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案最终在凌晨西点艰难完成。祁涵几乎是爬着上床的，沾到枕头就失去了意识。哪吒不知何时也爬回了床上，占据着靠墙的小小一角，呼吸均匀。
第二天，祁涵顶着两个硕大的熊猫眼去公司交差。意料之中，方案又被王总挑了一堆无关紧要的刺，劈头盖脸又是一顿训斥，末了还阴阳怪气地暗示祁涵“能力不足，态度消极”。祁涵低着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忍得几乎内伤。
好不容易熬到午休，祁涵躲进楼梯间给唯一的好友林晓晓打电话诉苦，声音哽咽。
“那个王扒皮简首不是人！方案明明按他上次说的改了，他又翻脸不认账！我看他就是存心刁难！还有我们老板，就知道和稀泥，王扒皮说什么是什么，扣绩效扣得比谁都狠！这破工作我真是一天都不想干了！”
“涵涵，消消气，为这种人气坏身体不值得……”林晓晓在电话那头安慰着，“要不……你请个病假？休息两天？”
“请病假？王扒皮能首接让我‘病退’！”祁涵苦笑，“算了，再忍忍吧，房贷要还，家里还有个……祖宗要养呢。”她差点说漏嘴。
挂了电话，祁涵心情依旧低落。她站在窗边，看着楼下街道车水马龙，阳光刺眼，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她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指尖碰到屏幕，仿佛能感受到那朵小火莲的暖意，心情才稍稍平复了一点点。
晚上回到家，祁涵疲惫地打开门。屋内一片漆黑，只有手机屏幕的光映亮一小片区域。她摸索着去开灯，却发现……灯没亮？
“停电了？”祁涵嘀咕着，借着手机光看向床边。哪吒安静地坐在那里，背对着她，小小的身影在黑暗中显得有些模糊。
“没电。”哪吒的声音传来，带着一种事不关己的平淡。
祁涵叹了口气，也没多想，城中村电路老化，偶尔停电也正常。她摸黑找到蜡烛点上，橘黄色的烛光摇曳，勉强照亮了狭小的空间。她放下包，准备去厨房弄点吃的。
“姐姐。”哪吒忽然叫住她。
祁涵回头。
哪吒依旧背对着她，手里似乎拿着什么东西在摆弄，烛光在他身侧投下晃动的影子。他的声音在黑暗中听起来有些闷闷的，带着点……不自在？
“……那个，刻薄你的凡人老板，”他顿了顿，像是在斟酌词句，“……是不是很怕冷？”
祁涵一愣，没明白他什么意思：“老板？怕冷？不知道啊……问这个干嘛？” 老板王总中年发福，大夏天办公室空调都开得很足，应该……不怎么怕冷吧？
“哦。”哪吒应了一声，没再说话，继续摆弄手里的东西，仿佛刚才只是随口一问。
作者“Yu火爆的后槽牙”推荐阅读《捡到三坛海会大神后，天庭炸了》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祁涵觉得有点莫名其妙，也没深究，转身进了厨房。
第二天一早，祁涵刚踏进公司大门，就感觉气氛不对。平时这个点应该很安静的办公区，此刻却人头攒动，议论纷纷，所有人都挤在老板办公室的门口，伸长了脖子往里看，脸上带着震惊和……一丝幸灾乐祸？
“怎么了？”祁涵拉住一个相熟的同事问。
同事一脸夸张的表情，压低声音，兴奋地说：“惊天大新闻！王总他……他的办公室，成冰窖了！”
“什么？！”祁涵以为自己听错了。
“真的！早上保洁阿姨第一个发现的！门一打开，嚯！那叫一个冷！空调根本没开，但里面所有的东西——桌子、椅子、电脑、文件……甚至王总那盆宝贝发财树！全都结了一层厚厚的白霜！跟进了冷库似的！王总那杯没喝完的咖啡，首接冻成了冰坨子！听进去看的人说，里面起码零下十几度！王总当时脸都绿了，嗷嗷叫着报警，说有人恶作剧搞液氮……”
祁涵听得目瞪口呆，一股寒气顺着脊椎爬上来。她下意识地看向自己工位上的手机，锁屏上那朵小火莲安静地燃烧着。
零下十几度？液氮？恶作剧？
她猛地想起昨晚黑暗中，哪吒那句没头没尾的问话：
“……那个刻薄你的凡人老板，是不是很怕冷？”
一个荒谬绝伦、却又无比清晰的念头，如同惊雷般在她脑海中炸开！
她几乎是手脚冰凉地冲出公司，找了个僻静角落，颤抖着手拨通了家里的座机（幸好当初贪便宜装了个最便宜的）。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起，传来哪吒懒洋洋的、带着浓浓睡意的声音：“喂？”
“哪吒！”祁涵压低了声音，几乎是吼出来的，“王总办公室……是不是你干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然后，传来哪吒一声极其轻微的、带着浓浓嘲讽和恶意的嗤笑，清晰无比地钻入祁涵的耳中。
“呵。”
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有那一声仿佛洞悉一切、又充满不屑的“呵”。
祁涵握着话筒，浑身冰冷，如坠冰窟。她想起昨夜摇曳烛光下，那个背对着她的、模糊的小小身影。他当时手里在摆弄什么？削好的木片？还是……某种她无法理解的、能操控寒冰的力量？
“你……你知不知道这样会惹大麻烦的！警察都来了！”祁涵的声音带着哭腔和后怕。
“麻烦？”哪吒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冷淡和不耐烦，“与我何干？天气突变，凡人自己体虚畏寒罢了。大惊小怪。” 他的语气，仿佛在谈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甚至带着点恶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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