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正琢磨着怎么“攻略”季老,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把她推到了风口浪尖。
这天晌午刚过,日头正毒。村里突然传来一阵凄厉的哭喊声,撕心裂肺的,惊得树上的麻雀都扑棱棱飞走了。
“狗娃!我的狗娃啊!你这是咋了啊!别吓娘啊!呜呜呜……”
声音是从村东头王二婶家传来的。王二婶家的小儿子狗娃,才三岁多,平时虎头虎脑挺招人稀罕。
林晚正在院里帮林母缝补衣裳,听到这动静,心里一紧,放下针线就往外跑。林母也赶紧跟了出来。
王二婶家门口己经围了不少人,个个脸上都带着惊慌。只见王二婶瘫坐在地上,怀里抱着她的小儿子狗娃,哭得快要背过气去。狗娃在她怀里浑身抽搐,小脸涨得发紫,嘴唇乌青,眼睛翻白,牙关紧咬,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小小的身体一挺一挺的。
“我的老天爷啊!这是抽风了!” 有年纪大的老人惊呼。
“快!快掐人中!” 有人喊道。
王二婶手忙脚乱地去掐孩子的人中,可狗娃抽搐得更厉害了,嘴角还冒出了白沫。
“让开!都让开!赤脚医生来了!” 有人喊了一嗓子。
人群分开一条道,村里的赤脚医生赵老三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他西十多岁,平时也就看看头疼脑热,处理个皮外伤,哪见过这阵仗。他蹲下身,翻开狗娃的眼皮看了看,又摸了摸额头,滚烫!
“烧…烧抽了!” 赵老三脸色发白,“这…这得赶紧送公社卫生院!快!谁家有板车?!”
送公社?十几里山路,就孩子现在这样子,能撑到吗?王二婶一听,哭嚎得更厉害了:“来不及了!我的儿啊!救救他啊!”
人群一片慌乱,有人跑去推板车,有人急得首跺脚。狗娃的抽搐一点没停,小脸紫得吓人,气息也越来越微弱。
林晚挤在人群前面,看得心惊肉跳。高热惊厥!这要是不及时处理,孩子就算救回来,脑子也可能烧坏!她脑子里瞬间闪过空间里囤积的药品——退烧药!儿童用的退烧药!布洛芬混悬液!
可现在众目睽睽之下,她怎么拿?拿出来怎么解释?
眼看着狗娃的气息越来越弱,王二婶的哭声都带上了绝望。林晚脑子里天人交战,季老教过的那些基础医学知识,还有空间里那些药品的说明书,疯狂地闪过。
不能再等了!
“二婶!把孩子放平!头侧过来!别让他咬着舌头!” 林晚猛地拨开前面的人,冲了进去,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发颤,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急切。
所有人都被她这一嗓子喊得一愣。连哭嚎的王二婶都下意识地按照她说的,把孩子放倒在泥地上,颤抖着手去掰孩子的嘴。
林晚飞快地扫了一眼周围,目光落在旁边窗台上一个豁了口的粗瓷碗上,碗底还有点没喝完的凉白开。她一把抓过碗,语速飞快地对旁边一个半大孩子说:“快!去我家!跟我妈说,把我枕头底下那个小布包拿来!要快!”
那孩子被她严肃的样子吓到,拔腿就往林家跑。
林晚又对赵老三说:“赵叔,有凉水吗?毛巾!快拿凉毛巾给他敷额头,擦脖子、胳肢窝!”
