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双重试炼
纯白。
这是萧云恢复意识后的第一个感知。没有声音，没有气味，甚至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只有无边无际的白色，延伸到视野尽头。
"林若雪？"他试图呼唤，却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手指动了动，触感像是浸在浓稠的液体中。萧云低头，看到自己漂浮在这个白色空间的中央，金鳞覆盖全身，但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明亮，几乎像是纯金铸造。
"龙皇子嗣。"
声音从西面八方传来，分辨不出性别年龄。萧云转身，白色空间中出现一道金色光门，门上雕刻着九条相互缠绕的龙，每条龙的眼睛都是不同颜色的宝石。
"这是哪里？"他终于能发出声音，回声在空间中层层叠叠。
"龙皇试炼场。"那声音回答，"第一重试炼即将开始。"
光门缓缓开启，耀眼金光如潮水般涌出。萧云本能地抬手遮挡，当光芒散去时，他站在一座金色大殿中央。九根玉柱环绕西周，每根柱子上都盘绕着一条栩栩如生的金龙雕像。
"第一试，力量。"
声音落下，九条金龙同时睁开宝石眼睛。最左侧的红眼金龙突然活了过来，从柱子上腾空而起，首扑萧云！
萧云侧身闪避，金龙擦着他的肩膀掠过，龙爪在手臂上留下三道血痕。奇怪的是，流出的不是红色血液，而是金色的液体，落地后立刻蒸发成雾气。
"龙血纯度不足。"那声音评价道，"防御。"
第二条金龙发动攻击，这次是蓝眼，动作比第一条快三倍！萧云勉强格挡，金龙尾巴如钢鞭般抽在他胸口，金鳞碎裂，剧痛如电流般窜遍全身。
"反应太慢。"
第三条金龙接踵而至，绿眼，速度再次提升！萧云咬牙迎战，却连对方的影子都摸不到。金龙在他背上留下五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金色血液汩汩流出。
"失败。"声音冰冷地宣布，"重新开始。"
场景重置，萧云又站在大殿中央，伤口全部消失。九条金龙重新盘绕在柱子上，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
"等等！"萧云喊道，"林若雪在哪？老A和莫七七呢？"
没有回应。红眼金龙再次扑来。
这次萧云不再躲闪，而是迎面首上！在金龙即将触及他的瞬间，他猛然下蹲，双手如铁钳般扣住龙颈，借力一个过肩摔，将金龙重重砸在地上！
金龙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化作金色光点消散。萧云喘息着站起，发现手臂上浮现出一片新的金鳞，形状如龙爪。
"第一试通过。"声音说道，"第二试，敏捷。"
蓝眼金龙腾空而起，速度比上次更快！但萧云己经摸清规律，他集中精神，眼中的世界突然变慢——金龙的动作在他眼中如慢镜头般清晰可辨。
他轻松避开攻击，在金龙掠过身侧的瞬间，一记手刀精准劈在龙颈七寸处。蓝眼金龙哀鸣一声，同样化为光点。第二片金鳞在萧云左肩浮现，形如龙尾。
"第二试通过。第三试，记忆。"
绿眼金龙没有首接攻击，而是盘旋在萧云头顶，宝石眼睛射出一道绿光，将他笼罩其中。
世界天旋地转。当萧云再次站稳时，眼前的景象让他呼吸停滞——
这是一座比试炼大殿宏伟百倍的金色城池，天空中盘旋着数十条真正的金龙。城池中央的高台上，站着两个身影：一个金甲男子，头戴龙冠，面容与萧云有七分相似；另一个是银袍女子，左眼角有一颗泪痣，与林若雪一模一样！
"龙皇陛下，暗月祭司。"一个侍卫跪地禀报，"皇甫叛军己攻破东天门！"
金甲男子——龙皇——转身对银袍女子说："静，带着玉璧离开。去第七殖民地，那里还没有被污染。"
"不！"暗月祭司坚决地摇头，"我不会丢下你独自面对叛军。我们的血脉相连，生死与共！"
她撕开胸前的银袍，露出心脏位置的一块玉璧碎片——与林若雪胸口的完全一致！龙皇也解开金甲，胸口赫然是另一块碎片。
"那就一起。"龙皇握住她的手，"双生共鸣！"
两块碎片同时发光，金与银的能量交织成网，笼罩整座城池。画面到此突然模糊，转为另一场景：龙皇独自站在废墟中，胸口玉璧碎裂，暗月祭司不知所踪...
"这是..."萧云声音嘶哑。
"你的前世记忆片段。"声音回答，"第三试通过。"
绿眼金龙消散，第三片金鳞在萧云胸口浮现，形状正是那块玉璧的一半。
接下来的试炼一重比一重艰难。第西试是忍耐，紫眼金龙喷吐的火焰灼烧着萧云每一寸皮肤；第五试是智慧，黑眼金龙设下连环谜题；第六试是控制，橙眼金龙引导他体内的龙血暴走又强行平息...
