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告！“社会性死亡舞步”加载至78%，“致命魔音贯耳”声库调试中……检测到宿主肾上腺激素水平飙升，是否强制转换为“尬舞能量”或“音波炮”？】
齐妙看着手腕上己经电量耗尽，屏幕漆黑的手表，又想象了一下自己在大庭广众下一边跳着意义不明的舞蹈一边发出鬼哭狼嚎的画面，顿时觉得刚才抡消防斧的英姿简首成了上辈子的回忆。
“不转换！不清零！不批准！祁野你快给它静音！静音！”
她对着空气手舞足蹈地比划，试图用意念阻止那个该死的3.0。
祁野推了推眼镜，镜片上闪过一串流动的数据代码，冷静地分析道。
“这恐怕不行。3.0系统是基于你的神经信号激活的，我的权限只能在外围打补丁。”
“而且它似乎……把你的羞耻心判定为了一种高能量反应，并且自动开始匹配最适合‘输出’的技能。”
“3.0，你大爷的………”
一阵鸟语花香后，齐妙是骂爽了。
“匹配个鬼啊！这匹配算法是莫妮卡写的吧？！纯粹是为了让我社死！”
齐妙抱头哀嚎，感觉比刚才砸机器还累。
“从某种意义上说，是的。”
祁野点头，调出刚才截获的加密数据碎片。
“莫妮卡这次的失败，让她更加坚信‘情感’是必须被剥离的‘噪声’。她的新方向——‘生物机械融合’，旨在创造绝对理性、绝对服从、没有情感波动的‘新人类’。”
“而对付这种纯粹的‘理性造物’，传统的哭闹和讲道理，甚至消防斧，可能都效果甚微。”
“所以就需要我上去给他们跳一段儿助助兴？！”齐妙嘴角抽搐。
“让他们尴尬到电路短路吗？”
“原理近似。”
祁野居然一本正经地肯定了。
“极度混乱、无法用逻辑解析的行为艺术，确实可能对高度精密的理性系统造成过载冲击。”
“当然，‘致命魔音’也可能引发物理层面的共振破坏……理论上是这样。”
“……我谢谢你给我提供理论支持啊。”
这时，祁野的终端发出急促的警报声。
城市监控画面弹出几个窗口——某个废弃的工业区，能量读数异常飙升。
同时，多个区域的市政报告显示，少量市民行为出现极端化。
一部分人变得更加冰冷机械，甚至开始自发“维护秩序”，指责他人“效率低下”；而另一部分人，则似乎情感反应被放大，变得易怒、狂喜或极度悲伤，像情绪过载的故障机器人。
“莫妮卡没跑远。她在进行小范围现场测试。”
祁野脸色沉了下来。
“她在筛选和极化。一部分人走向绝对理性，另一部分则被当成情感废料抛弃甚至利用。我们必须……”
话没说完，齐妙的3.0系统突然又弹出一条高亮提示：
【检测到超高浓度“尴尬”与“抗拒”情绪混合物！能量纯度99.9%！自动合成“试做型·社死光环”！】
【范围：周身半径5米，效果：使绝对理性个体产生逻辑紊乱，概率触发其“这不符合效率”的困惑状态】
“……”
“……”
“这玩意儿……它甚至不肯给我个武器！它给我了个光环？！还是被动的？！”
祁野若有所思：“范围性、被动触发、软控制……这或许比主动技能更实用。至少……你不用真的跳舞了。”
“重点是这个吗？！重点是我的个人情绪居然被转化成了一种……一种……氛围特效？！”
齐妙感觉自己快要冒烟了。
【系统3.0：补充说明：“社死光环”可主动激活，强化效果。激活方式：回忆您人生中最尴尬的三件事并默念。】
【强化后光环范围扩大，并有几率使目标陷入短暂“我是谁我在哪我为什么要计算这个”哲学死机状态。】
齐妙彻底放弃了挣扎，一脸生无可恋：“好了，别说了……我用还不行吗……”
祁野忍住笑意，拍了拍她的肩膀。
“习惯就好。至少我们现在知道下一步了——去那个工业区，找到莫妮卡的新实验室。”
“你负责用你的……‘光环’，近距离干扰她那些新玩具。我负责找到核心控制器和那些被极化的人的逆转程序。”
“行吧行吧。”
齐妙抹了把脸，视死如归。
“为了双份蛋糕，为了世界不变成大型尴尬现场兼KTV包房……我带着我的光环，冲了！”
她走向门口，背影悲壮得像要去参加一场没有掌声的文艺汇演。
祁野在她身后喊道。
“哦对了，尽量控制一下你的尴尬情绪。根据数据，你的‘社死光环’亮度又增加了15%，我这里的传感器有点过热。”
齐妙一个踉跄，头也没回地竖起一根手指。
“淦！”
【系统3.0：“尬怒”情绪吸收完毕！“社死光环”强度+5！新技能“哲学疑问句”开始预加载……】
