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妙连滚带爬，耗尽最后一丝力气，冲到了那片开始逐渐消散的空间褶皱边缘。
她看到祁野倒在地上，周身那些焦黑的电路纹路正在缓缓黯淡，那双恐怖的眼睛也闭上了，呼吸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但至少……有了呼吸。
“祁野！”她扑过去，小心翼翼地抱起他的头，泪水滴落在他苍白的脸上。
他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睫毛颤抖了一下，极其艰难地睁开了一条缝隙。
那双眼睛里，疯狂的数据流和暴怒的猩红己经褪去，只剩下无尽的疲惫和一丝……熟悉的微光。他看着她，嘴唇翕动，声音轻得如同叹息。
“齐……妙……”
“我在！我在！”
齐妙紧紧抓住他的手。
“你吓死我了！你个混蛋！”
“……吵死了……”
他极其微弱地扯了一下嘴角，像是想笑，却没了力气。
“……数据……拿到了……”
“嗯！拿到了！我们找到你爸爸的线索了！”齐妙用力点头。
“……那就好……”他的眼神开始涣散，目光似乎想看向远方，却又无法聚焦，“……有点……累……”
“别睡！祁野！坚持住！我们马上回去找最好的医生！”齐妙惊慌地拍着他的脸。
【系统3.0极其微弱的杂音：……检测到……宿……主……生命……体征……极速……衰……】
祁野轻轻摇了摇头，声音越来越轻，几乎只剩下气音。
“没……用了……”
“复活……是……借来的……时间……”
“那一道……黑色闪电……才是……真正的……‘剧情杀’……”
他艰难地抬起手，似乎想指向什么，最终却无力地垂下。
“父亲……就……拜托……”
最后的话语未能说完，他眼中的最后一丝微光，彻底熄灭了。
这一次，没有任何奇迹。
他的身体没有再变得冰冷，也没有再发热，只是静静地、彻底地失去了所有生机。
甚至因为那股支撑他复活的力量消散，他的身体开始变得有些……透明。
“不……不……不！！！”
齐妙发出绝望的悲鸣，拼命地想抓住他，却感觉他的存在正在从指尖流逝。
她体内空空如也，系统也彻底沉寂。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
就在这时，那个古老的、己经过载损坏的U盘，突然从祁野的口袋里飘浮起来，散发出最后一点柔和的、温暖的光芒。
光芒中，祁父那模糊的全息影像再次出现，他看着死去的儿子，眼中充满了无尽的悲伤和一丝……解脱。
【无法再保护你了，小野……但你的选择，是对的……】
影像的声音温和而悲伤。
【‘幽影’只是棋子……真正的‘观察者’还在……但……那不是你现在需要面对的了……】
影像转向痛哭的齐妙，目光慈和。
【谢谢你，孩子……谢谢你陪他走到最后……带着这份数据，骨绯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活下去……】
说完，影像和U盘一起，化作了无数光点，如同萤火虫般缓缓上升，然后围绕着祁野逐渐透明的身体，盘旋着，最终一同消散在了空气之中。
什么都没有留下。
没有尸体，没有遗物，只有海岸边冰冷的沙石，和齐妙怀中空荡荡的触感。
仿佛祁野这个人，从未存在过。
巨大的空虚和悲痛瞬间击垮了齐妙。
她跪在地上，失声痛哭，整个世界都失去了颜色。
【系统3.0最后一丝微弱的、断断续续的电流杂音：……宿……主……绑定……解除……】
【……检测到……巨大……情感……冲击……源……】
【……符合……最终……协议……“颠佬之魂·不灭”……启动……】
【……所有……数据……备份……上传至……“量子尬域”……】
【……身份……重置……代号：“野火”……】
【……新宿主……绑定……齐妙……】
【……系统4.0……“坟头蹦迪”模式……加载……】
【……权限……解锁……终极技能……“忆念召唤·临时凭依”……】
【……能量来源：宿主齐妙的思念与回忆……】
【……祝您……使用……愉快……】
杂音彻底消失。
齐妙猛地抬起头，脸上还挂着泪水，却感受到体内似乎多了一点什么奇怪的东西，一种……非常不着调，却又带着一丝熟悉痞气的能量。
她看着空无一物的前方，又感受了一内那点微弱的、名为“坟头蹦迪”的系统能量。
她突然想起祁野最后那嫌弃又无奈的“吵死了”。
眼泪还在流，她却忍不住“噗嗤”一声，又哭又笑地对着空气骂了一句。
“混蛋……死了都这么不正经……”
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擦掉眼泪，眼神逐渐变得坚定。
她握紧了拳头，虽然失去了尬能，虽然系统变得奇怪，虽然祁野不在了。
但她拿到了数据，知道了祁父可能还活着，还有一个叫什么“观察者”的混蛋躲在后面。
而且，她好像……还能把他“叫”出来？
“喂，祁野。”
她对着空气，带着鼻音，恶狠狠地说道。
“别以为死了就能偷懒！给我在那边好好看着！”
“你爹，我去救！”
“你的仇，我去报！”
“至于你……”
她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混合着悲伤和极度颠佬的笑容，
“下次召唤你的时候，给我表现得帅一点！不然我就当着你的面，把你硬盘里的学习资料全改成《粉红猪小妹》！”
海风吹过，卷起沙尘，仿佛传来一声遥远的、无奈的叹息。
终极颠佬，肉身虽死，其魂犹在，以另一种更颠的方式，继续闪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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