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目光瞬间聚焦！连那些闭目养神的长老都睁开了眼睛，仙山玉阙上的议论声戛然而止。广场落针可闻，只有风声和仙鹤的鸣叫。
秦牧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疯狂催动“劣质敛息术”，灵魂深处发出无声的咆哮：“给老子憋回去！憋住！不准亮！不准亮啊啊啊——！”
仙石内部，仿佛有一头沉睡的太古金龙被惊醒，发出震天的咆哮，无尽的金光如同压抑了亿万年的火山岩浆，狂暴地想要喷薄而出，将那黝黑的石体彻底染成纯金！那是太虚帝血的本能，是源自血脉深处的骄傲与力量！它在怒吼，在挣扎，在抗议被如此压制！
“我是咸鱼！我是自来水！我是废柴！”秦牧在心中歇斯底里地呐喊，感觉灵魂都在撕裂，仿佛在和另一个狂暴的自己拔河。冷汗瞬间浸透了他华丽的内衬。
终于，在那股源自灵魂的“自我欺骗式压制”和系统提供的“劣质”技术合力作用下，那足以照亮整个太虚仙域的恐怖金光，被硬生生地、极其憋屈地压缩、压制、再压缩……
一秒…两秒…三秒…
在所有人屏息凝神的注视下，那高达十丈的测脉仙石表面，终于……极其艰难地……挣扎着……冒出了一点光芒。
不是金光万丈，不是霞光千条，甚至不是普通的白光。
那是一点……微弱得如同夏夜坟地里飘荡的、营养不良的萤火虫屁股般的光点。幽幽的，绿油油的，忽明忽灭，颤颤巍巍地贴在仙石最底部，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它吹灭。
其光芒之微弱，亮度之可怜，别说跟旁系支脉三岁稚童比了，就是跟广场角落里负责照明的、最低等的“夜光苔藓”比，都显得有点力不从心。
死寂。
前所未有的死寂笼罩了整个祖脉广场。
仙鹤忘记了鸣叫，瑞彩霞光仿佛都凝固了。悬浮仙山上的长老们，脸上的表情从期待，到愕然，再到难以置信的僵硬，最后化为一片死灰般的沉寂。一些年轻的核心子弟，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鹅蛋，眼珠子瞪得溜圆，仿佛看到了比域外天魔入侵还离谱的事情。
传功长老的手微微颤抖，他那张古井无波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名为“怀疑人生”的裂纹。他揉了揉眼睛，又看了看仙石底部那点可怜兮兮的绿光，喉咙里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嗬…”。
“噗嗤……”不知是哪个角落里，终于没忍住，发出了一声极其轻微，但在死寂中却如同惊雷般的嗤笑。紧接着，如同点燃了引线，压抑的低笑声、难以置信的议论声如同潮水般迅速蔓延开来。
“我……我没看错吧？那……那是光？”
“绿……绿色的？还……还这么暗？我三岁小侄子第一次测血脉，仙石亮得跟小太阳似的！”
“这就是……乘坐太虚仙舟归来的帝子？族长的嫡血？太虚秦氏未来的希望？”
“万年不遇……果然是万年不遇！不过是废柴方向的！”
“嘘！小声点！不要命了！不过……这差距也太……”
议论声中，充满了震惊、失望、鄙夷，以及一种看珍稀动物般的猎奇感。
尤其是旁系子弟中，一位身着华服、面容英俊、眉宇间带着傲气的少年——秦风。他此刻嘴角高高扬起，毫不掩饰眼中的轻蔑和幸灾乐祸，甚至故意提高了声音，对着身边的同伴说道：“啧，看来这太虚仙舟的伙食不怎么样啊，把咱们尊贵的帝子殿下，养得……呵呵。”
他身边的同伴也纷纷附和，发出毫不掩饰的嘲笑。
【叮！检测到大量‘震惊值’涌入！+50！+30！+20！……】
【叮！检测到大量‘鄙夷值’涌入！+40！+35！+25！……】
【叮！新手任务‘血脉共鸣仪式装废柴’完成！任务评价：S+（影帝级发挥）！奖励己发放至系统空间！恭喜宿主成功迈出苟道成神第一步！请继续保持！】
系统的提示音在秦牧脑海里响起，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愉悦？
秦牧缓缓地、极其“虚弱”地收回了按在仙石上的手，仿佛耗尽了全身力气，身体还配合地晃了晃（这次是真有点虚脱）。他低着头，宽大的袖袍遮掩下，没人看到他嘴角那一闪而逝的、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成了！烟花秀警报解除！
影帝？不，这特么是拿命在演啊！
他看着系统空间里那枚灰扑扑写着“存在感-1（劣质）”的徽章，还有那本封面都起毛边的《劣质敛息术（真·一次性）》，内心悲愤地咆哮：
“这第一步的代价……也太社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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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式以一种近乎荒诞的静默收场。
传功长老那张古板的脸，在宣布“帝子秦牧，血脉共鸣……微弱”时，声音都带着点飘忽和干涩，仿佛念的不是帝子的检测结果，而是什么难以启齿的绝密档案。他甚至没敢看高台主位上那位的身影，匆匆宣布仪式结束便化作一道流光消失，背影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围观的人群在压抑的议论和复杂的目光中逐渐散去。那些目光，如同实质的针，扎在秦牧身上，让他感觉自己像一只被扒光了毛、扔在聚光灯下的鸡。鄙夷、同情、探究、幸灾乐祸……尤其是秦风那群旁系子弟，离开时那毫不掩饰的嗤笑声，更是清晰地钻入耳中。
“废物就是废物，坐仙舟回来也改变不了本质。”
“白白浪费了那么好的出身。”
“以后离这位帝子远点，晦气！”
秦牧低着头，努力维持着“深受打击、失魂落魄”的人设，在一位面无表情的侍从引领下，默默地、脚步“虚浮”地离开了那让他终生难忘（社死版）的祖脉广场。他只想赶紧回到自己那个奢华的安全屋，用仙玉大床蒙住头，好好消化一下这操蛋的穿越开局。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咸鱼想躺而父爱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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