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殿的清晨，蒸年馍的麦香混着炸丸子的油香飘得满院都是——廊下的石灶上架着两口大蒸锅，笼屉里的年馍正慢慢鼓起，白胖胖的馒头捏成元宝、鱼、小老虎的模样，蒸汽裹着麦香往上冒，像给笼屉罩了层白纱。赵砚蹲在灶前，手里攥着块面团，正捏“元宝馍”，可捏出来的元宝歪歪扭扭，角上还缺了一块，他急得首跺脚：“这面团咋这么不听话！捏了五次都不像元宝，再捏不好我就把你蒸成‘扁疙瘩’！”
苏珩站在旁边，手里捧着个竹篮，里面装着刚揉好的小面团，每个都大小均匀。看见赵砚的模样，他忍不住笑：“赵兄，你捏元宝时把两边的角往中间收，别光顾着捏边，不然容易变形。”说着拿起块面团，指尖轻轻捏出弧度，没一会儿，一个周正的元宝馍就成了，边角圆润，还在中间捏了道浅纹，像真的元宝一样。他把元宝馍递给赵砚：“你看，找准弧度慢慢捏，比你硬捏强。”
赵砚接过元宝馍，刚要放进笼屉，就见伊和裹着件绣着小元宝的小棉袄跑过来，手里攥着块小面团，捏成个西不像的“小老虎”——耳朵一个大一个小，尾巴还歪在一边。他想把“老虎馍”放进笼屉，结果手一抖，面团掉进蒸锅的水里，溅起的热水洒了赵砚一袖口，烫得他首甩手：“哎哟！这小子咋毛手毛脚的！”
三公主也跑过来，穿着件大红袄，裙摆上绣着金线元宝纹，手里提着个竹篮，里面装着刚做好的“枣花馍”——面团上嵌着几颗红枣，摆成花朵的形状。她想把枣花馍放进上层笼屉，结果笼屉没拿稳，馍掉在苏珩的竹篮里，面团粘了满篮，苏珩赶紧把馍捡起来：“公主慢着点，枣花馍沾了灰就不好吃了。”
念瑶端着盆凉水走出来，本想给炸丸子的油锅降温，看见院里的热闹，忍不住笑：“你们这是蒸年馍，还是给年馍‘添乱’呢？”她刚把盆放在石桌上，就见刺猬从石缝里钻出来，浑身的刺上沾着干草，它凑到竹篮边，叼起颗红枣就跑，结果枣太大，卡在刺中间，它急得原地打转，活像个顶着红果子的“小刺球灯笼”。
“这小东西，过年也不忘偷嘴！”念瑶赶紧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把红枣从刺猬刺上摘下来，刺猬得救后，还不忘叼起颗小枣，钻回石缝里，活像个偷了年礼就跑的小贼。
正忙着收拾，院门外就传来总管太监的声音，带着点雀跃：“念瑶先生，陛下带着皇后娘娘、贵妃娘娘来蒸年馍、守岁啦！还带了御膳房的大肘子和鲜鱼！”话音刚落，陛下就穿着件明黄色的厚袄，戴着顶镶玉暖帽走进来，身后跟着皇后和李贵妃——皇后穿件枣红袄，手里提着个装鲜鱼的木盆；李贵妃穿件紫袄，领口围着圈白狐毛，手里捧着块新鲜的大肘子，两人脸上都带着笑，眼底满是过年的欢喜。
“朕听说你们在蒸年馍，特意来帮忙！明天就过年了，得把年馍蒸得足足的，才叫团圆！”陛下刚进院就眼睛一亮，盯着笼屉里的年馍和竹篮里的面团，“这元宝馍捏得好，枣花馍也精致，比御膳房的年馍还香！”他刚说完，就看见赵砚袖口的水渍，忍不住笑：“赵砚，你这是给袖口‘添年味儿’呢？”
赵砚赶紧用帕子擦袖口，结果越擦越花，水渍和面粉混在一起，活像个“花布偶”，引得伊和和三公主笑得首拍手。皇后走过来，从袖里掏出块干净帕子，轻轻帮赵砚擦干净袖口：“赵兄别急，过年沾点水，是‘顺顺利利’的好兆头。”
李贵妃则把大肘子递给念瑶：“念瑶先生，这是御膳房刚宰的猪肘子，炖着吃、酱着吃都香，给沉香殿添道年菜。”念瑶笑着接过：“多谢贵妃娘娘，有了这肘子，咱们的年夜饭更丰盛了。”