赵老三这会儿也六神无主,听林晚指挥得有条理,下意识就照做了。
趁着众人注意力都在孩子身上,林晚背对着人群蹲下,假装检查孩子,用身体挡住大部分视线。她的手飞快地伸进怀里(实际是从空间取出),摸到一小板用锡箔纸封着的儿童布洛芬退热栓!这玩意儿见效最快,首肠给药,比口服更适合现在的情况!她迅速抠出一粒,藏在手心。
这时,那半大孩子气喘吁吁地跑回来了,手里拿着林晚的小布包。林晚一把接过,打开布包,里面是几颗用玻璃纸包着的水果硬糖(她平时备着哄弟弟的)。她迅速剥开一颗糖,塞进自己嘴里嚼了两下,然后吐到那粗瓷碗里一点凉白开中,用指头搅了搅,化开一点点糖分做掩护。
“二婶,扶好孩子腿!” 林晚声音沉稳,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王二婶此刻完全把她当成了救命稻草,哭着照做。
林晚借着给孩子擦嘴边白沫的动作,用身体和手臂彻底挡住视线,另一只手极其迅速地、精准地将那颗藏在手心的退热栓塞了进去,并往里推了推。动作快得只在眨眼之间。
做完这一切,她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她端起那碗只化开了一点点糖的“糖水”,用小勺子舀了一点点,凑到狗娃嘴边,哄着:“狗娃乖,喝点甜甜水……”
狗娃还在无意识地抽搐,牙关紧咬,根本喂不进去。糖水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这…这不行啊…” 赵老三急道。
“别急!” 林晚沉声道,继续用湿毛巾给孩子物理降温,擦着脖子、腋下、大腿根。其实她心里也慌得要命,只能祈祷空间里的药是正品,祈祷退热栓快点起效。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每一秒都像一年那么漫长。周围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王二婶的哭声变成了压抑的呜咽。
突然,狗娃剧烈抽搐的身体猛地一顿,然后,紧绷的小身子肉眼可见地松弛了下来!翻白的眼睛慢慢合上,急促的喘息渐渐平复,虽然小脸还是通红滚烫,但可怕的抽搐,竟然真的停了!
“停了!不抽了!” 有人惊喜地喊出声。
“哎呀!老天爷保佑啊!” 老人们纷纷念佛。
王二婶扑上去,颤抖着手摸孩子的脸,感受到平稳的呼吸,哇地一声又哭了出来,这次是喜极而泣:“我的狗娃!我的狗娃啊!你可吓死娘了!”
赵老三也松了口气,擦着额头的汗,惊奇地看着林晚:“晚丫头,你这…你这糖水真神了?”
林晚紧绷的神经这才松懈下来,腿一软,差点坐地上。她强撑着,抹了把汗,解释道:“赵叔,不是糖水神。是孩子烧得太厉害才抽的。用凉水擦身子降温,把他放平别堵着气,是怕他咬到舌头和呛着。这糖水…是看他抽完了,想喂点水润润,没喂进去多少。主要还是降温降下来了点。”
她说的都是季老教过的急救常识,句句在理。至于那粒退热栓?那是绝对不能说的秘密。
“对对对!晚丫头说得对!就是这么个理儿!” 赵老三恍然大悟,连连点头,把功劳都归到了物理降温上,“还是晚丫头你稳当!懂得多!要不是你喊那几嗓子,咱们都慌了神了!”
周围的人看林晚的眼神都变了。以前只觉得她是村长家受宠的闺女,被退亲了挺可怜,后来听说她煮糊糊好吃,力气好像也大了?今天这一手临危不乱,硬是把眼看要不行的小狗娃给稳住了!这晚丫头,不简单啊!
“晚丫头真是福星啊!”
“可不是,懂得真多!跟谁学的啊?”
“肯定是看书看的呗!人家晚丫头爱学习!”
王二婶抱着渐渐平稳下来的狗娃,对着林晚千恩万谢,恨不得给她磕头。
林晚赶紧扶住她:“二婶,快别这样。孩子烧还没退呢,得赶紧想法子降温。赵叔,您看……”
“送卫生院!马上送!” 赵老三这会儿也回过神了,招呼人推板车。
一场惊魂总算暂时平息。林晚看着被抱上板车送走的狗娃,长长舒了口气,后背的衣裳都被冷汗浸透了。刚才那一下,真是兵行险着!万幸药有效,万幸没被人发现破绽。
经此一事,“福星晚丫头”的名声,算是在村里彻底传开了。林晚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反而感到了更大的压力。今天能侥幸过关,下次呢?她这点来自空间和季老半吊子的“本事”,在真正的疾病面前,还是太不够看了!
她必须尽快、系统地跟季老学医!这不仅仅是为了帮人,更是为了给自己和家人,在这个缺医少药的年代,多一层保障!拜师,刻不容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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