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海市公安局的清晨，阳光依旧，但祁同伟的心境己然不同。赵家父子的步步紧逼和金融市场的暗流涌动，让他这条咸鱼不得不翻个身，露出潜藏的锋芒。
他坐在办公桌后，看似在浏览文件，实则脑中飞速运转。加密手机震动，是老周的消息：“老板，维京群岛那个基金会，查到一个关联的中间人，经常在京海活动，叫黑子，混灰色地带的，好像帮赵瑞龙处理些见不得光的脏活。”
祁同伟眼神一凝。黑子？这个名字他有点模糊印象，前世好像栽在某个扫黑案里，是赵瑞龙的白手套之一。
“想办法，匿名给他递个话。”祁同伟回复，“就说，有人知道他主子在比特金市场砸盘的事，胃口太大，小心噎着。让他主子收敛点，不然…大家都不好看。”
“明白！敲山震虎！”老周心领神会。
处理完这事，祁同伟心情稍定。他不能首接对抗赵立春，但敲打一下他那个嚣张的儿子，还是可以的。他端起泡着灵茶的保温杯，慢悠悠地呷了一口，清凉感贯通全身，思维越发清晰。
笃笃笃。敲门声响起，是副处长老王，一脸喜气：“祁处！好消息！上次您在市里会上提的那个侦查方向，网安那边真摸到线索了！顺藤摸瓜，打掉了一个为诈骗团伙洗钱的地下钱庄！厅里要给咱们处请功呢！”
祁同伟愣了一下，这纯属意外之喜。“都是兄弟部门干活辛苦，我就是随口一提。”他摆摆手，一副“功劳于我如浮云”的咸鱼样。
“诶！祁处您太谦虚了！”老王现在对他是真心佩服，“这下咱们处在赵厅那儿可算露脸了！看谁还敢说咱们是清水衙门！”
说曹操曹操到。内线电话响了，是赵立春秘书打来的，语气格外客气：“祁处长，赵厅请您现在过去一趟。”
祁同伟心里冷笑，面上平静：“好，马上到。”
赵立春办公室，气氛和之前几次截然不同。赵厅脸上带着难得的真诚笑容：“小祁来了？快坐！告诉你个好消息！你们处这次立了大功了！那个地下钱庄案，破得漂亮！我己经向厅党组提议，给你们处集体嘉奖！你个人也要记一功！”
“谢谢赵厅栽培！都是领导指挥有方，同事们努力的结果，我就是动了动嘴皮子。”祁同伟把功劳往外推，姿态放得很低。
“年轻人，不居功，好！很好！”赵立春满意地点头，亲自给他倒了杯茶（不再是上次那种审视的态度），“看来我以前对你是有些误会啊！以为你年轻，只想着享受生活。没想到，关键时刻很有想法，很有担当嘛！”
祁同伟心里明镜似的，这老狐狸是看自己有了利用价值，态度立马变了。“赵厅过奖了，我还需要多学习。”
“嗯，不骄不躁，更好！”赵立春话锋一转，似乎不经意地问，“对了，上次瑞龙那个项目，你不感兴趣就算了。年轻人创业，难免急躁。不过我听说…你对国际金融市场，还是有些独到见解的？”
又来了！祁同伟心中警铃大作，面上却露出苦笑：“赵厅，您就别取笑我了。上回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蒙的！最近比特金跌成那样，我要是真懂，早跑路了，还能被套牢？”他故意把自己说成受害者。
“哦？你也被套了？”赵立春眼神闪烁了一下，似乎信了几分，又似乎更怀疑了。
“小玩了一下，亏了点零花钱，肉疼啊。”祁同伟演技上线，一副懊恼的样子，“所以现在打死不敢碰了。还是老老实实上班踏实。”
赵立春观察了他一会儿，没看出破绽，终于笑了笑：“也好，投资有风险。行了，去忙吧，嘉奖的事，等通知。”
走出办公室，祁同伟松了口气。这老狐狸，真难缠！看来暂时糊弄过去了，但怀疑的种子肯定种下了。
下班后，他约了那个在证监局的老同学吴胖子吃饭。地点选在一家很隐蔽的私房菜馆。
“老祁，你小子可以啊！不声不响立大功了！”吴胖子一见面就捶了他一拳，“现在可是赵厅眼里的红人了！”
“红什么红，踩狗屎运了。”祁同伟给他倒上酒，“找你打听个事，你们那边最近有没有收到关于…嗯…利用虚拟货币市场操纵价格，或者非法跨境资金转移的举报线索？”
吴胖子愣了一下，压低声音：“你怎么问这个？这可不归你管啊。倒是有一些零散的，但查起来很麻烦，取证难，跨境更难。怎么？你有料？”
祁同伟沉吟了一下，决定透露一点：“听说…有个叫‘黑子’的混混，好像掺和这些事，帮某些公子哥跑腿。你们可以…适当关注一下？”他不能首接提赵瑞龙，但指向他的白手套，足够了。
吴胖子眼睛眯了起来，都是人精，瞬间明白了什么：“黑子…行，我知道了。谢了兄弟，这情报有价值！”他举起杯，“来，走一个！”
两人心照不宣地碰杯。祁同伟知道，这步棋走对了。在规则内，给对手制造点麻烦，转移其注意力。
回到家，和苏晚秋视频。她那边似乎刚演出完，背景嘈杂，但脸上洋溢着成功的喜悦。
“老公！今天这场特别成功！观众起立鼓掌了好久！”
“真棒！我老婆就是最牛的！”祁同伟毫不吝啬地夸奖，看着她开心的样子，所有烦恼都烟消云散。
“对了，你那边没事吧？听着好像有点累？”苏晚秋细心地问。
“没事，就是想你想的。”祁同伟笑了，“等你巡演回来，好好犒劳你。”
挂了视频，祁同伟走到露台。夜风吹拂，他感觉胸中的闷气一扫而空。主动布局，暗中落子，这种感觉比被动挨打爽多了！赵家父子？咱们慢慢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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