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二白刚从里间出来，手里捏着一卷泛黄的线装书，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扫过柜台，正撞见吴念像株长腿向日葵似的凑在吴邪身边，白净的手指戳着账本上的墨字，嘴里还嘀嘀咕咕跟吴邪撒娇。
听见脚步声，吴念猛地回头，眼睛亮得像落了星子。他跟吴二白不算特别亲——倒不是二叔不疼他，只是这位二叔总端着股文绉绉的威严，说话做事都透着股算计般的沉稳，不像吴邪那样能被他随便黏糊。
但今天不知怎么，许是刚考完试心里松快，又或许是阳光太暖让人想耍赖，吴念盯着吴二白看了两秒，突然几步跨过去，长手长脚的人却像没骨头似的往吴二白胳膊上一靠，脑袋还轻轻往他肩膀上蹭了蹭。
“二叔，”他声音软得发甜，尾音拖得长长的，带着点没睡醒的迷糊劲儿，“抱抱。”
空气瞬间静了静。
吴邪手里的算盘“啪嗒”掉了颗珠子，滚到地上发出轻响。他这弟弟是长得招人疼，也爱撒娇，但对着二叔撒娇要抱抱？这还是头一遭。
吴二白捏着书的手指顿了顿，金丝眼镜反射着窗外来的光，遮住了眼底的情绪。他低头看了眼黏在自己胳膊上的大侄子——186的个子，站在他面前几乎平齐，偏偏脑袋耷拉着，柔软的黑发蹭得他颈侧发痒，那模样不像个快成年的小伙子，倒像只刚断奶、还没学会藏爪子的奶猫。
“多大了？”吴二白的声音听不出波澜，指尖却轻轻敲了敲吴念的后脑勺，“跟你哥撒娇还不够，要到我这儿来撒野？”
话是嗔怪，手上的力道却轻得像羽毛。
吴念非但没退，反而得寸进尺地往他怀里又拱了拱，下巴搁在二叔肩膀上，故意用脸颊蹭着他的衣领，声音闷闷的：“二叔好久没抱过我了嘛。小时候你还抱过我呢，说我长得比年画娃娃还俊。”
他记性好，连五岁时二叔抱他去巷口买糖人的事都记得清楚。那会儿他还没长开，小小的一团窝在二叔怀里，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墨香和烟草味。
吴二白被他蹭得无奈，终于叹了口气，腾出一只手，轻轻落在吴念后背上。没真抱，就是虚虚拢着，像护着件易碎的瓷器。他这侄子生得是真好，眉眼精致得像画，偏偏性子软，一笑俩梨涡，作者“代码熊猫”推荐阅读《盗墓：我吴邪弟弟撒娇卖萌闯九门》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跟吴家这几代人里的精明劲儿都不沾边，倒让他这惯会算计的人，也忍不住多几分纵容。
“都快一米九的人了，抱起来沉得像头小驴。”吴二白的声音放柔了些，指尖划过吴念后颈的碎发，“刚考完试就偷懒，分数出来了？”
“肯定好着呢！”吴念立刻抬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脸颊因为刚才的磨蹭泛着薄红，“等通知书来了，二叔要给我买糖人，还要给我买那套《考工记》的复刻本，上次我跟你说过的那个。”
他一边说，一边还不忘往吴二白怀里又挤了挤，像是怕他跑了似的。
吴二白看着他这副样子，眼底终于泄出点笑意，极淡，却真实。他抬手，这次是真的轻轻抱了抱吴念的肩膀，隔着薄薄的衣料，能感觉到少年温热的体温。
“好，”他拍了拍吴念的背，声音里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温和，“等你通知书到了，想要什么，二叔都给你买。”
吴念立刻笑开了，露出两颗小小的梨涡，像偷到糖的孩子。他首起身，还不忘用手背蹭了蹭二叔的胳膊，奶声奶气地补了句：“还是二叔最好了。”
吴二白收回手，重新捏紧那卷书，转身往内间走，脚步似乎比刚才轻快了些。走到门口时，他忽然回头，扫了眼还在傻笑的吴念，淡淡道：“别总黏着你哥，让他把账本算完。”
说完便进了里间，门“吱呀”一声合上，隔绝了外面的动静。
吴念转头冲吴邪吐了吐舌头，脸上还带着撒娇得逞的得意。吴邪捡起地上的算珠，无奈地摇头：“你啊，也就二叔能惯着你这性子。”
吴念哼了声，又凑回吴邪身边，手指戳着账本笑道：“谁让我是二叔的宝贝大侄子呢。”
阳光透过玻璃窗，在他浓密的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阴影，那张神颜在光线下几乎晃眼。只是没人知道，这双看似纯澈的眼睛里，藏着对未来的隐忧——他清楚地记得，这位总端着威严的二叔，手里藏着的秘密，恐怕比吴山居后院的古井还要深。
但至少此刻，他能赖在亲人身边，撒个无伤大雅的娇。
吴念往吴邪胳膊上靠得更紧了些，心里默默想：不管以后会遇到什么，他都要护着这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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