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京海的祁同伟,如同倦鸟归林,将全部心神都放在了待产的苏晚秋身上。部里研修班的经历,侯良平那意味深长的试探,都被他暂时封存在记忆角落。
预产期一天天临近,家里的气氛既期待又带着一丝紧张。
岳母几乎包揽了所有家务,变着花样给苏晚秋做营养餐。提前上岗的育儿嫂张姐是个西十多岁、经验丰富的温和妇人,做事细致麻利,很快就赢得了全家人的信任。
祁同伟则成了苏晚秋的专属护卫,上下楼搀扶,散步时寸步不离,晚上睡觉都警醒着,生怕她有任何不适。
这天半夜,祁同伟被身边窸窸窣窣的动静惊醒。
“晚秋?怎么了?”他立刻坐起身,打开床头灯。
苏晚秋皱着眉,手扶着肚子:“同伟,我……我好像有点见红了。”
祁同伟心里咯噔一下,瞬间睡意全无。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按照之前演练过无数次的流程行动。
“别怕,没事的,这是正常现象。”他一边安抚苏晚秋,一边迅速起身,“张姐!妈!”
很快,岳母和张姐都穿着睡衣跑了过来。一看情况,张姐经验丰富地说:“别慌,祁先生,见红不一定要马上生,但得去医院让医生看看。我去拿待产包!”
岳母也赶紧说:“我去换衣服!”
祁同伟己经拨通了和睦家医院张主任的电话:“张主任,抱歉这么晚打扰您,我太太见红了……对,我们现在准备过去……好,麻烦您安排一下!”
他又立刻联系了物业,让保安提前打开通道,并通知了地下车库的司机——这是他最近为应对突况专门聘请的,就住在小区附近,随时待命。
十五分钟后,一切准备就绪。祁同伟小心翼翼地扶着苏晚秋下楼,司机己经开着那辆保养一新的辉腾等在楼下。张姐提着大大的待产包,岳母也拎着一个保温桶跟在后面。
深夜的小区静悄悄的,辉腾平稳地驶向和睦家医院。祁同伟紧紧握着苏晚秋的手,能感觉到她手心的微湿和轻微的颤抖。
“别紧张,晚秋,我和宝宝都会陪着你。”他低声安慰,其实自己的心跳也快得厉害。
到了医院,张主任果然己经带着医护团队在VIP产区等候。检查后,张主任轻松地说:“宫口还没开,只是先兆临产,住院观察吧。放轻松,祁太太,你和宝宝指标都很好,顺产条件不错。”
听到这话,大家都松了口气。
VIP产房堪比五星级酒店套房,环境温馨舒适。安顿好苏晚秋后,祁同伟让岳母和张姐先在旁边的陪护房间休息,自己则守在苏晚秋床边。
“同伟,你也去睡会儿吧,我没事。”苏晚秋看着他眼下的青黑,心疼地说。
“我不困,就在这儿陪着你。”祁同伟摇摇头,替她掖好被角,“你睡吧,我守着。”
苏晚秋拗不过他,加上确实有些疲惫,慢慢睡着了。
祁同伟坐在床边,看着妻子恬静的睡颜,手依然紧紧握着她的手。这一刻,什么权力财富,什么重生优势,都比不上眼前人的平安重要。
他看似平静,实则精神高度集中,耳朵留意着走廊外的任何动静,同时也分出一丝意念,感知着周围环境。这是他空间能力带来的附加好处,对周遭的感知远比常人敏锐。
天快亮时,苏晚秋的宫缩开始变得规律起来,阵痛一阵紧过一阵。她疼得额头冒汗,紧紧抓着祁同伟的手。
祁同伟心疼得要命,却帮不上忙,只能不停地给她擦汗,喂水,说着鼓励的话。
张主任过来检查后,说:“宫口开得不错,进产房吧。”
祁同伟按照之前说好的,换上了无菌服,陪产。
产房里的时间仿佛过得特别慢。苏晚秋咬着牙,按照助产士的指导用力,汗水浸湿了头发。祁同伟站在她床头,一只手让她紧紧抓着,另一只手不停地给她擦汗,声音沙哑地重复着:“晚秋,加油!你可以的!我在!我一首在!”
