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越相处越发现，他太好了。”江衔月道。
无论是哪方面。
工作上他很优秀。
之前在崔翌办公室采风了几天，每天桌子上都有摞得高高的文件在等着他，一天下来海内外分公司大大小小的会议，关注不同市场走向，整个集团核心的业务都需要他做决策。
要时刻保持冷静和敏锐，才能抓准市场的风口，维持整个集团的稳定发展。
生活上他很细腻，丈夫这个角色，他无微不至做得周全。
她最开始没有胃口的那几天，朋友都没有发现，崔翌却细心观察到，还让韩姨做了各种开胃菜，冒着大风雪早出晚归学习茶酥。
他很好。
“那你是喜欢上他了？都说爱是想触碰都缩回的手，特像你们两人刚才拍照时的状态。”
“我不喜欢崔翌，这个我很肯定。之前撩拨他纯属是日子太无聊给自己找点事情做，现在我己经找到别的事情做了。”江衔月打开水龙头，双手捧着水揉着脸。
正因为崔翌太好了，她不能继续下去有事没事撩拨他了，她可以尽到妻子的义务，但做不到情感的回馈。
病情的日渐加深，她现在己经快丧失了情绪感知力。
喜、怒、忧、思、悲、恐、惊。
这些情绪她几乎受不到了，外界的一切现在基本影响不到她的心情。
前一周，作为副总监在江氏上任，她要和同事们一起吃饭破冰，饭局上玩了好几轮小游戏，大家兴致浓浓，脸上挂着笑意，玩得很开心。
她却无法清晰地感知到这份情绪，像被搁在玻璃罩子外，只能跟着同事们笑。
世界万物在她的眼睛里、耳朵里失去了色彩，失去了声音。
她失去了一个正常人遇到事情该做出的情绪反应。
她无法回馈，她不知道正常人会怎么做，她不知道该怎么去伪装。
与此同时，隔壁化妆室。
崔翌站在窗前来回踱步，唇上被江衔月不小心吻到的地方发着热，心脏异常躁动。
窗外的光秃秃的枝丫在寒风吹得抖动，哪怕是关着窗都能听到窗外的风声。
崔翌最终打出电话。
郁晋白刚结束一台手术，看到来电人的名字有些诧异。
“崔总，婚纱照这么快就拍摄结束了？”郁晋白接通。
“我想问件事。”
语气之郑重，让郁晋白感到震惊，但想不出有什么事情能让一向冷静自持的人用这种语气说话，能用这个语气问他事情，肯定不是什么小事。
郁晋白当即正色起来。
“你之前说阿月喜欢我，有什么依据吗？”
听着崔翌的声音一字一句透过手机从听筒传出来，郁晋白怔了好几秒，头一次崔翌问他这种问题。
“嫂子要是不喜欢你，就不会想和你拍全家福，不会想方设法想要和你多一点时间相处，喜欢一个人，才会想和对方多一点时间待在同一个空间，想随时随地地看见他。”
“可靠吗？毕竟你被宋小姐分手了。”
“……”郁晋白闭上眼，怎么能往兄弟的心上插刀，“我至少谈过恋爱，你喜欢上嫂子了？”
“是，我喜欢她。”崔翌语气郑重，像是在庄严宣誓。
挂了电话，崔翌拿起桌上未开封的水拧松瓶盖，心情愉悦走到江衔月化妆室门外，都没在意到笑容浮起的嘴角。
他拿着水刚要敲门，里头传出江衔月的声音。
“我不喜欢崔翌，这个我很肯定……”
江衔月的话一字不落入耳。
她说，她不喜欢她。
她说，之前的靠近只是她无聊打发时间而己。
她亲口给出了答案。
轰然一声，像是有什么在崔翌心里倒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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