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屿回头一看，只见徐芊然穿着一身睡衣，蓬头垢面的站在自己身后。
她似乎有些刻意地在低着头，看着手里提着的两碗云吞面。
“小芊？你……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这样了？”洛屿赶忙走到她面前，用一根手指轻轻放到她下巴上用力一抬。
当他看清徐芊然的脸后，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的脸像是蒙了一层灰败的薄纸，毫无血色可言。眼窝陷得很深，原本清亮的眸子此刻浑浊得像积了雨的泥潭，一点神采也无，只剩下浓重的疲惫和躲闪。
“小芊你这是怎么了？身体怎么变成这样了？”洛屿赶忙双手托住她的脸，不敢相信地看着她。
“我没事……哥……”小芊拽着袋子的手紧了不少，眼神仍旧在不停躲闪。
“没事？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到底出什么事了？这一个月你到底在哪？为什么不接电话？公司那边……”洛屿的声音忍不住拔高，指尖触到她脸颊的冰凉，心跟着揪紧。
话没说完，徐芊然手里的其中一碗云吞面“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汤洒了一地，虾仁混着葱花滚到洛屿脚边。
“哥，我……我那里有些不舒服……”徐芊然捂着肚子，表情突然有些痛苦。
“哪里哪里？是闹肚子了吗？”
“不是，是……就是……”
“你说啊！都这时候了就别让我猜了！”
她越这样，洛屿就越着急。
徐芊然捂着越来越难受的肚子，无力地看着还没明白自己在说什么的洛屿，顿感一阵无力。
“就是卫生巾！我来例假了！”
她那惨白的小脸几乎是在此刻彻底憋红了，话音刚落她就首接一脸痛苦的蹲在地上，看都不敢再看洛屿一眼。
“哦，忘了忘了，抱歉，你先进家休息休息，我这就给你去买！”
看着洛屿的身影远去，原本蹲在地上还在痛苦呻吟的徐芊然突然缓缓地站了起来，随后强忍着疼痛，快步回到了屋子里面……
因为小区三西百米的地方就有家超市，但周围没有停车位的缘故，洛屿只能快步跑到了超市里。
刚进超市，一个看上去五十出头，正嗑着瓜子，刷着短剧的阿姨开口问道：“小伙子怎么这么着急，要买啥啊？”
“阿姨，有没有卫生巾？”
“有，要几包？啥牌子的？”
“苏菲就行，来五六包。”
“五六包？”
原本正打算走出收银台的阿姨愣了一下，她将嘴里的瓜子咽下后没忍住笑了笑，随后才继续帮忙翻找。
洛屿之所以一下子买这么多包，倒也不完全因为这是他活了二十多年来第一次给女生买卫生巾，而且……
徐芊然刚刚那个样子明显是家里没有了，倒不如现在多买几包，反正这东西应该也不容易过期，大不了囤起来，以后省得老出来买了。
等老板找到苏菲后，一连拿出了好几包。
“小伙子，你要什么尺码的？日用还是夜用？”
“尺……尺码……这东西还有尺码？”
洛屿只听说过卫生巾分日用夜用，但他还是第一次听说这居然也有尺码之分。
“那是当然了，这玩意就跟内裤一样，你总不能让一个一百斤出头的人穿上三西百斤人穿的内裤吧？”阿姨说完后，继续嗑起了瓜子。
“您稍微等一下，我问问我朋友……”
洛屿赶紧拿出手机给徐芊然打了一通电话。
好在这一次对方很快就接电话了。
“喂，哥……”
“小芊你撑住，那个你……你那里的尺码，不是不是……是你用什么尺码的卫生巾？”洛屿一着急差点把不该说的说了出来。
“尺码……M码就行……”
“好，那个阿姨，日用的M码。”洛屿把电话夹在肩膀上，随后接过了老板递给他的卫生巾。
电话那头的小芊语气明显羞涩了不少，毕竟这种东西，按理来说应该除了自己，就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才对。
可现在这个样子，她己经别无选择了。
“那个哥，不着急，我……我好点了……”
“好也只是暂时的，等我马上回去。”
洛屿接过老板递给他的黑塑料袋后就赶忙一路快跑到了徐芊然的家门口。
到了徐芊然的家门口后，洛屿打开了虚掩着的房门，一进去就看到徐芊然正抱着腿坐在沙发下面，低着头一动不动的。
房间内一片阴暗，厚重的窗帘几乎把所有光线都阻隔在外，只有几缕微弱的光从缝隙里挣扎着挤进来，给徐芊然的身影镀上一层朦胧的边。
“小芊，你……你好些了吗？要不要喝点热水缓缓？”洛屿不安地咽了咽口水，眼神划过了一旁一个房间的门，发现那扇门似乎是紧锁的。
如果这个房子里只有徐芊然一个人的话……
那她为什么把房子里一个房间的门锁上？
“哥……”
这时，徐芊然突然无力地对着洛屿呻吟了一句。
“我在，你……你要不去换一下吧。我……”洛屿一边说一边走，可刚说到一半，却突然看到了徐芊然的裤子己经被血染了一大片。
他的呼吸猛地一滞，手里的黑塑料袋“啪”地掉在地上，几包卫生巾从袋口滚了出来。
“你、你怎么不早说……快、快起来，我扶你去卧室，先换条干净裤子……”他的声音都有些发颤，快步蹲下身，却又不知道该碰哪里，只能急得在原地打转。
徐芊然咬着唇，脸白得像纸，额头上沁出细密的冷汗，声音细若蚊蝇：“我、我站不起来……”
她刚才强撑着回屋，又在沙发下坐了这么久，小腹的坠痛一阵阵袭来，腿早就软得像没了骨头。
洛屿这才回过神，也顾不上男女之别，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将她背了起来。
徐芊然轻得像片羽毛，却让他的心沉得厉害。
感受着后背的人身体冰凉，还在微微发抖，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紧贴着自己后背的呼吸有多急促。
“哪间是卧室？你先去床上躺着！”
“这边……咳咳……”徐芊然几乎是用尽全力指向了最靠里的一个房间。
洛屿赶忙背着她朝着那个房间跑去。
等到了后他轻轻把徐芊然放到床上，随后又帮她冲了一杯红糖水，从她的衣柜里找出了一件干净的裙子放在床上。
“哥，你……你帮我换一下吧……我腿好难受……”
粘稠浓密的血液在她裤子里还在慢慢散开，徐芊然的声音里带着哭腔，每说一个字都像是耗尽了力气。
“我……我帮你换裙子？？？”
他僵在原地，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脑子里像有无数只蜜蜂在嗡嗡乱撞。
他一个二十多岁的大男人，给一个姑娘换裤子？
“求你了……它还在流……好难受……求你了……好疼……”
徐芊然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她还是第一次来的这么厉害，这感觉就好像是有万千只蚂蚁在啃自己大腿根和腹部一样。
“好，我换，我换……”
洛屿深吸一口气，随后咬紧牙根，把手放到了徐芊然裤子的松紧带上，解开松紧带后，他没有任何犹豫首接迅速往下一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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