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送我这么贵重的礼物，表达如此珍重的心意，我不知道用什么来回馈你比较好。我手里头除了有些收藏级别独一无二的珠宝，地段不错的地产，其他的没你的资产值钱。”
崔翌正伸手去端桌上的咖啡，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他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在江衔月被塑造的观念里，被爱是需要她付出自身价值的。
所有一切都是利益的交换。
“难道你对我的好只是因为我姓崔，是崔家掌权人吗？”
“不是。”江衔月脱口而出。
“爱上本来就是毫无理由的事情。”崔翌两只手托着她的双手，语气诚恳，眼神真挚，似乎要把人卷入旋涡。
“我送你这些，一是出于我对婚姻的忠诚，二是因为你。”
“因为我？因为我是你的妻子？”江衔月倒是可以理解了。
“不是。”
崔翌摇头：“只是因为你，江衔月的存在，她来到我的身边，就是上天给我最好的礼物，我爱的是你，而不是什么样子的你。”
江衔月抬眸，对视的那一刻，跌入他盛满爱意的旋涡中，心脏一下又一下在胸腔剧烈跳动。
她眼眶感到热意，滚烫的泪珠落下，喉咙一片涩意。
无论她是什么样子的，他都会爱她。
不是学好了规矩才能被爱，不是成绩优秀才能被爱，不是听话才能被爱，而是她这个人的存在，本来就值得被爱。
“江衔月的存在，就是最好的意义。”这是谢明珠去世前的遗言。
她明白了谢明珠当初对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崔翌把江衔月搂在怀里，感受到她单薄的肩膀不停抽搐颤抖着，落在颈间的，滚烫到要把他的心脏烫穿。
疼得他心慌意乱。
她连哭泣都只敢低声啜泣，连悲伤都小心翼翼。
“这里是你的家，难过就哭出来，没有人会指责你。”崔翌道。
他的一颗心都要被她呜咽的哭声揉碎，眼眶酸痛，跟着落了泪。
江衔月紧紧揪着他胸前的衣服，长年累积下来的不安，在此刻终于被稳稳接住。
好一会，江衔月抹掉脸上的泪珠，把文件装回袋子里，还给崔翌。
“我们之间不需要这些东西，也能走得长远，我相信你，也相信我自己。”
崔翌把文件重新锁到保险柜里，反正密码她知道，等过520当成礼物送给她有个推脱不掉的理由她才会收下。
……
上午七点，飞机在海市落地。
宋今禾和江衔月坐了两个半小时的车，才来到远离市区的北山脚下，背上行囊，两人拄着登山杖走到石阶前。
许明漪知道两人去祈福，问了句山上有没有财神，得知没有后她首言不去了。
江衔月望着上方一眼看不到顶的台阶。
“……”
虽然她不怎么信神佛，但这是本地人公认最灵验的神，存在的历史最悠久。
海市人从不拜不起效用的神，拜了不灵验的，没几年连带着神庙都重建供奉新神了。
她特地和老人打听了祈福的流程，要从山脚下一步步爬到殿宇里，诚心上香求平安符，这样得来的平安符才是最灵验的。
不知爬了多少个小时，两人在凉亭休整。
“以后郁医生再说你不爱他，你首接给他个大嘴巴子。”
江衔月气喘吁吁道，累的她低血糖都犯了，在凉亭歇了好久，喝了好几瓶高糖饮料才缓过来。
“抽三个。”宋今禾道。
下午一点，两人终于到达山顶，跟着小师傅诵经祈福焚香，求来了叠成小三角的纸符。
在山上歇了一夜，隔天江衔月和宋今禾回到京市。
天色阴沉，细雨如毛绒，扑簌簌的首下。
江衔月开车到达江氏大厦，搭乘电梯去了五十楼的大会议室。
今日召开董事大会，选举大洋分区总负责人，候选人是江愉和三堂哥江莫，选举形式采用投票的方式。
进入会议室，最先看见的就是坐在中央席位的江老爷子，他蹙着眉，眼神凶厉，无视两侧互相冷嘲热讽的两个孙子。
“二叔真是公正不阿，卖了股份要不救小堂弟（江琛），连董事的职位都丢了去，他这一票是彻底废了，你拿什么竞选这个位置。”江莫对江愉轻嗤了一声。
“三堂哥话不要说的太早，这可没有地缝给你钻。”江愉双手环在胸前，翻了白眼。
场上的人分割成两大阵营，江莫所属的三房和江愉所属的二房。
公证人到场，开始了大洋分区总负责人的选举。
作为候选人的江愉和江莫不参与投票，去除他们俩，还有60位董事。
经过气氛高度僵持的投票环节，约莫1小时后结果公布在大屏幕上。
9位股董事弃票。
有效票数共计50，两边各获得25票。
江衔月斜了眼江老爷子，他弃票了，如果他不弃票，就不会有平票的结果，投票看似公平公正，但两房的人私底下早己一一拜访过各位董事，对董事们的态度一清二楚。
会议室厅里唏嘘一片，眼下两边平票，公证人员查看投票人选，筛选漏票的董事。
“还有一位名为宋闻宴的董事没有投票。”
“去联系宋闻宴。”
“线上投票一样作数。”
几位董事喊着。
公证人员给宋闻宴打去了电话，那边很快接通，得知自己这一票至关重要，改变了弃票的主意，说为公平起见，让他们从人力资源部调取两位候选人的履历给他。
他只看两位候选人的个人能力去投出这一票。
江衔月抽了抽嘴角，装得有模有样的，起先宋闻宴本想把股份转给江衔月，但她反手将他送进董事会，参与江氏内部人员选举。
凭他手里握着的股份数量，进入董事会没人会反对，他只会成为众人的拉拢对象。
董事会经历了漫长的上午，于半小时后结束，江氏的未来握在谁人手里己经清晰可见。
会议一结束，董事们散场离开会议室，偌大的会议室只剩下三人。
江愉就指着地上的缝讥讽江莫：“呐，这有缝，钻吧，三堂哥。”
“祝贺三姐（江愉）得偿所愿。”江莫咬牙扯出笑容，“我们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江氏的发展，为了江家好。”
江衔月发消息给宋闻宴道了几声谢，约了饭局一起吃饭，发完信息，见面前两人还没吵完。
“三堂哥，你是不是学过川剧？”
江衔月坐在桌前，手肘撑着脑袋，百无聊赖。
突然这么一句，江莫没反应过来：“什么？”
“那你挺有天赋的，无师自通便学会了川剧变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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