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正蹲在秘录入口处,用军刺敲着石壁嘟囔:“这测心机关靠谱不?胖爷我刚才默念了三遍‘我是来学雷锋做好事的’,应该能过吧?”
吴邪凑过去拍他后背:“你拉倒吧,真触发流沙,第一个把你填进去当肥料。”
张起灵没说话,只往洞口里探了探身,矿灯的光柱扫过深处,隐约能看见石阶。他回头看了眼吴邪,又瞥了眼胖子,像是在确认什么。
就在这时,吴念的心跳莫名快了半拍。
他看着眼前这三个人——吴邪眼里闪着没褪尽的少年气,却己经能稳稳接住三叔递过来的洛阳铲;张起灵依旧沉默,可每次抬手都精准护住身边的人,刚才胖子掉陷阱时,他指尖己经扣住了石壁上的机关绳,只是没来得及拉;还有胖子,咋咋呼呼像个活宝,可刚才潘子递绳子时,他下意识先把绳头往吴邪那边推了推,怕吴邪站得太近被牵连。
三个人站在一块儿,吵吵闹闹的,却奇异地透着股默契。
吴念忽然想起太爷爷笔记里夹着的那张泛黄照片——照片上三个年轻人站在龙眠滩青石板上,一个咋咋呼呼比着手势,一个沉稳地拿着罗盘,一个安静地看着远方,背后的青石板龙纹正好把他们圈在中央。太爷爷在照片背面写着:“三人成局,一龙可安。”
那时候他不懂,现在看着吴邪、张起灵和胖子,突然就懂了。
原来所谓的“局”,从来不是冰冷的机关和残碑,是人。是吵吵闹闹却能背靠背的信任,是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要干什么的默契,是哪怕第一次见面,也能在陷阱里下意识护着彼此的本能。
“铁三角……终于见面了。”吴念在心里轻轻念了一句,嘴角忍不住往上扬。
他想起二叔偶尔提起的往事,说当年爷爷总念叨“吴家后人,得有能并肩的兄弟”,那时他以为是说他和吴邪,现在才明白,有些羁绊,是跨越辈分、自然而然凑成的。
“小二爷,发什么呆呢?”胖子回头冲他喊,“快来帮看看,这石阶上的花纹是不是机关?胖爷我看着像毒蛇纹,怪瘆人的。”
吴念回过神,走过去蹲下身,指尖拂过石阶上的纹路:“是‘护龙纹’,不是机关,是太爷爷刻的引路标记,跟着纹路走就没事。”他抬眼,正好对上吴邪的目光,对方冲他笑了笑,眼里的光比矿灯还亮。
张起灵己经率先踏上石阶,脚步声在石室里回响。胖子紧随其后,嘴里还在嘟囔“胖爷我今天就当回护龙使者”。吴邪拍了拍吴念的肩:“走,二哥,看看这秘录里有啥宝贝。”
吴念跟在后面,听着前面胖子的咋呼、吴邪的应答,还有张起灵偶尔发出的、提醒机关的轻响,心里忽然踏实得很。
铁三角齐了,那接下来的路,不管有多少机关陷阱,多少未知的秘密,总有人能一起扛着。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青铜书签,冰凉的金属像是在回应他的心思。太爷爷,你看,你的局,你的龙,终于等到了该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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