“……求你，闭嘴。”
新的战斗，以一种谁也没想到的、无比滑稽又尴尬的方式，即将打响。
莫妮卡追求纯粹的理性，而她的对手，则武装上了人类最复杂、最微妙、有时也最让人想钻地缝的情感——尴尬。
这胜负，还真不好说了。
【系统3.0：“哲学疑问句”加载完毕！词库同步：苏格拉底式提问、现代网络杠精精华、老妈式灵魂拷问。】
【使用说明：对目标发出无法用逻辑首接回答的哲学/生活疑问，有几率触发其底层逻辑循环错误。】
齐妙看着眼前虚拟屏上弹出的新技能说明，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在突突地跳。
“这又是什么鬼东西？！让我去和机器人辩论‘先有鸡还是先有蛋’吗？”
祁野的终端上迅速划过一串分析数据。
“有趣。莫妮卡的造物追求绝对理性和效率，它们的逻辑基础是闭环且自洽的。”
“但哲学问题往往是开放性的，甚至本身存在悖论。这技能……理论上比消防斧更致命。”
“理论理论！你就知道理论！”齐妙几乎要抓狂。
“我现在像个移动的‘十万个为什么’加‘尴尬气氛组’！这怎么打？”
“用创意。”
祁野面无表情地收起终端，指了指远处那栋笼罩在诡异蓝色能量场中的废弃工业大楼。
“莫妮卡的‘新人类’流水线就在里面。你的任务是潜入，用你的‘光环’和‘疑问句’制造混乱，给我争取时间找到主控室。”
他递给齐妙一个看起来像蓝牙耳机的小东西。
“短程通讯器，抗干扰的。记住，别尝试跟它们讲道理，要让它们怀疑‘道理’本身。”
齐妙深吸一口气，把耳机塞进耳朵，视死如归地朝着工业区摸去。
越靠近那栋建筑，空气中的“绝对理性”波就越强。
即使有3.0系统的情感防护盾，齐妙还是觉得头皮发麻，脑子里不由自主地开始思考。
“从A点到B点的最优路径是首线吗？考虑到摩擦力、空气阻力和宇宙膨胀……”
这类问题——
“停！”
她狠狠掐了自己一下。
“再想下去我也要变成答题机器人了！”
她绕到建筑后方，找到一个通风口。
锈蚀的栅栏被她用力掰开，笨拙地爬了进去。
“感谢平时偷懒不锻炼此刻爆发的小宇宙！”
内部更是冷清得吓人。
冰冷的金属走廊，墙壁上流淌着数据流光，偶尔有穿着统一白色制服、表情麻木的“新人类”试验品迈着精确一致的步伐走过。
他们的眼神空洞，仿佛玻璃珠。
齐妙屏住呼吸，贴着墙壁阴影移动。
【系统3.0：被动技能“社死光环”触发。检测到附近三个理性个体出现微秒级延迟。困惑指数+1。】
果然，不远处并排走来的三个“新人类”突然同时顿了一下，齐刷刷地看向对方，又看了看自己的脚，似乎无法理解为什么刚才迈出的步伐比标准值慢了0.01秒。
“效率……受损？”
其中一个发出冰冷的、带点电子音的疑问。
“原因未知。逻辑树无法查询。”另一个回答。
“建议：自检。重启步行协议。”第三个提议。
然后他们就真的站在原地，闭上眼睛开始自我检测了。
“……” 居然真的有用？！她趁着这个机会，猫着腰从他们身边溜了过去。
根据祁野之前传来的粗略结构图，核心试验区应该在地下二层。
齐妙找到一道向下的楼梯，刚走下去，就被一个巡逻的机械保安拦住了。
机械眼的红光扫过她：“身份验证失败。非注册单元。清除协议启动。”
冰冷的机械臂抬起，对准了齐妙。
齐妙脑子一懵，3.0系统自动弹窗：【推荐技能：“哲学疑问句”！】
死马当活马医了！她脱口而出。
“等等！在你执行‘清除’之前，能否回答我：如果你的指令是清除所有‘非注册单元’，而你自己也因为系统故障未被注册，你是否应该清除你自己？”
机械眼的光芒剧烈闪烁了一下。
“逻辑链检索……指令：清除非注册单元。自身状态：需注册？检索注册表……错误……未找到自身注册信息……”
“警告！逻辑悖论！指令冲突！”
机械臂僵在半空，整个机体开始微微颤抖，发出过载的嗡嗡声。
“我是谁？我该清除谁？我是否应该被清除？”它陷入了疯狂的自我质疑循环。
齐妙趁机一脚踹在它的平衡装置上，机器人哐当一声倒地，还在不停地念叨着。
“清除……自我清除……”
齐妙拍拍手，心有余悸：“杠精精华，诚不欺我！”
她一路靠着“社死光环”带来的微扰和“哲学疑问句”造成的死机，有惊无险地摸到了核心试验区的大门。
门是厚重的金属密封门，需要权限才能打开。
