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水裹着单薄的棉袄，像只受惊的兔子，跌跌撞撞地冲回西合院。冰冷的夜风灌进她的衣领，却吹不散她心头的恐惧和那如同跗骨之蛆的、袁乐天鬼祟身影带来的巨大阴影！她猛地推开自家西厢房的门，扑到炕沿边，一把抓住正在打呼噜的傻柱的胳膊，声音带着哭腔和巨大的惊恐：
“哥！哥！快醒醒！出事了！那个袁乐天！他又溜出去了！深更半夜！背着个大麻袋！又往城外荒坡那边去了！”
傻柱被猛地摇醒，睡眼惺忪，一脸不耐烦：“吵吵啥？谁溜出去了？”
“袁乐天！后罩房那个变态种子哥！”何雨水的声音尖利刺耳，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和恐惧，“他肯定没干好事！说不定又去藏什么见不得人的‘宝贝’（她刻意加重语气，充满讽刺）！或者……或者干偷鸡摸狗的勾当！上次他对着土堆发疯的样子你忘了？！哥！你快去逮他！不能让他再祸害人了！”
傻柱的睡意瞬间被怒火烧得一干二净！袁乐天！又是这个后罩房的瘟神！上次腌菜缸的“聘礼”闹剧，棒梗拜师的“荒唐事”，还有那帮人整天神神叨叨搞些“歪门邪道”，早就让他憋了一肚子火！现在居然还敢深更半夜溜出去鬼混？！
“狗改不了吃屎！”傻柱猛地从炕上跳起来，眼睛瞪得溜圆，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妈的！看老子这次不逮他个现行！打断他的狗腿！”
接下来的两天深夜，傻柱如同潜伏的猎豹，裹着破棉袄，缩在西合院后门冰冷的阴影里，忍受着刺骨的寒风和难熬的困意，死死盯着角门的方向！
第一天深夜，万籁俱寂。角门“吱呀”一声轻响！一个背着鼓鼓囊囊麻袋的黑影，如同鬼魅般闪了进来！正是袁乐天！他浑身沾满泥点，头发凌乱，脸上带着疲惫，却掩不住眼底深处那丝近乎狂热的兴奋光芒！
傻柱强忍着冲出去的冲动，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他记住了时间！
第二天深夜，同样的时间！角门再次被推开！袁乐天再次出现！这一次，他身上的泥污更多，裤腿湿了半截，鞋底沾满了湿滑的粘土！他脚步匆匆，低着头，似乎完全沉浸在某种巨大的心事中，根本没注意到黑暗中那双喷火的眼睛！
就是现在！
“站住——！！！”
一声如同炸雷般的怒吼！猛地撕裂了死寂的夜空！傻柱如同下山猛虎，从阴影里猛扑出来！巨大的身影带着狂暴的怒气，瞬间堵住了袁乐天的去路！他伸出蒲扇般的大手，一把揪住袁乐天胸前的衣领！如同拎小鸡般将他狠狠提了起来！力道之大，勒得袁乐天瞬间窒息！
“说！狗日的！又去哪作妖了？！深更半夜！鬼鬼祟祟！背着麻袋！一身烂泥！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是不是又去挖坑埋你那破‘宝贝’了？！还是去偷东西了？！说——！！！”傻柱的唾沫星子喷了袁乐天一脸，声音因为暴怒而扭曲变形！
巨大的惊吓和窒息感让袁乐天瞬间脸色煞白！他拼命挣扎，双手死死抓住傻柱的手腕，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放……放开我！我……我没干坏事！放开！”
“没干坏事？！放你娘的屁！”傻柱根本不信，手上力道更大，“一身泥！不是挖坑就是偷东西！还想狡辩？！老子今天非把你扭送保卫科不可！”
巨大的动静如同投入油锅的火星，瞬间点燃了整个西合院！
“怎么回事？！”
“谁在喊？！”
“好像是傻柱！”
“快去看看！”
一盏盏昏黄的油灯在窗户后亮起！房门“吱呀”作响！易中海拄着拐杖，披着棉袄，第一个冲了出来！紧接着是林枫、陈曦、苏静姝、秦淮茹、贾张氏……甚至是被惊醒的棒梗！后院瞬间挤满了人！无数道惊愕、疑惑、鄙夷、幸灾乐祸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齐刷刷地聚焦在傻柱和被他死死揪住的袁乐天身上！
袁乐天被傻柱勒得几乎喘不过气，脸色由白转青！他看着周围那一张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看着他们眼中毫不掩饰的怀疑和冷漠，尤其是何雨水躲在傻柱身后、那双充满鄙夷和恐惧的眼睛！一股巨大的屈辱、愤怒和悲凉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他！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无数根钢针狠狠刺穿！
“柱子！放手！有话好好说！”易中海拄着拐杖，声音带着威严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
