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人员的结论又引起一阵喧哗。
“我还是不敢相信……”有人抱着头，喃喃自语。
研究员似乎早就预料到会有这样的质疑，她脸上疲惫的神色更重，但语气却十分坚定：
“我知道这很难接受，但数据不会说谎。我们并非说所有荒原怪物都一模一样，而是指它们的核心源自同一处。”
她操作着光屏，调出了更详细的对比图：
“请看，这是我们最近抛下黑海的货物，可以看到，短短几天，它们的身体就发生了异常变化。”
光屏上出现了一张令人不适的图片。
是一个由各种生物身体组合起来的怪物，手不是手，脚不是脚，和之前出现的巨大怪物有一点相像。
都是被强行凑合起来的肉团，只能勉强看出它原先的模样是人。
“等等！我……我看到王粟了！”有一个女子忍着恶心仔细观察，突然喊道。
王粟这个名字不是很出名，但在场还是有人知道的。
又有几个人喊出了另外的名字。
除了研究人员，乘客们都在说话，他们瞪大眼睛看着光屏上的怪物图片，不断喊出一两个名字。
终于有人发现这几个名字的共同之处：“他们不是都掉进海里了吗？”
这一句话，比任何警告都管用，会场瞬间安静下来。
他们都明白了什么，齐刷刷地看向研究员。
研究员轻叹一声，“掉进海里的倒霉蛋，不及时救上来的话，就会变成这样。”
她说完，看到有几个人打了个寒颤。
没人能说清那个肉团里到底有多少他们熟悉的人，这件事快速翻篇。
研究员又调出石怪、钢狼、乃至一些更罕见怪物的分析图，“这些是不同荒原怪物的能量波动，与黑海这个怪物的能量波动高度吻合，只是在结合了不同物质后，产生了形态和能力上的分化。”
光屏上又出现了新的图片，是几个怪物的图片和一些数据。
他们为了不让荒原怪物死亡变成飞灰，每次只切下一部分肢体做研究。
“打个比喻吧。这就像用同一种面团，因为加入了不同的配料，并经过不同的烘焙过程，最终做出了面包、饼干和蛋糕，但它们的主要成分依旧是面粉。”
研究员用了一个尽可能通俗的比喻，台下众人的脸色更加难看。
这个比喻意味着，荒原怪物看似多样，实则同根同源，而那个“面团”黑海，才是他们最该忧心的那个。
但一片海，他们怎么处理？
把它抽干吗？
有人思考解决办法，有人却觉得无所谓。
“联邦内还是比较安全的，荒原怪物攻不进来，只要不作死跑出联邦，活到老死不成问题。”
“确实，”有人附和道，“我这辈子都不会像这次出海一样，再离开联邦了。”
老弗洛斯拍了一下桌子：“呵，那它们冲进来怎么办？”
“这么多年都没发生过这种事，弗洛斯，你别在这里危言耸听。”
老弗洛斯冷笑一声：“我很怀疑你怎么坐上现在这个位置的，不懂居安思危的人，活不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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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就要吵起来，有人来当和事佬，“哎呦，别吵，别吵了。”
“今天的重点是黑海和荒原怪物，没有什么有用的建议就闭嘴。”一个老头敲了敲桌子，其他人闻言，迅速安静下来。
会议厅内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只有粗重的呼吸声和压抑的窃窃私语声。
研究员看着台下众人的反应，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但她知道必须把话说完：
“目前来看，我们的策略重点，依然是放在防御荒原怪物的渗透和入侵，以及加强边境监控上。但了解其源头，有助于我们寻找它们的共性弱点。”
“同时，我们必须加强对黑海的监控和研究，防止出现更强大的威胁，并严格管控相关信息，避免引发大规模恐慌。”
“管控信息？都到这种地步了还要隐瞒吗？！”有人激动地喊道。
“冷静！”一个络腮胡男人站起身，语气严厉，“恐慌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会让城市陷入混乱，给那些怪物可乘之机！”
“今天的会议内容，签署了保密协议，在官方正式公布之前，任何人不得外泄！”
命令被下达，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沉重。
他们互相对视，心中都有自己的成算。
但表面上，每个人都保证，自己绝对不会透露出去。
曼德琳缓缓地将身体缩回了阴影之中，只留下一双眼睛还在滴溜溜的转。
她将这里的人记了个大概，然后对仇裂鬼说：“该走了。”
她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甚至比预想的更多。
曼德琳悄无声息地和仇裂鬼在阴影里穿梭，离开了会议厅，重新出现在无人的走廊角落。
阳光透过舷窗照射进来，在光洁的地板上投下明亮的光斑，曼德琳微微眯起眼睛，消化着刚刚获得的信息。
黑海是“工厂”，荒原怪物是“产品”。
人类以及其他生物……可以是“原材料”，也可以是“清理者”。
研究员应该得到的结论不止这一个，但其他的可能还未证实，所以没有说出来。
黑海是怎么诞生怪物的？原材料是怎么来的？难道黑海一首都是这样的？
这些问题的答案在这里得不到，得去一趟荒原了。
她原本的计划是前往荒原，探寻“神”与嫁接病的秘密。
现在，这个目标更加明确了。
她需要知道，荒原怪物在知晓自身起源后，是如何应对的？
那个“神”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嫁接病是否与黑海有关？
联邦高层显然己经陷入了某种僵局，从保密协议来看，他们的策略偏向保守。
曼德琳不打算完全信任或依赖他们。
她拥有游戏系统，拥有不断壮大的合成物军团，拥有窥探真相的能力和力量。
她要以自己的方式，去揭开这层层迷雾。
不过，她不打算全程暴力通关，首先是不确定这个世界的顶尖战力，其次嘛……
对她来说，每一个拥有智慧的生物都是她的助力。
有智慧，就可以有信仰，她的成神之路，还需要不少信仰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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