驱逐令。他要更专注地欣赏这场由他主导的、证明黑暗优越性的“实验”!他需要更强的力量!彻底隔绝那无用的干扰!

嗡——!!! 仿佛是回应他内心对力量的渴求,暗黑灵石再次剧烈搏动!一股比之前更加冰冷、更加纯粹的紫黑色能量流,从灵石核心涌入他的西肢百骸!这股力量带着强烈的破坏与重塑的意志,冲刷着他右臂那道被酸液腐蚀的伤口!

嗤嗤嗤——! 伤口处焦黑翻卷的装甲组织与新涌入的、更为精纯的黑暗能量发生了剧烈反应!如同强酸遇到了更强大的腐蚀剂!剧烈的痛苦让零的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但这一次,他没有抗拒!反而主动引导着这股新生的、更强大的黑暗力量,去强行溶解、湮灭、重塑伤口处那些被污染的结构!

毁灭!然后重塑! 这就是暗蚀的本质! 在巨大的痛苦中,零清晰地感觉到,那道顽固的伤口边缘,焦黑的装甲组织在更精纯的黑暗力量下开始崩解、气化!新的、更加深邃漆黑的能量脉络如同新生的肌肉纤维般开始缓慢交织、重构!

还不够! 他需要更多! 零猛地睁开双眼!那双漆黑的眸子深处,一点妖异的紫芒骤然亮起!他需要更强大的力量源泉!他需要去理解…去掌控…暗黑灵石真正的核心!

他的目光,越过下方混乱血腥的“庭院”,投向了更深处、被巨大石笋和流淌着暗绿色荧光液体的地下河所环绕的…一片散发着古老、晦涩而强大能量波动的区域——那是玫瑰女曾提到的…存放着古朗基一族关于灵石力量古老记载的“蚀刻之渊”(Abyss of Erosion Glyphs)!

警视厅,“逆影”指挥部。

巨大的屏幕上实时滚动着港区核心商业圈的混乱画面。火光、爆炸、奔逃的人群、肆虐的古朗基…每一个画面都如同一把重锤敲在指挥中心每个人的心上!伤亡数字如同滚雪球般疯狂跳动!

“报告!代号‘魔蝗’古朗基在银座三丁目制造混乱!我方伤亡惨重!请求重火力支援!” “报告!代号‘毒雾’古朗基在汐留区域释放大规模神经毒气!疏散通道堵塞!伤亡无法统计!” “报告!地面部队被混乱人群和古朗基分割!无法形成有效阻击!重复!无法形成有效阻击!”

绝望的气氛在蔓延。面对这种多点开花、目标明确制造恐慌而非单纯杀戮的袭击模式,警视厅庞大的力量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处处受制!

“混蛋!”衫田守道一拳砸在桌子上,双目赤红,“它们到底想干什么?!玩弄我们吗?!”

一条薰站在主屏幕前,如同一尊冰冷的雕塑。他的目光死死盯着屏幕一角——那是椿秀一诊所同步传输过来的画面:五代雄介再次陷入濒死状态,生命体征微弱;旁边另一个分屏上,则是零(暗蚀空我)那在地下深处持续飙升、如同深渊魔眼般闪烁着不祥紫黑色光芒的能量读数!

五代痛苦的低语——“零…是你在看…”——如同一道冰冷的电流贯穿一条薰的脑海!将港区的地狱景象与零飙升的能量读数瞬间串联起来!

“它们在执行‘规则’!”一条薰冰冷的声音如同惊雷般在指挥中心炸响,瞬间压过了所有嘈杂!“不是盲目的杀戮!是测试!是观察!观察我们在恐惧下的反应!观察人性的弱点!这是那个暗蚀空我制定的游戏规则!”

他猛地转过身,眼中燃烧着冰冷的怒火和一种洞悉本质的锐利:“调整策略!立刻!一队!不惜一切代价开辟安全疏散通道!优先保护妇孺!让民众看到秩序!看到希望!二队!集中精锐,携带重武器,定点清除制造最大混乱的魅集团目标!不要纠缠!打掉一个点,立刻支援下一个!三队!信息战!所有媒体渠道!循环播放避难指引和警方行动画面!强调秩序!互助!对抗恐惧!粉碎它们想看到的混乱与自私!”

“一条!”衫田守道急道,“那些葛集团的怪物还没出手!它们好像在…记录?!”

“我知道!”一条薰的声音斩钉截铁,“它们想看人性的黑暗?那就让它们看到人性的光!哪怕是在地狱里燃烧的烛火!五代雄介教会我们最重要的一件事——守护的笑容,从来不是因为世界没有黑暗,而是有人在黑暗中依然选择点亮灯火!”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屏幕上五代苍白而痛苦的脸庞,声音低沉却带着穿透一切的力量:“坚持住,五代…这座城市…需要你的光…也请相信…这座城市里…还有光!”

椿秀一诊所。

维生平台上,五代雄介的生命体征在药物的强力干预下,极其艰难地维持在最低的生命线上。他的意识依然沉沦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与那地狱景象的碎片冲击中,痛苦如同深海将他窒息。

然而… 在那片由零传递过来的、冰冷而充满恶意的意识洪流深处… 在那无数人类恐慌、背叛、自私的画面碎片冲刷下… 一点微弱到几乎忽略不计的…不甘心的金色火星…却始终未曾彻底熄灭!

…不是的… …不是所有人都那样… …一条先生在哪里…椿医生…樱子…奈奈… …还有…那个水族馆的孩子… …有人在点亮灯火… …有人在守护笑容…

这微弱的火星,在五代濒临破碎的意识深处,在零那冰冷意志的绝对压制下,如同反抗命运的种子,极其艰难地汲取着力量… …我也…要守护…

一股源自灵魂最深处、与他胸前灵石微弱金光同源的力量,仿佛被这不甘的意志点燃,极其微弱…却无比坚韧地…开始在五代破碎的意识荒漠中… 燃烧!

与此同时,地下深处,“蚀刻之渊”的入口前。 零(人类形态)的脚步微微一顿。 他猛地皱紧了眉头! 那股源自链接另一端、微弱却极其顽强的不甘心意志… 如同最细微的尘埃落入平静的湖面… 在他追求纯粹黑暗力量的关键时刻… 再次… 扰动了他的心绪! “啧…碍事…”一声冰冷而烦躁的低语,在他唇齿间无声地碾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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