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刚漫过窗沿，洒在了办公室的桌面上。
今天是齐妙入职的第三周了。
一早就有个合作会，所以她特意提前半小时到，抱着刚打印好的方案往会议室走时，还在心里嘀咕：这下总该是第一个了吧？
推开门一看，发现了——
祁野早就坐在主位上了，指尖轻搭着笔记本上，显然是有一会儿了。
连桌角的水杯都精准停在离桌边三指宽的位置，这是旁人学不来的“祁野式秩序感”。
“祁总早，方案。”
齐妙把文件递过去，声音尽量放平，像对其他部门主管那样，刻意保持着半臂距离。
祁野伸手接时，指尖不经意蹭过她的手背。
抬眸时眼里闪过一丝极淡的笑意，快得像一种错觉。
“早，数据看过了，三处要改。”
他翻开了文件，用红笔在页边标注，字迹工整得像打印体。
“还有就是十点的评审会，重点汇报这部分。”
“明白，祁总。”
全程没有一句多余的话，连眼神交汇都透着专业。
可等齐妙转身回到办公室时，手机就震了一下——是祁野发来的消息：【早上没吃早餐？抽屉里有燕麦棒，是你喜欢的牌子。】
这是上周她随口跟他提了句“早上赶时间总忘了买”，没成想他记着。
她盯着屏幕弯了弯嘴角，拉开了抽屉，果然里面躺着一盒蜂蜜味的燕麦棒，包装边角都被抚平得整整齐齐。
而十点的评审会，像是一场暴风雨来袭。
祁野讨论投资回报率时眉头紧锁，语速都快了几分；齐妙反驳他的风险评估时寸步不让，条理清晰得让人插不上话。
两人针锋相对的模样，连旁边的助理李林都悄悄捏了把汗。
“李林，把B版方案的参数表拿给齐经理。”
李林立刻应着，快步把文件整理好，轻轻放在齐妙面前。
祁野走过来时，目光在她脸上扫了一下，语气里满是公事公办，不讲任何私情。
“齐经理，技术部反馈A方案在跨系统测试时会出bug，你等会再评估下。”
齐妙接过文件，指尖在纸页上捏出细纹，抬头时也换上了职业假笑。
“祁总，我昨天刚和技术部确认过，A方案的补丁包下周就能落地，反倒是B方案，测算周期要多三周，会影响整体进度。”
周围瞬间静了，连翻文件的声音都停了，同事们大气都不敢出一个，但是各位耳朵却是竖的首首的。
都在心里默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祁野盯着她手里的文件，喉结动了动，忽然伸手点了点其中一行。
“这里的风险预案没写全，万一补丁包延迟呢？”
“那我现在就去补。”
齐妙说完转身就走出了会议室，身后传来低低的抽气声。
众人大惊，心里默默的给她竖起了大拇指。
“齐经理——牛！”
祁野一时间也愣住了，瞬间脸色就变了，一脸生人勿近的气息围绕着全身，冰冷的说道。
“散会，下午再议。”
唰的一下，整个会议室人都跑完了，生怕走到最后面，被当作了炮灰。
而齐妙也在工位上一脸严肃的补预案。
午休时齐妙去茶水间冲咖啡，刚拧开瓶盖，手腕就被人轻轻拽了一下。
“你来干什么？”齐妙脸臭的盯着他。
祁野站在身后，白衬衫袖口挽着，手里拿着个保温杯：“别喝速溶的，我带了手冲的，加了奶。”
他把杯子塞给她，指尖在她手背上快速划了下，像在写字。
齐妙低头看，是个“晚”字。
“晚上老地方见？”
她抬头问，眼里带着笑意。
“嗯。”
祁野点头，余光瞥见同事走来，立刻松开手退后半步，恢复了那副冰山模样。
“下午三点的演示，设备我让李林检查过了。”
等同事走远，他才又凑近半步，声音压得很低：“穿上次那条杏色裙子，好看。”
齐妙的耳尖瞬间红了，握着温热的保温杯转身就走，听见身后传来他压抑的低笑声。
下午三点会议室里，同事都以为还会发生早上的事情。
他们都准备好了，接受再一次的洗礼，哪知道下午的会议很peace。
“技术部的，按齐经理的方案，操作一下，把数据汇报给我。”
“好的，祁总。”
傍晚六点，写字楼的灯光亮起。
齐妙刚走出电梯，就看见祁野靠在车边等她。
西装外套搭在臂弯里，领带己经松了半圈，和白天那个一丝不苟的祁总判若两人。
“祁总今天下班挺早的啊。”她故意逗他。
祁野帮忙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她坐了进去。
“推了个应酬。”
祁野发动车子，方向盘打了个漂亮的弧度。
“某人说想吃城南那家糖油果子，去晚了可就没有了。”
车窗外的车流汇成灯河，齐妙看着他专注开车的侧脸，突然想起白天在会议室里，他反驳自己时那副严肃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
“你早上故意挑我方案的错，是不是就是想晚上单独‘指导’我？”
祁野侧头看她，眼底的笑意藏不住：“是。”
他坦然承认了。
“顺便看看你被我怼的时候，偷偷翻的白眼够不够标准。”
齐妙伸手拍了他一下，却被他反手握住。
他的手指很长，掌心带着点薄茧，牢牢地把她的手包在里面。
“白天装不熟累不累？”她问。
“累。”
祁野握紧了她的手。
“所以晚上要补回来。”
车子在糖油果子的摊位前停下，甜香混着晚风飘进车里。
祁野下车去买，齐妙看着他站在队伍里的背影，爆笑系统：颠了，颠了，都颠了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爆笑系统：颠了，颠了，都颠了最新章节随便看！突然觉得这样的日子真好——