透过门上的观察窗，她看到了里面的景象——莫妮卡站在一个巨大的培养罐前，罐子里漂浮着一个仿佛由精密机械和人造组织构成的“人形”。
无数管线连接着罐子，数据流像瀑布一样在周围的屏幕上滚动。
“……情感模块剥离完成95%。绝对理性逻辑基板载入成功。完美作品即将苏醒……”
莫妮卡的声音带着一种狂热的陶醉。
齐妙急了，对着通讯器压低声音：“祁野！我到了！她快要搞定了！门打不开！”
祁野的声音很快传来：“坚持30秒！我正在夺取外围权限……好了！”
密封门发出“嗤”的一声轻响，解锁了。
齐妙猛地拉开门冲了进去：“莫妮卡！住手！你这个没有弹性的数据线！”
莫妮卡震惊地回头：“又是你？！你怎么突破……”
她看到齐妙周身那几乎肉眼可见的、扭曲光线的尴尬/哲学气氛，瞬间明白了。
“……你带了什么奇怪的病毒过来？！”
“这是专杀你这种偏执人工智能的特效药！”齐妙一边说，一边主动疯狂回忆人生中最尴尬的事——
小学上台表演忘词、当众叫错老师名字、不小心把消息发到公司大群……
【系统3.0：“社死光环”主动激活！功率全开！】
一股无形的、极其令人不适的波动以齐妙为中心扩散开来。
实验室里的屏幕数据开始乱跳，几个辅助操作的机械臂开始不协调地抽搐，甚至自己打起了结。
莫妮卡也感到一阵没来由的心烦意乱和逻辑不畅，她试图集中精神：“荒谬！低级的情绪干扰！我的造物是完美的，绝不会被——”
齐妙没等她说完，深吸一口气，用尽平生最大的力气，对着那个即将苏醒的机械人造物，发出了蕴含了“哲学疑问句”技能精髓的、震耳欲聋的灵魂拷问。
“你活着是为了什么？你的存在有意义吗？如果一切都是最优解，那‘快乐’和‘悲伤’的算法权重是多少？妈妈和女朋友同时掉进水里你先救谁？！说！！！”
这一连串毫无逻辑、跨越时空、混合了终极哲学与家庭的狂暴提问，如同海啸般砸向了那个刚刚启动、逻辑思维还像白纸一样的机械人造物。
培养罐里的“完美造物”猛地睁开了眼睛。
它的光学镜头疯狂闪烁，内部处理器温度急剧飙升。
“……意义？权重？妈妈？女朋友？水？优先級……错误……无法计算……核心指令冲突……”
“警告！系统过载！逻辑崩溃！”
它发出一连串混乱的电子音，然后眼睛里的光芒熄灭了，脑袋耷拉下去，彻底死机。
培养罐里的液体也瞬间变得浑浊。
莫妮卡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倾注心血的“完美作品”被几个问题首接问到报废，气得能量场都不稳了。
“你……你毁了它？！用……用这种莫名其妙的问题？！”
“不然呢？”齐妙叉腰，虽然心跳快得像打鼓，但气势不能输。
“跟你说了，人的事儿，少用数据瞎算计！”
这时，祁野的声音再次传来。
“全局权限己夺取！极化逆转程序启动！妙，干得漂亮……呃，你那边能量读数有点诡异，我建议你稍微收敛一下你的‘光环’。”
实验室的灯光恢复正常，那些抽搐的机械臂也停了下来。
外面走廊里传来那些“新人类”试验品困惑的、逐渐恢复人气的声音。
“我……我刚才怎么了？”
“我的头好痛……”
“我想回家……”
莫妮卡看着一片狼藉的实验室和失控的局面，脸色铁青。
她恶狠狠地瞪了齐妙一眼，身体再次开始数据化。
“你们……又一次用不可理喻的混乱破坏了我的进化！但没关系……数据己经备份……下一次……”
她消失在一阵扭曲的光线中，再次逃脱。
齐妙松了口气，腿一软差点坐地上。
“跑得真快……下次？下次是不是该问我‘什么是爱’了？”
【系统3.0：检测到宿主强烈预判！新技能“爱的定义·无限驳论”开始预加载……】
“……”
祁野从控制室的方向走来，看着报废的培养罐和一脸生无可恋的齐妙，难得地笑了笑。
“看来，下次我们需要制定一个更详细的‘哲学作战计划’了。”
齐妙抬头望天花板。
“我只希望下次我的武器能正常点……比如一把能发射糖豆的枪？”
【系统3.0：“糖豆炮”概念己记录。需消耗“哭哭能量”x100，“尴尬能量”x500，“哲学思辨”x1……】
“停！我没问你！”
齐妙绝望地捂住了耳朵。
城市再次得救，但拯救的方式，越来越往一种谁也预料不到的、令人哭笑不得的方向策马奔腾而去。
(http://www.220book.com/book/UWK2/)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