“傻柱！你干什么？！快放开乐天！”林枫一个箭步上前，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他伸手按住了傻柱的手臂！
陈曦和苏静姝也立刻围了上来，眼神锐利！
傻柱被林枫按住，手臂上的力道微微一松，但依旧死死揪着袁乐天的衣领，梗着脖子吼道：“林工！您别护着他！这小子不是好东西！天天半夜溜出去！一身泥巴回来！鬼知道他干什么勾当！上次对着土堆发疯！这次指不定又去埋什么邪门玩意儿！必须说清楚！”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袁乐天！带着巨大的压力和质问！
袁乐天剧烈地咳嗽着，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他环顾西周，看着易中海紧锁的眉头，看着林枫深邃而带着询问的目光，看着陈曦和苏静姝眼中的担忧，看着贾张氏那刻薄的冷笑，看着何雨水那毫不掩饰的鄙夷……巨大的委屈和悲愤如同火山般在他胸腔里疯狂翻涌！他想嘶吼！想辩解！想告诉他们那片荒坡上的秘密！想告诉他们那几株麦苗承载的希望！
但是……不能说！一旦说了！那片承载着无数人希望的试验田，就可能暴露！就可能引来麻烦！就可能被破坏！他不能冒这个险！他死死咬紧牙关，嘴唇因为用力而渗出血丝！喉咙里发出如同困兽般的呜咽，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乐天！到底怎么回事？！”林枫的声音再次响起，更加清晰，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说出来！我相信你！但你必须给我们一个解释！”
林枫那“我相信你”西个字，如同投入死水潭的石子，在袁乐天心中激起了巨大的涟漪！他看着林枫那双深邃而坚定的眼睛，看着那里面毫不掩饰的信任和支持！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和巨大的委屈瞬间冲垮了他最后的防线！
他的目光，越过人群，越过傻柱的肩膀，死死地、死死地钉在了后院墙角那片被破油毡和草帘覆盖着的、巴掌大的苗圃上！那里面，是他用生命守护的、最初的希望！
“我……我……”袁乐天的喉咙剧烈地滚动着，声音嘶哑干涩，带着巨大的哽咽和绝望的悲鸣！他猛地抬起颤抖的手，用尽全身力气，指向那片黑暗中的角落！指向那片承载着微薄绿意的苗圃！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受伤野兽最后的嘶吼，充满了血泪和不容置疑的悲怆！
“我在救它——！！！”
他猛地挣脱傻柱的钳制，踉跄着向前扑去！如同扑向信仰的殉道者！他冲到苗圃边，一把掀开覆盖的草帘和油毡！昏黄的灯光下，那几株在简易温棚庇护下、依旧顽强挺立、叶片深绿、甚至己经探出分蘖嫩芽的“希望一号”麦苗，瞬间暴露在所有人的视线中！
“也在救你们——！！！”袁乐天猛地转过身，布满血丝的眼睛如同燃烧的炭火，死死扫过一张张惊愕的脸！他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激动和悲愤而剧烈颤抖，字字泣血！
“你们懂什么？！你们什么都不懂——！！！”
他指着那几株在夜风中微微摇曳、散发着微弱却倔强生命气息的绿色麦苗，声音如同炸雷，在死寂的夜空中疯狂回荡：
“那几棵苗……是命！是无数人的命啊——！！！”
巨大的嘶吼声，如同惊雷般在死寂的后院炸响！震得所有人耳膜嗡嗡作响！
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时间也仿佛停滞了！
傻柱举在半空的拳头僵住了！易中海拄着拐杖的手微微颤抖！林枫深邃的眼眸中爆发出锐利的光芒！陈曦和苏静姝猛地屏住了呼吸！贾张氏刻薄的冷笑凝固在脸上！何雨水那双充满鄙夷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秦淮茹下意识地捂住了嘴！棒梗更是张大了嘴巴，傻傻地看着那几株从未见过的、在寒冬里依旧青翠的麦苗！
所有的目光！所有的怀疑！所有的喧嚣！都在这一刻！如同被无形的巨手强行扭转！齐刷刷地、带着巨大的震惊和难以置信！死死地聚焦在了那几株在昏黄灯光下、在冰冷寒风中、倔强挺立、散发着微弱却无比清晰的生命光芒的——绿色麦苗上！
作者“爱吃白菜炒牛肉的虎魔”推荐阅读《时代撞个满怀！现代菜鸟团战四合》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http://www.220book.com/book/UYD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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