他看着妻子痛苦的模样,恨不得自己能替她承受。这种无力感和揪心的疼,比他面对任何敌人都要强烈。
就在祁同伟感觉自己快要撑不住的时候,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划破了产房的紧张气氛。
“出来了!是个男孩!恭喜祁先生祁太太!”助产士喜悦地报喜。
祁同伟猛地松了口气,感觉浑身力气都被抽空了,腿都有些发软。他低头看着那个被清理干净、皱皱巴巴却充满生命力的小家伙,又看看筋疲力尽却满脸欣慰的苏晚秋,眼眶瞬间就红了。
“晚秋,辛苦了……我们有儿子了……”他声音哽咽,俯身在苏晚秋汗湿的额头上印下重重一吻。
苏晚秋虚弱地笑了笑,目光温柔地落在护士怀里的孩子身上。
护士将清理好的宝宝抱过来,放在苏晚秋怀里。小家伙闭着眼睛,小嘴一动一动,皮肤红红的,头发乌黑。
祁同伟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碰了碰儿子的小手。那柔软的触感,像电流一样瞬间击中他的心脏,一种难以言喻的、混杂着激动、责任和巨大喜悦的情绪充斥全身。
他当爸爸了!
产房外,得到消息的岳母和张姐也喜极而泣。
消息很快传开。祁同伟的手机开始不停地响,短信、微信、未接来电提示音此起彼伏。
厅里的领导、同事,京海公安系统里相熟或不太熟的人,甚至一些之前只有一面之缘、如今想趁机攀交情的人,都发来了祝贺信息。
祁同伟只是粗略扫了一眼,统一回复了“谢谢”,便不再理会。他现在眼里只有妻子和儿子。
苏晚秋被推回病房休息,孩子也被放在旁边的透明小床里。祁同伟坐在床边,一会儿看看沉睡的妻子,一会儿看看小床里的儿子,怎么看都看不够。
岳母和张姐忙着准备红糖水、产后餐,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病房里其乐融融,充满了新生命到来的喜悦。
然而,祁同伟不知道的是,在他沉浸于初为人父的喜悦时,外面因为他得子的消息,也泛起了一些不大不小的涟漪。
厅长在办公室里,对秘书笑着说:“祁同伟这小子,动作够快的,当爹了!回头以厅里的名义,送份贺礼过去。”
之前调查过祁同伟的省纪委孙组长,听到消息后,对下属随口提了一句:“祁同伟爱人生了?挺好。年轻人,有了家庭,心就更定了。”
而在更远的龙京,最高检某间办公室里,侯良平也接到了老朋友、江东省检察院一位副检察长的电话。
“老侯,跟你打听个人,你们前段时间那个研修班,是不是有个叫祁同伟的学员?”
侯良平目光从卷宗上移开,对着电话说:“是有这么个人。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他爱人生了,这边不少人都送了礼。我总觉得这小子有点看不透,背景好像没那么简单,想听听你的看法。”
侯良平沉默了几秒,淡淡道:“接触不多,看起来挺沉稳的一个年轻人。其他的,不便评价。”
挂了电话,侯良平看着窗外,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祁同伟……这个年轻人,在他心里留下的印象,可不止是“沉稳”那么简单。
病房内,祁同伟完全不知道这些暗地里的关注。他正笨拙地跟着张姐学习怎么抱孩子,怎么换尿布。
小家伙在他怀里显得格外娇小,他紧张得胳膊都僵硬了,生怕弄疼了儿子。
苏晚秋靠在床头,看着他手忙脚乱的样子,忍不住轻笑:“你放松点,他又不是瓷娃娃。”
祁同伟看着怀里闭眼酣睡的儿子,那小小的鼻子,微翘的嘴唇,越看越觉得像苏晚秋。他心里软成一片,低头轻轻亲了亲儿子的额头。
“儿子,我是爸爸。”他小声说道,声音里充满了难以抑制的激动和爱意。
这一刻,所有的算计、所有的防备都暂时远去。他只是祁同伟,一个刚刚迎来新生命的、幸福而普通的父亲。
他知道,从今往后,他肩膀上又多了一份沉甸甸的责任。他必须为这个弱小的生命,撑起一片绝对安全、晴朗的天空。
他的咸鱼生活,因为这个小生命的加入,即将开启新的篇章。而隐藏在平静下的暗流,似乎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喜悦,暂时缓和了涌动。
作者“东寒国的九头雉鸡精”推荐阅读《重生祁同伟,开局抄家两亿元》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http://www.220book.com/book/UV9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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