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下吧收下吧，正好我听小秋说了，狐人数量本来就少，相见的次数也少，这难得能在一块待会，你们就去玩会吧。我今天也有点累了，一会吃完了回去睡一觉。”林酷酷把最后一口牛排咽下去后，用纸巾擦了擦嘴。
见两人都没什么意见，小白也点了点头：“那行，正好这段时间确实想出去转转了。那……主人，你就回去好好休息吧，我和沈秋两个人就好了。”
“好，你们玩好就行。”
洛屿也结束了战斗，用纸巾擦了擦嘴。
歇了一会后，他们在此告别，林酷酷坐上了洛屿的车回了家，而沈秋则是拉上小白前往了万达北边那家新开的女装店。
路上，小白嘴里不时会哼上两句沈秋叫不出名字的歌。
“看不出来，许愿的机会都用一次了，你居然还这么悠闲。”沈秋握着方向盘，透过后视镜看着正一脸悠哉的小白。
小白用着无所谓的语气回道：
“那又如何，帮他实现愿望这东西本来就是我的使命……”
“的确，帮林酷酷完成愿望同样也是我的使命。不过……一首以来，有一个问题，我活了几百年都没有想通。”
此刻车子停在了十字路口上，天空突然毫无征兆地下起了大雨，路边的行人们见此纷纷捂着头开始快步行走。
天在此刻瞬间阴沉了下来……
“什么问题？”小白关上车窗，同样也看向了沈秋。
“你说……我们活了几百年，把三次愿望全给了那个人，然后我们就会死。你说……我们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只是在为人类服务吗？”
沈秋的声音被雨点击打车窗的噼啪声揉得有些模糊，她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方向盘。
目光透过雨雾望向灰蒙蒙的天际，像是在问小白，又像是在问自己活了几百年的光阴：“我们到底是为了使命而活，还是因为使命的存在，才觉得这几百年不算漫长？”
关于这个问题，小白也想过。
但同样，她这几百年来所担当的角色到头只是这个任务的执行者，而非规矩的讲解者，她也不知道答案。
“那你觉得人类这个族群，一个一辈子能活个八九十都算长寿的族群，他们宁愿用这短暂的一生当牛马拼命的工作，随后换来一块小小的墓碑。这个道理他们懂，但却和我们一样，也不愿意躺平一生，你觉得他们活着又是为了什么？”
“我……我不知道，大概是为了让后代更幸福吧。”
沈秋沉默了，雨刷器在玻璃上左右扫动，划出一道道转瞬即逝的清晰。
她看着雨幕里被浇得狼狈的行人，他们缩着脖子奔跑，像被无形的鞭子抽打着的蚁虫。
忽然觉得人类和她们，其实没什么两样……
“后代？可他们努力一生，除了能给后代前半生的温饱和那些狗都知道的道理以外，还有什么。”
小白呛了沈秋一句，对方顿时沉默不语。
“你还有几次机会？”小白这时突然冷冷对沈秋说道。
“三次都还在，你呢？是不是也还剩两次？”
小白没有回复她的话，只是坐在后座，透过车内后视镜与同样正在看着她的对视着，两人一言不发。
绿灯亮了，可沈秋没有动。前方的路口积了水，倒映着灰蒙蒙的天，像一面巨大的镜子。
小白虽然一句话一个字都没有再说一句，但她的眼神己经是最好的答案了。
沈秋不敢相信地看着她，嘴角微微颤动，刚要说什么，却突然被后面车的车笛声吓了一跳，这才意识到己经绿灯了。
后面的车笛声像一根刺，扎破了车厢里凝固的死寂。
沈秋猛地踩下油门，车子猛地窜出去，溅起的水花打在护栏上，像一声无力的闷哼。
她从后视镜里看小白，小白却别过脸，望着窗外被雨水冲刷得面目全非的街景，耳朵尖耷拉着，像被打湿的纸片。
“若薇，你……”
“别问了，我的选择，代价我自然也知道。能和他在一起……被他表白，是我最大的幸福了，真的……我的命……从头到尾都是他的。”
两行眼泪从小白的眼角滴落，像是宣告了她那乐观的面具被彻底撕碎的审判。
可嘴角处的一丝微笑，却又如同雨夜里倔强燃着的烛火，微弱，却带着不肯熄灭，也不后悔的暖意。
沈秋见状也只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你选的路，我当然支持，但同样，你比我更清楚这样做的代价是什么。”
“当然，不后悔……不后悔……”
后面小白就像是着了魔一样，一首重复着“不后悔”，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彻底听不到。
沈秋最后也沉默了，继续开着车子，在着大雨瓢泼的马路上行驶。
雨刷器还在徒劳地摆动，却再也划不出一丝清晰。车厢里只剩下雨声，和两具躯壳里，几百年积攒下来的、无声的绝望。
……
到了女装店后，看着三层楼的玻璃幕墙被雨水洗得发亮，暖黄的灯光从里面漫出来，把各式各样的衣服全都展示出来后，两人的内心这才稍感暖意。
沈秋牵着小白的手，指着不远处的一家日文名字的女仆装专卖店说道：“这家店酷酷以前就和我提起过，里面是专卖女仆装的，去转转吧。”
“嗯，走。”
进了女仆装专卖店后，里面的空气里飘着淡淡的樱花香。
墙上挂着各式各样的女仆装，蕾丝边、缎带、荷叶边，在暖光下泛着甜腻的光泽。
店员穿着标准的女仆围裙，见她们进来，笑着鞠了一躬：“欢迎光临～”
小白的目光一下子被橱窗里的一套白色女仆装吸引了。
那套衣服领口系着酒红色的蝴蝶结，袖口和裙摆都镶着精致的蕾丝，围裙上还绣了布偶猫图案，显得极其可爱。
“喜欢？”沈秋凑到她耳边。
“嗯，这套衣服多少钱？”小白对着身旁最近的一个店员说道。
“这套衣服是我们店这个月主推的，现在正好也在搞活动打六折，只需要2699就能拿下，美女您看看喜不喜欢？”
2699……
小白听后瞬间愣了一下，她内心不禁想道：‘这个价格……都能把我买下来了，太贵了。’
“我之前听小雪说过，洛屿很喜欢女仆装，这件还挺好看的，要是喜欢的话我送给你吧，就当是前段时间你帮我出主意，让我住在林酷酷家里的答谢礼物了。”
沈秋微笑着看向小白，眼神中满是真诚。
可对方虽是好意，小白也真心喜欢这件衣服，但内心挣扎了好久，最后还是理智战胜了欲望。
“这个……我不是很喜欢，要不还是——”
“挺好看的啊，我觉得到时候你穿这件衣服在店里，回头率肯定相当高。”
小白话说到一半，一阵声音突然出现打断了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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