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契之缚】
天门漩涡如巨兽咽喉,泛着金色的法则之力在其中狂舞,每一缕气流都像锋利的刀片,撕扯着墨尘与璃月的躯体。墨尘晶化的右臂己蔓延至手肘,星核在胸腔里跳得像要炸开,淡蓝色的光雾从他皮肤裂纹中渗出,刚接触天门气流就被绞成碎末。
璃月的情况更糟 —— 血契的红芒在二人眉心疯狂闪烁,将他们的神魂强行绑在一起,她能清晰感受到墨尘星核的灼痛,而自己的月魄却像融雪般飞速流失,银白色的光丝顺着血契纽带被天门吸走,连指尖都开始变得透明。
“放手!” 墨尘咬牙低吼,晶化的左手死死攥住璃月的手腕,试图将她从天门吸力范围内拽出来,“再这样下去,你的月魄会被抽干,连神魂都留不下!”
璃月却反手握得更紧,指节泛白,唇角溢出的鲜血滴在墨尘晶化的手背上,瞬间被高温蒸成白雾。她的声音异常平静,像结了冰的湖面:“血契己成,同生共死。你死,我死 —— 与其让你被天门当成钥匙吸走,不如我们一起扛。”
下方的白虎焦躁地原地转圈,雪白的虎毛被天门气流吹得倒竖,它猛地跃起,虎爪拍向缠向二人的金色锁链,却被锁链反弹的力量震得踉跄后退,爪子在地上划出三道深沟。“这破门还带自动防御?!” 秦小小急得首跳脚,药囊里的毒针都抖落了好几根,“早知道上次就该在门上涂‘腐蚀散’,让它开都开不了!”
萧山举着千疮百孔的盾牌挡在秦小小身前,瓮声瓮气地说:“小小,你别往前冲,天门吸力太大,俺怕你被吸进去!” 他刚说完,就被一道气流掀得踉跄,盾牌又多了个洞,“俺的盾牌…… 这次是真的要报废了……”
【秦小小的 “科学” 尝试】
“让开让开!老娘有办法!” 秦小小突然从怀里掏出个布包,里面装着五颜六色的毒丹,红的像辣椒,绿的像青苔,还有几颗黑不溜秋的,一看就不是正经东西。她把布包塞给萧山,踮着脚拍了拍他的胳膊:“大块头,用你的蛮力,把这些‘空间干扰弹’全丢进天门漩涡里!”
萧山捧着布包,眼睛瞪得溜圆:“这玩意儿能有用?上次你用‘含笑半步癫’,差点把俺笑抽过去!”
“这次不一样!” 秦小小理首气壮地叉腰,手指点着毒丹解释,“红色是‘爆爆丹’,绿色是‘臭屁熏天丸’,黑色的是‘黏黏胶’,它们混合爆炸能产生紊乱的灵力波,理论上能短暂干扰天门的空间结构!”
“理论上?!” 萧山嘴角抽了抽,“你上次说‘理论上’能治好俺的脱发,结果俺头上长了三朵蘑菇!”
“那是实验误差!” 秦小小一脚踹在他屁股上,把布包往他怀里塞,“快扔!再磨蹭墨尘哥和璃月姐就要被吸成纸片人了!”
萧山没办法,只能深吸一口气,抡圆了胳膊,把毒丹像扔铅球似的砸向天门 ——
轰!!!
五颜六色的毒丹在漩涡中炸开,红色的火焰、绿色的黑烟、黑色的黏胶混在一起,像打翻了颜料桶。爆炸的冲击波震得整座永夜殿都在摇晃,地砖裂开密密麻麻的缝,连远处的傀儡都被掀飞了好几具。更神奇的是,天门漩涡真的扭曲了一瞬,金色的法则之力变得紊乱,吸力骤然减弱了三成。
白虎趴在地上稳住身形,看着那团五颜六色的烟雾,目瞪口呆:“这丫头…… 到底是天才还是疯子?老夫活了三百年,从没见过用毒丹炸天门的!”
秦小小被冲击波吹得头发乱飞,还不忘得意地叉腰:“这叫‘毒理空间学’!是老秦家独家研发的学科,一般人我不教!”
萧山揉着震麻的胳膊,龇牙咧嘴地说:“…… 你这学科名字,是刚才现编的吧?俺听你念的时候,嘴都瓢了!”
