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海市国际机场，接机口人头攒动。赵德山穿着一件半旧的夹克，戴着顶鸭舌帽，帽檐压得低低的，混在人群里，脸色阴沉得像暴风雨前的天空。他死死盯着出口，手指神经质地绞在一起。
终于，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拖着巨大的行李箱，骂骂咧咧地走了出来。正是他那个在国外花天酒地、挥霍无度的儿子——赵刚！几个月不见，赵刚瘦了点，眼袋很重，穿着花里胡哨的潮牌，头发染成了扎眼的黄色，一脸的不耐烦和戾气。
“爸！” 赵刚也看到了赵德山，拖着箱子快步走过来，语气是抱怨而不是亲热，“你怎么才来？这破地方信号差死了！赶紧的，我饿死了！”
赵德山没接话，一把抓住赵刚的胳膊，力气大得吓人，把他往旁边人少的角落拽。
“哎！爸！你干嘛？弄疼我了！” 赵刚挣扎着，很不满。
到了角落，赵德山猛地甩开赵刚的胳膊，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他，压低的声音像从牙缝里挤出来：“我问你！家里的钱！是不是你搞的鬼？！”
赵刚被问懵了，揉着被抓疼的胳膊：“钱？什么钱？爸你发什么神经？”
“别他妈给我装傻！” 赵德山情绪失控，低吼道，“别墅！书房密室！里面的东西！全没了！全空了！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勾结外人干的？！”
赵刚这下听明白了，眼睛瞬间瞪得溜圆，像看疯子一样看着赵德山：“全…全没了？爸你说啥呢？别墅里有什么东西？我怎么不知道？我勾结谁啊我？我特么在国外花销都不够！你把我卡都停了！”
“你不知道？！” 赵德山根本不信，脸上的肌肉都在抽搐，蜡黄的脸色更显狰狞，“那些东西！那些钱！不是给你败的！那是老子的命！老子的退路！说！是不是你！是不是你那个不三不西的朋友撺掇的？！是不是‘祁伟’？！”
“祁伟？什么祁伟？我不认识！” 赵刚也火了，梗着脖子吼回去，“爸！你是不是贪污太多脑子坏掉了？什么钱什么密室？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回来是问你要钱的！不是听你发疯的！”
“要钱？！” 赵德山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赵刚的鼻子骂，“败家子！引狼入室的蠢货！家里的金山银山都被人搬空了！你还有脸问我要钱？！老子现在恨不得掐死你！”
“金山银山？你少唬我！” 赵刚根本不信自己老爹有那么多钱，只当他是找借口不给钱，“我不管！我在国外欠了朋友几十万！你赶紧给我钱！不然人家找上门来，丢的是你的脸！”
“我的脸？我的脸早就被你丢尽了！” 赵德山彻底爆发，积压的恐惧、愤怒、绝望在这一刻喷涌而出，他猛地推了赵刚一把，“滚！你给我滚！老子没你这个儿子！那些钱…那些钱要是真找不回来，老子死之前先弄死你！”
赵刚被推得一个趔趄，行李箱都倒了，人也懵了。他从未见过父亲如此失态，如此…疯狂。看着赵德山那双布满血丝、充满恨意和恐惧的眼睛，赵刚心里第一次升起一股寒意。难道…家里真有什么他不知道的“金山银山”？还被人搬空了？
“爸…爸你到底…” 赵刚的声音有点发虚。
“滚！” 赵德山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低吼，像受伤的野兽，不再看赵刚一眼，转身就走，脚步踉跄，背影透着无尽的颓丧和绝望。他最后的希望——儿子是内鬼的可能性——也破灭了。如果不是儿子，那幕后黑手…到底是谁？！他感觉自己像掉进了冰窟窿，浑身发冷。
赵刚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父亲仓皇离去的背影，又看看自己倒地的行李箱，脑子里一片混乱。几十万的债怎么办？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个“祁伟”又是谁？一股巨大的恐慌和无助感瞬间淹没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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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同伟接到一个加密短信，是安排在赵家别墅附近“看风景”的人发来的，简要描述了机场父子反目的精彩戏码。
“啧啧，狗咬狗，一嘴毛。” 祁同伟舒服地靠在云顶国际豪宅的真皮沙发里，手里晃着一杯空间优化过的顶级红酒，殷红的酒液在杯中旋转，散发着醉人的醇香。他眼前仿佛能看到赵德山那绝望扭曲的老脸和赵刚那懵逼恐慌的表情。
“恐惧吧，赵局长。猜疑吧。这才刚刚开始。” 祁同伟抿了一口红酒，感受着那丝滑浓郁的口感在舌尖蔓延，心里那叫一个舒坦。搬空你小金库只是开胃菜，让你活在恐惧的阴影里惶惶不可终日，才是正餐！看着曾经的贪官像惊弓之鸟一样表演“清廉”，看着他们父子反目成仇，这感觉，比账户里比特金涨了几十块还爽！
他拿起手机，点开加密交易软件。嗯？$498.7？哟，快摸到500了？祁同伟心情更好，又美滋滋地喝了一大口红酒。咸鱼的快乐，就是这么朴实无华，且…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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