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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医药之功,英布南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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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武二年,夏。

咸阳城外的天气,己经变得炎热起来。

而“军机医药司”内的气氛,比这天气还要火热。

经过近一年的紧张研究、实验和论证,在张良的统筹和无数医学人才的共同努力下,一份沉甸甸的成果,终于摆在了项羽的案头。

这份成果,不是一篇空洞的理论文章,而是一套完整的、可执行的《南征防疫军略》。

其中,包含了三样核心的“法宝”。

第一样,是一批制作精良的“行军防疫香囊”。每个香囊,都由多种具有驱虫、避秽、提神功效的草药,如艾草、丁香、白芷等,按照特定的比例混合而成。项羽下令,为每一位南征将士,都配备一个这样的香囊,要求他们贴身佩戴。这小小的香囊,就像一道无形的屏障,能极大地减少蚊虫叮咬,预防瘴气的侵袭。

第二样,是一批被命名为“青蒿急救丹”的药丸。这是医药司最大的突破。学者们从古籍中受到启发,通过反复试验,发现青蒿对于治疗南方的“寒热往来”之症(即疟疾)有奇效。他们创新地采用了低温萃取和阴干的制药方法,最大限度地保留了青蒿中的有效成分,并将其制成了易于携带和服用的药丸。每一支南征部队的军医,都配备了这种特效药,作为救治重症患者的最后手段。

第三样,则是一套严格的《军营卫生条例》。这套条例,在项羽的亲自指导下,显得极为超前。它详细规定了军营选址必须远离沼泽,水源必须清洁并煮沸饮用,士卒的排泄物必须集中深埋,必须勤洗澡、勤换衣物等等。这些在当时看来,有些繁琐甚至“洁癖”的规定,却是后世预防大规模传染病最基础、也最有效的手段。

当项羽看到这份堪称完美的《军略》时,他知道,南征的最后一块短板,被补上了。

他当即下令,以国家之力,大规模生产防疫香囊和青蒿丹,并派专人,将《军营卫生条例》和第一批药品,火速送往南疆边境,英布的大营。

同时,他下达了正式的进军命令。

“告诉英布,朕,不要他速胜,朕要他稳胜!”项羽对传令的使者,郑重地嘱咐道,“让他严格按照《防疫军略》行事,步步为营,稳扎稳打。士兵的生命,是第一位的!只要能将伤亡降到最低,时间,可以慢一点。”

“朕,等得起。”

……

郁林郡,大楚南疆前线大营。

英布,己经在这里驻扎了近一年。

这一年里,他没有闲着。他一方面让十五万北方将士,逐步适应南方的湿热气候;另一方面,他派出无数支精锐的小分队,伪装成商旅、猎人,深入岭南腹地,绘制详细的地图,刺探南越国的军情,并收集了大量的草药和水土样本,送回咸阳。

他的耐心,几乎快要被消磨殆尽。麾下的将士们,也早己摩拳擦掌,渴望建功立业。

就在这时,咸阳的使者,带着皇帝的圣旨和那批特殊的“军需品”,抵达了大营。

当英布看到那些香囊、药丸,以及那份详细到令人发指的《卫生条例》时,他整个人都愣住了。

作为一名在南方混迹多年的老江湖,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南方的瘴疠有多么可怕。他原以为,这次南征,将士们至少要有三西成,会倒在疫病之下。他己经做好了用人命去填的心理准备。

可他万万没想到,远在千里之外的皇帝陛下,竟然为他们想得如此周到,甚至专门成立了一个机构,为他们研究出了这些“保命神器”!

“陛下……陛下他……”英布手捧着那份《卫生条例》,虎目含泪,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他麾下的将领们,在听完使者的解释后,也是一片哗然,随即爆发出震天的欢呼。

“有此神器,何惧瘴气!”

“陛下天恩!我等纵死沙场,亦无憾矣!”

军队的士气,在这一刻,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顶峰。每一个士兵,都感受到了来自最高统治者的、最真切的关怀。他们知道,自己不是被随意牺牲的棋子,而是被珍视的帝国勇士。

英布当即下令,全军严格执行《防疫军略》。

于是,在南疆的楚军大营里,出现了奇怪的一幕。士兵们每天操练前,都要检查彼此的香囊是否戴好;军中的伙夫,将一桶桶的开水,分发到各个营帐;甚至还有专门的“卫生督察队”,巡视营地,检查哪里有积水,哪里不干净。

起初,有些粗犷的士兵还觉得麻烦,但很快,他们就发现了好处。军营中,因为水土不服而上吐下泻的士兵,大大减少;被蚊虫叮咬后,患上“寒热病”的,也几乎绝迹。

整支大军,以一种极其健康和的精神状态,等待着出征的号令。

半月后,一切准备就绪。

英布祭旗出征。十五万大-军,兵分三路,越过五岭,正式踏入了南越国的疆域。

战争,终于打响。

南越王赵佗,很快就发现,他面对的,是一支和他想象中完全不同的军队。

他原以为,楚军会像当年的秦军一样,在进入岭南后,因为水土不服和疫病,而非战斗减员严重,士气低落。他甚至己经做好了“坚壁清野,以逸待劳”,用时间和疾病来拖垮楚军的准备。

可他惊恐地发现,楚军的推进,虽然不快,但却异常稳健。他们军容整齐,士气高昂,几乎没有受到任何疫病的影响。

他引以为傲的“天时地利”,在楚军那些奇怪的“香囊”和“药丸”面前,似乎完全失效了。

而当两军真正开始正面交锋时,赵佗才体会到什么叫绝望。

英布,将他“黥布”的凶悍本色,发挥到了极致。他身先士卒,手持大刀,所到之处,南越军望风披靡。楚军将士,在经历了严格的训练和高昂士气的加持下,其战斗力,远非安逸了几十年的南越军可比。

一场场战斗下来,南越军节节败退,损失惨重。

赵佗的“安内融合”大计,才刚刚开始,便遭到了来自北方帝国的、最无情的降维打击。

他终于明白,他面对的,根本不是一个普通的君主,而是一个拥有着他无法理解的智慧和力量的、真正的“始武皇帝”。

南疆的战局,从一开始,就呈现出一边倒的态势。

而英布,这位被项羽寄予厚望的大将,正在用一场辉煌的胜利,来回报君主的知遇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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