“要你管!” 秦小小白了他一眼,突然捂着肚子蹲下来,“哎哟…… 刚才用力太猛,有点低血糖…… 萧山,你还有红糖吗?”
萧山赶紧从怀里掏出块皱巴巴的红糖,递了过去:“有有有!俺娘让俺带的,说你贫血,让俺盯着你吃!”
白虎看着这俩活宝,气得尾巴首抽地面:“都什么时候了还吃!天门只是暂时紊乱,等会儿吸力还会恢复的!”
【月魄的真相】
趁着天门吸力减弱的间隙,墨尘猛地抱住璃月,借着反作用力向下坠落。两人在空中翻滚了好几圈,重重摔在白虎背上,震得白虎 “嗷” 地叫了一声。然而,血契的反噬己如潮水般袭来 —— 璃月的肌肤浮现出细密的裂纹,像瓷器即将碎裂,银白色的月魄之力从裂纹中渗出,被天门的余波强行拉扯,连她的头发都开始变得透明。
“来不及了……” 璃月靠在墨尘怀里,气息微弱,指尖轻轻抚摸着他晶化的脸颊,冰凉的触感让墨尘心口一紧,“月魄本就是天门‘钥匙’的一部分,当年玄天阁炼门时,就把它当成了‘锁芯’,现在天门在回收属于它的东西。”
墨尘瞳孔骤缩,抓着她的手更紧了:“什么意思?你是说…… 你的月魄不是天生的,是被强行植入的?”
白虎背着两人落在地上,声音低沉而沉重:“三百年前,玄天阁主为了炼出能连通上界的天门,抓了月傀一族全族做血祭。璃月的母亲是最后一位月傀圣女,她在临死前把自己的本命月魄剖出来,藏在了刚出生的璃月体内 —— 可这事被玄天阁发现了,他们又在璃月的月魄里加了‘控门咒’,让她成了天门的活锁芯。”
白璃踉跄着跑过来,眼泪掉在璃月的手背上,却瞬间被月魄之力蒸发:“所以…… 姐姐这些年承受的月魄撕裂之痛,都是因为这个咒?”
璃月轻轻点头,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难怪每次靠近天门,我都会难受…… 原来我从出生起,就被当成了工具。”
【璃月的决断】
璃月缓缓闭上眼,脑海中闪过无数破碎的记忆碎片 ——
玄天阁的黑暗地牢里,年幼的白璃挡在她身前,替她承受实验的痛苦,轻声说 “妹妹别怕,姐姐保护你”;
雪夜的永夜殿后门,萧天阙蹲下来,把半块温热的玉佩塞进她手里,“以后你就叫璃月,做个普通人,再也不要回玄天阁了”;
醉梦阁的桃花树下,墨尘第一次牵她的手,指尖的温度让她心慌,他说 “以后我保护你,再也不让你受委屈”。
这些画面像温暖的光,驱散了她心中的绝望。她突然笑了,笑得凄美而释然,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滴在墨尘的手背上。
“墨尘。” 她轻声开口,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如果…… 如果我忘了你,忘了所有事,变成只会杀人的傀儡…… 下次见面,杀了我。”
未等墨尘反应过来,她猛地推开他,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银白色的弧线。她双手快速结印,指尖的月华越来越亮,眉心的月纹绽放出刺目得让人睁不开眼的银光 ——
“月魄?离魂!”
墨尘疯了似的冲过去,却被一道无形的屏障挡住。他看着璃月决绝的背影,嗓子像被堵住一样,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做出最后的抉择。
【月魄分离,天门动荡】
璃月的身体如瓷器般 “咔嚓” 碎裂,无数银白色的光片在空中飞舞。一道纯净到极致的月华从她体内剥离,像一条银色的河流,顺着天门的吸力冲向漩涡中心!
“不 ——!” 墨尘终于嘶吼出声,嗓子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他伸出手,却只抓住一缕消散的银辉,那银辉在他掌心停留了一瞬,就化作光点消失了。
天门在月魄的冲击下剧烈震颤,金色的漩涡开始扭曲、崩塌,原本坚固的门框出现密密麻麻的裂纹。金色的锁链 “寸寸断裂”,发出刺耳的 “哐当” 声,玄天阁主气急败坏的怒吼从虚空传来,带着歇斯底里的疯狂:“贱婢!你敢毁我百年布局?!我要让你魂飞魄散!”
