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地里的阳光带着点晃眼的暖,王老汉靠在胖子肩上,脸色还是发白,却能勉强开口:“那……那青铜人像,是当年守陵将军的化身……我爷爷说过,谁动北斗符,谁就会被将军的魂缠上……”
吴邪从背包里翻出急救包,蹲下来给吴念包扎掌心的伤口,碘伏擦过破口时,吴念下意识缩了缩手,被他按住手腕:“别动,划得挺深,得包紧点。”他抬头看了眼天枢殿的方向,殿门还开着,里面黑漆漆的,像吞过人的兽口,“潘子昂……就这么让他待在里面?”
张起灵刚擦完黑金古刀,刀身亮得能映出人影:“他守着空祭坛,比任何惩罚都管用。”话音刚落,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踩着积雪“咯吱”响——是那个独眼人,手里拎着个旧布包,脸上的疤痕在阳光下更明显。
“你们果然出来了。”他走到吴念面前,目光落在他手里的北斗符上,声音比之前缓和了些,“符牌……该物归原主了。”
吴念愣了愣,刚要递过去,胖子突然拦住:“你说归你就归你?谁知道你是不是跟潘子昂一伙的!”
独眼人没生气,只是从布包里掏出块铜牌,上面刻着“守陵”二字,边缘磨得发亮:“这是我爹的令牌,二十年前他进青铜门,就没再带出来。”他指着天枢殿,“里面的铭文,只有守陵人能看懂——所谓的‘长生秘宝’,其实是古人设的局,用来困住盗墓贼,北斗符是钥匙,也是锁,锁着里面的怨气。”
吴邪接过铜牌看了看,上面的纹路和青铜门后的一致,点头道:“他没说谎。”
吴念把七块符牌递过去,指尖碰到独眼人的手,对方的掌心全是老茧,还沾着点泥土:“这些符牌,要怎么处理?”
“重新封印在青铜门后的石台里。”独眼人小心翼翼地把符牌放进布包,像捧着易碎的瓷,“我爹当年就是想把符牌送回去,才被潘子昂的人堵在里面,最后……”他顿了顿,声音有点哑,“谢谢你们,替他了了心愿。”
王老汉突然咳了两声,指着远处的林子:“再不走,天就黑了,山里的夜兽凶得很。”
胖子立刻扛起王老汉,抱怨道:“老东西早不说,胖爷我这肩膀都快被你压塌了!”嘴上骂着,脚步却放轻了些,怕颠着他。
几个人往山下走,阳光把雪地里的脚印晒得发亮。独眼人走在最后,回头看了眼天枢殿,布包紧紧攥在手里,像是在跟什么告别。吴念走在中间,小白落在他肩头,时不时用喙蹭蹭他包扎好的掌心,痒得他嘴角忍不住上扬。
“哥,”他凑到吴邪身边,小声问,“以后……我们还会来这种地方吗?”
吴邪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前面的张起灵和胖子,笑了笑:“不来了。”他拍了拍吴念的头,“爷爷的笔记里写过,最好的宝藏,从来不在地下,在能看见太阳的地方。”
张起灵像是听见了,脚步顿了顿,回头时,阳光落在他脸上,冲淡了平时的冷硬,竟带了点柔和。他从口袋里掏出块糖,递给吴念——是之前在山洞里没吃完的水果糖,糖纸有点皱了。
吴念接过糖,攥在手里,暖得发烫。胖子在前面喊:“哎!你们俩磨磨蹭蹭啥呢?再不走,胖爷我可要先去山下的馆子点红烧肉了!”
“来了!”吴邪应了声,拽着吴念往前跑。
雪地里的笑声传得很远,混着小白的鸣叫,和远处林子的风声。独眼人在后面停下,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树林里,才转身往青铜门的方向走——他要把符牌送回去,完成他爹没做完的事,然后守着这片山,再也不离开。
山下的炊烟己经升起,隐约能听见狗叫。吴念咬开糖纸,水果糖的甜在嘴里散开,比任何时候都好吃。他抬头看了看天,阳光正好,没有风雪,没有机关,没有异兽,只有身边的人,和一条通往家的路。
原来真的像哥说的那样,最好的东西,都在能看见太阳的地方。
他攥紧手里的糖,加快脚步,追上前面的人,一起走进了那片温暖的阳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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