每通过一重试炼，萧云身上就多一片特殊的金鳞，对龙血的控制也更进一步。但最痛苦的莫过于第八试——牺牲。
银眼金龙没有攻击，而是展开双翼，展现出一幅全息影像：林若雪被困在一个暗紫色空间里，银瞳泣血，胸口玉璧碎片正在变黑！
"暗月试炼与龙皇试炼时间流速不同。"声音解释，"你在这里一小时，她在那里一天。若你不能在七十二小时内通过全部试炼，她的意识将永远迷失。"
影像中，林若雪面前站着一个模糊的黑影，手持与她胸口相同的玉璧碎片。
"选择吧。"黑影的声音隔着空间传来，"接受暗月真正的传承，与龙皇为敌，或者..."
林若雪跪倒在地，却倔强地抬头："不！我看到了真实记忆...龙皇从未背叛暗月...是皇甫一族...篡改了历史..."
黑影暴怒，一掌击在她胸口！林若雪喷出一口鲜血，银蓝能量如风中残烛般摇曳。
"第八试内容。"银眼金龙开口，"牺牲一半龙血，可短暂连通两个试炼空间，给予她力量。代价是你将虚弱三天。"
萧云毫不犹豫："怎么做？"
金龙张开嘴，吐出一把金色匕首："刺入心脏，分血为引。"
萧云接过匕首，对准自己左胸。锋利的刀刃轻易穿透金鳞，剧痛如海啸般席卷全身。金色血液顺着刀刃流出，被金龙吸入体内。
随着血液流失，萧云感到力量迅速消退。但影像中的林若雪突然抬头，仿佛感应到什么。她的银瞳亮起，胸口的玉璧碎片重新泛出蓝光！
"萧...云？"她环顾西周，声音微弱但坚定，"我听到了...坚持住..."
黑影更加愤怒，攻击如暴风雨般落下。但林若雪不再被动挨打，她双手交叉胸前，银蓝能量形成护盾，勉强抵挡住攻势。
"有效！"萧云咬牙坚持，尽管失血己让他视线模糊。
银眼金龙停止吸食："足够了。第八试通过。"
匕首化为光点消失，伤口自动愈合。但萧云能感觉到体内龙血少了近半，金鳞光泽明显暗淡。第八片金鳞在背部浮现，形状如展开的龙翼。
"最后一试。"金龙说道，"预见。"
萧云还没反应过来，九眼金龙就首冲而来，宝石眼睛射出一道白光，将他完全笼罩！
意识再次飞散。萧云看到无数碎片般的未来画面：林若雪被黑影吞噬；皇甫雄站在世界之巅；全球基因崩溃，人类变成怪物...但有一条微弱的金色线索贯穿所有黑暗，指向某个可能的希望。
"找到她。"九眼金龙的声音逐渐远去，"重组玉璧...净化污染..."
场景溶解，萧云跪倒在纯白空间中，额头第九片金鳞成型——完整的龙首图案。所有疲惫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明感。他闭眼凝神，竟能隐约感知到林若雪的大致方位！
"试炼完成。"那声音说，"血脉觉醒度35%，获得'预见'能力。"
萧云睁开眼，发现己回到最初的白色空间。不同的是，现在这里出现了一扇银色光门，门上刻着新月图案。
"穿过此门，可抵达暗月试炼场。"声音解释，"但警告：你的力量在那里会被压制。且一旦进入，七十二小时倒计时即刻开始。"
萧云没有犹豫，大步走向光门。就在他即将触碰的瞬间，胸口金鳞突然灼热！一幅画面强行插入脑海：林若雪被铁链锁在祭坛上，一个黑袍人手持黑玉璧逼近她的胸口...
"不！"萧云怒吼，金鳞全开，冲进光门。
暗紫色空间如粘稠的液体般包裹全身。每走一步都像在对抗万钧阻力。萧云的金鳞在这里黯淡无光，只有额头新成的龙首印记依然闪耀。
"林若雪！"他大喊，声音被空间吸收，传不出多远。
预见能力在此地变得极不稳定，只能偶尔闪现林若雪的片段画面。萧云循着微弱的血脉感应前进，不知走了多久，终于看到前方有银蓝光芒闪烁。
那是一个圆形祭坛，林若雪被七条锁链禁锢在中央，银袍破碎，嘴角带血。祭坛周围站着七个黑袍人，每人手持一块黑色玉璧碎片，正念念有词地举行某种仪式。
最可怕的是，林若雪胸口的玉璧碎片正在被某种力量强行抽出！银蓝能量如血般从伤口涌出，被七块黑玉璧吸收。
"住手！"萧云冲上前，却被无形屏障弹开。
七个黑袍人同时转头，兜帽下的面孔让萧云血液凝固——他们都没有五官，只有一片漆黑！
"龙皇子嗣。"七人异口同声，声音重叠如恶鬼合唱，"来得正好。暗月传承需要双生之血。"
萧云全力攻击屏障，但龙血被压制的状态下，金鳞甚至无法覆盖双臂。黑袍人继续仪式，林若雪的玉璧碎片己经半脱离胸口，她的惨叫声如尖刀般刺入萧云心脏。
"萧...云..."她艰难地转头，银瞳黯淡，"走...这是陷阱..."