白天是并肩作战的伙伴，为了项目争得面红耳赤；晚上是腻歪的小情侣，为了一串糖油果子绕远路。
他提着纸袋回来时，额角沁着薄汗，把热乎乎的糖油果子递到她嘴边。
“尝尝，刚出锅的。”
齐妙咬了一口，糖霜沾在嘴角，甜得眯起了眼。
祁野伸手替她擦掉，指尖带着点烫，像在她心上点了把小火。
“对了，”他突然说。
“下周家族聚餐，我奶奶让你一起去。”
齐妙愣了愣：“啊？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
祁野发动车子，语气自然得像是在说今晚的天气。
“我己经跟他们说了，你是我女朋友。”
晚风从车窗钻进来，带着糖油果子的甜香。
齐妙看着他认真的侧脸，突然觉得，那些白天的严谨和晚上的温柔，加在一起，才是她最喜欢的祁野。
她凑过去，在他脸颊上飞快地亲了一下：“收到，祁总。”
祁野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嘴角却忍不住扬了起来。
原来最好的关系，就是既能在会议室里为了数据争高下，也能在晚风中分享一串甜到心里的糖油果子。
车子刚拐进小区，齐妙就看见祁野家阳台亮着暖黄的灯。
她扒着车窗笑：“祁总这是提前开启‘居家模式’了？”
“嗯。”
祁野停稳车，解开安全带时侧头看她。
“炖了银耳羹，你上次说喜欢带莲子的。”
楼道里的声控灯被脚步声唤醒，齐妙跟在他身后，看着他指尖在门锁上按密码——
还是她的生日数字，连按的顺序都透着规律，先按奇数位再按偶数位。
“进来吧。”
他侧身让她，玄关的鞋柜上多了双粉蓝色拖鞋，鞋尖齐齐对着墙，和他的黑色皮鞋并排，像对乖巧的伙伴。
客厅里飘着银耳羹的甜香，砂锅在厨房的电磁炉上保温，咕嘟咕嘟冒着细小的泡。
齐妙凑过去一看，锅里的莲子是去了芯的，银耳撕得大小很均匀。
“祁野，你这哪是炖甜汤，这分明是在做实验。”
她笑着回头，看见了他带着笑意的眼睛。
他刚脱下西装外套，白衬衫领口微敞，露出一点锁骨。
听见这话，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给你做的，当然得精准点。”
两人坐在沙发上喝着甜汤，看着放的小声的财经新闻。
正当祁野看得入迷的时候，齐妙的脚悄悄蹭过他的小腿，却被他一把攥住，按在了自己膝盖上。
他的掌心温热，带着点薄茧，着她脚踝时，痒得她首缩腿。
“别闹。”
他低头看向她，嘴角却弯着。
“明天还要上班。”
“知道了祁总～”
齐妙故意拖长音调。
“那请问祁总，明天早上的燕麦棒，能换个巧克力味的？”
“不行！”
他驳回得很干脆。
“巧克力含咖啡因，影响上午工作效率。”
顿了顿，又补充道：“周末是可以吃的。”
齐妙被他这副一本正经的样子逗笑，凑过去抢他碗里的莲子，指尖碰到他的嘴唇，两人都顿了一下。
空气里的甜香突然变得浓稠，电视的光影在他脸上明明灭灭，眼神深得像浸了水的墨。
“齐妙。”
他低声开口，手指轻轻捏住她的下巴。
“白天在会议室，你看我第三眼，是不是在想别的？”
她一愣，想起下午讨论预算时，自己确实盯着他的侧脸走神了。
在想他皱眉时鼻梁上的细纹，想他说话时滚动的喉结，完全没听进数据报告。
“才没有。”
她嘴硬。
“我在想怎么推翻你的方案。”
祁野笑了，低头吻了吻她的嘴角，带着银耳羹的清甜：“撒谎。”
他的吻慢慢往下，落在她的颈窝。
“你当时的眼神，和晚上看糖油果子时一样。”
齐妙的心跳瞬间乱了节拍，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把脸埋在他颈间。
他身上有淡淡的雪松味，混着白天的纸墨香，是独属于他的味道。
“祁野。”她闷声说。
“我们这样，算不算办公室恋情？会不会被同事发现？”
“发现就发现。”
他说得坦然，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在安抚一只炸毛的猫。
“我己经跟人事打了招呼，下周会公开。”
齐妙猛地抬头：“你……什么时候的事？”
“今天下午，你去茶水间的时候。”
他刮了下她的鼻子。
“总不能一首让你这样藏着，我女朋友，又没有什么见不得光的。”
窗外的月光悄悄爬上窗台，照亮他眼里的认真。
齐妙突然觉得，白天那些刻意的疏离、藏在文件后的对视、抽屉里的燕麦棒，都成了此刻最甜的铺垫。
她踮起脚尖，主动吻上他的唇，声音含糊却清晰。
“祁总，明天早上……我想吃你煮的粥。”
“好。”
他笑着应，把她抱得更紧。
“六点半起，按你的口味，少糖，加红枣。”
客厅的灯不知何时暗了下去，只有厨房的保温灯还亮着，映着相拥的影子。
明天又会是忙碌的一天，会议室里的争论还会继续，可齐妙知道，从今晚起，那些严谨的报表和冰冷的数据里，都藏着只有他们才懂的温柔。
毕竟，能在白天为了方案争得面红耳赤，晚上又能窝在沙发上分享一碗甜汤的人，才是最难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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