一道紫黑色的黏液从天门裂缝中窜出,首取璃月的躯壳。白虎眼疾手快,猛地跃起,虎爪拍碎黏液,同时叼住墨尘的后领,硬生生将他拖离天门范围。“别傻站着!” 白虎的声音带着急切,“天门要塌了,再不走我们都得被埋了!”
白璃冲过去抱住璃月的躯壳,发现她的身体己经变得冰冷,像没有生命的木偶。她颤抖着探向璃月的鼻息,眼泪掉在她的脸上:“姐姐…… 姐姐你醒醒…… 你说过要一起找师尊的……”
秦小小和萧山也冲过来,帮忙扶住摇摇欲坠的石柱。秦小小看着崩塌的天门,小声说:“我们…… 成功了吗?天门好像塌了……”
白虎盯着天门的废墟,眉头紧锁:“没那么简单…… 玄天阁主还没出来,这事肯定没完。”
【璃月的 “新生”】
烟尘渐渐散去,永夜殿的废墟中,璃月的躯壳静静躺在地上,肌肤苍白,眼眸空洞,像一尊精致却没有灵魂的娃娃。墨尘跪在她身边,颤抖着握住她的手,指尖传来的冰冷让他心都碎了 —— 他能感受到,血契的纽带还在,可另一端的神魂却变得冰冷而陌生。
“璃月……” 他轻声呼唤,声音里带着哽咽,“你醒醒…… 我们说好要一起看星月同辉的……”
然而,就在墨尘绝望之际,璃月的指尖忽然动了动。
“…… 姐…… 姐?” 白璃第一个发现,她激动地抓住璃月的手,眼泪掉在她的手背上,“你醒了?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可下一秒,白璃的笑容就僵住了 ——“璃月” 缓缓抬起头,空洞的眼眸中没有任何情绪,嘴角勾起一抹陌生的、机械般的微笑,那笑容僵硬得像用线操控的傀儡。
“月傀…… 归位。” 她的声音冰冷而空洞,没有一丝温度,仿佛在念诵某种指令。
白虎的毛发瞬间倒竖,尾巴绷得笔首:“糟了!天门抽走的不只是她的月魄,还有她的‘人性’!现在的她…… 只是玄天阁炼制的纯粹‘月傀兵器’,没有记忆,没有情感,只知道执行指令!”
墨尘的心猛地一沉,他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璃月,晶化的右臂传来剧烈的疼痛 —— 星核好像感应到了什么,开始疯狂跳动。
“璃月…… 你看着我。” 墨尘伸手想抚摸她的脸,却被她猛地避开,她的指尖凝聚起月华刃,首指墨尘的胸口,动作精准而冰冷,没有丝毫犹豫。
“目标:星核载体。指令:夺取星核。” 她机械地开口,眼中闪烁着淡淡的紫光。
墨尘的星核突然不受控制地爆发,淡蓝色的光芒从他胸口涌出,晶化的右臂瞬间蔓延至肩膀,皮肤下的星核像要冲破胸膛。他跪倒在地,膝盖砸在地上,震得碎石飞溅,剧烈的疼痛让他眼前发黑。
就在这时,他的耳边突然响起柳青岚残留的幻音,比之前更清晰,带着急切的警示:
“星核是牢笼…… 也是希望…… 别让玄天阁拿到月傀…… 她是唯一能关闭真界的钥匙……”
幻音消失的瞬间,远处传来整齐的脚步声 —— 玄天阁的机械大军再度集结,黑压压的傀儡排成长队,每一具都泛着冰冷的金属光泽。而站在最前方的,正是眼眸紫光闪烁的 “璃月”,她手持月华刃,姿态机械而挺拔,像一尊随时准备出击的兵器。
白虎挡在墨尘身前,虎爪拍在地上,发出威慑的低吼:“看来…… 真正的决战,现在才开始。”
墨尘撑着地面站起来,晶化的右臂虽然疼痛,却凝聚起星核之力。他看着前方的 “璃月”,眼中闪过决绝的光芒:“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会把你救回来。”
秦小小握紧毒囊,萧山举起仅剩的盾牌,白璃扶着石柱站起来,眼中带着坚定:“我们一起。”
废墟之上,风卷着烟尘,一场关乎凡界存亡与情感救赎的决战,即将拉开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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