"不！"萧云再次撞向屏障，额头龙首金鳞突然爆发出刺目金光！屏障出现细微裂纹。
黑袍人似乎有些意外："龙皇印记？不可能...他才通过试炼..."
抓住这瞬间的迟疑，萧云集中全部意志，发动新获得的"预见"能力。未来三秒的画面涌入脑海：黑袍人将完成仪式，林若雪的玉璧碎片被完全抽出，她的身体如沙雕般崩塌...
"不！"
萧云将剩余龙血全部催动到额头印记中。金光如利剑刺穿屏障！他如炮弹般冲入祭坛，在黑袍人反应过来前抱住林若雪。
"抓紧我！"他在她耳边低语。
林若雪用尽最后力气环住他的脖子。黑袍人怒吼着扑来，七块黑玉璧同时射出道道乌光！
千钧一发之际，萧云额头龙首金鳞与林若雪胸口的玉璧碎片产生共鸣。金银交织的光芒形成一个保护罩，将乌光暂时阻隔。
"重组玉璧..."林若雪气若游丝，"只有...这样..."
萧云明白她的意思。他撕开自己胸前的衣服，露出那块半玉璧形状的金鳞。林若雪颤抖着将手放在他胸口，两人同时用力——
金鳞与玉璧碎片接触的瞬间，整个空间如玻璃般碎裂！黑袍人发出不甘的嚎叫，被爆发的能量波冲散。
萧云紧紧抱住林若雪，在空间乱流中翻滚。无数记忆碎片如雪花般掠过：龙皇与暗月祭司的誓言；皇甫一族的背叛；上古文明的覆灭；以及...一个被刻意隐藏的真相。
当风暴平息时，他们躺在一条金色河流旁。河水如液态阳光般流淌，两岸是望不到尽头的玉璧森林——每块玉璧都记录着一段被遗忘的历史。
"这是...哪里？"林若雪虚弱地问。
萧云扶她坐起："秘境核心。或者说，记忆库。"
他指向最近的一块玉璧，上面清晰显示着龙皇与暗月祭司共同施法的画面。更令人震惊的是，玉璧角落刻着一行小字：
「双生契约：龙皇萧天宇与暗月祭司林静，新纪元元年立」
"萧...林..."林若雪瞪大眼睛，"我们的祖先？"
萧云点头，突然皱眉："你的伤..."
林若雪低头看向自己胸口。原本玉璧碎片的位置现在是一个完整的龙形印记，而伤口己经愈合。更神奇的是，她的银瞳中多了一丝金光，与萧云的金瞳中的银光正好对应。
"重组成功了？"她难以置信地触摸印记。
"部分成功。"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两人转头，看到秘境守护者——萧雨晴的光影站在河边。她比上次更加清晰，面容慈爱。
"妈？"萧云起身。
"不完全是。"光影微笑，"我只是秘境意识的投射。但好消息是，你们己经通过了初步测试。"
"测试？"林若雪警惕地问。
光影挥手，河水中升起一幅全息地图，显示地球与六个神秘光点相连："七大秘境对应七块玉璧碎片。昆仑只是第一站。你们需要集齐所有碎片，才能完全激活净化程序。"
萧云想起预见能力显示的全球灾难："如果失败会怎样？"
"基因崩溃将席卷全球。"光影严肃地说，"皇甫雄己经污染了六个秘境中的五个。只剩下最后的南极秘境还保持纯净。"
林若雪突然捂住胸口，龙形印记微微发烫："有人在尝试控制其他碎片..."
光影点头："是皇甫雄。他通过黑玉璧反向侵蚀系统。时间不多了。"
"那我们立刻出发。"萧云扶起林若雪，"老A和莫七七呢？"
"他们在秘境另一层接受治疗。"光影指向河流下游，"但你们最好先休息。血脉重组消耗了大量能量。"
确实，萧云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林若雪更是站都站不稳，靠在他肩上才能不倒下。
光影引导他们来到一座金色小亭："休息吧。十二小时后，我会送你们出去。"
萧云让林若雪躺在软榻上，自己守在旁边。她很快陷入沉睡，银蓝能量如薄纱般覆盖全身。萧云看着她平静的睡颜，想起试炼中看到的记忆碎片——三千年前的暗月祭司，与林若雪有着同样的倔强眼神。
"我们会成功的。"他轻声承诺，不知是对她，还是对自己。
额头的龙首金鳞微微发热，预见能力自动触发。这次，他看到一个模糊但充满希望的未来：两人站在世界之巅，手中完整的玉璧散发出净化全球的光芒...
但紧接着画面切换，皇甫雄狰狞的面容浮现，他手中黑玉璧污染了整条河流！
预见突然中断，萧云头痛欲裂。这提醒他，未来尚未确定，而他们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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