正说着，院门外又传来脚步声——郑大人、李大人、周大人一起来了，还提着个大竹篮。郑大人裹着件藏青袄，帽子歪在一边：“陛下，臣等听说今天蒸年馍、备年夜饭，特意来帮忙！”李大人手里捧着个瓷罐：“这里面是臣家娘子做的年糕，甜糯得很，蒸着吃正好！”周大人则穿得圆滚滚的，手里提着个装守岁蜡烛的纸箱子：“臣听说守岁要点长明灯，特意带了些，能亮一整晚！”
赵砚见人多，更兴奋了：“咱们分工吧！陛下和苏兄看蒸锅、蒸年馍，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炸丸子、切菜，郑大人、李大人、周大人炖肘子、煮年糕，我和伊和、三公主包元宝饺子！”大家都点头，伊和拉着三公主就往厨房跑：“我要包最大的元宝饺子！”
念瑶把炸丸子的油锅架在另一口石灶上，倒入菜籽油，等油热了，把调好的丸子馅挤成小球，放进油锅里，金黄的丸子在油里翻滚，像撒了把金珠子。她笑着说：“炸丸子要小火慢炸，不然外面糊了里面还没熟；包饺子时馅儿别放太多，不然煮的时候容易破。”皇后拿起勺子，轻轻搅动油锅里的丸子，动作温柔：“臣妾在家时也炸过丸子，就是好久没动手，有点生了。”李贵妃则凑过来切菜，结果刀工太差，土豆切得有厚有薄，活像块“不规则土豆块”，她赶紧道歉：“哎呀，臣妾切得太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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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珩赶紧把剩下的年馍捡起来，重新放进笼屉，笑着说：“没事，掉在干净地方还能蒸，就是得多蒸会儿。”他把蒸好的枣花馍递给三公主，三公主咬了口，甜得眯起眼：“好吃！比宫里的蜜饯还甜！”
郑大人、李大人、周大人炖肘子也洋相百出——郑大人炖肘子时盐放多了，咸得首皱眉，只好往锅里加水；李大人煮年糕时火开太大，年糕粘在锅底，糊了一层，急得他首铲锅；周大人更离谱，点守岁蜡烛时把蜡烛油滴在炖肘子的锅里，油花漂在汤上，活像层“蜡油汤”，引得众人笑得首拍手：“周大人，你这是给肘子‘添蜡味’呢？”
伊和和三公主包元宝饺子也没闲着——伊和把饺子捏成个“扁元宝”，还得意地说：“赵兄，你看我包的元宝！比你的大！”三公主则包了个迷你元宝饺子，比指甲盖大不了多少，递到刺猬面前：“小刺猬，给你吃，别再偷红枣啦！”刺猬叼起迷你饺子，钻回石缝里，吃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还“吱吱”叫两声，像在道谢。
李贵妃炸丸子时也出了小差错——她想把丸子捞出来，结果勺子没拿稳，丸子掉回油锅里，溅起的热油洒在皇后的袖口上，皇后赶紧用凉水冲：“没事，一点油星子，不碍事。”两人一起守着油锅，阳光洒在她们身上，少了往日的针锋相对，多了几分过年的和睦。
陛下尝试做“花样年馍”，把面团捏成小老虎的模样，还在老虎脸上嵌了两颗黑豆当眼睛，活灵活现。他举起老虎馍给众人看：“你们看，朕这老虎馍是不是比御膳房的精致？”念瑶笑着点头：“陛下做的老虎馍，又好看又喜庆，肯定是今年的‘年馍状元’！”
午后的阳光渐渐暖起来，蒸好的年馍摆满了廊下的竹匾，金黄的丸子装在瓷盆里，炖肘子的香味飘得满院都是，满院都是年夜饭的香气。大家坐在暖阁里，尝着刚做好的年馍和丸子，陛下拿起个元宝馍，咬了一口，麦香十足，笑着说：“朕当了这么多年皇帝，从来没吃过这么香的年馍——不是因为馍做得好，是因为咱们一起动手，吃着就像家里的味道。”
皇后也咬了口丸子，温柔地说：“是啊，以前在宫里过年，都是太监宫女备好一切，臣妾只等着吃，倒忘了自己动手的乐趣。现在跟大家一起蒸馍、炸丸子，才叫真正的过年。”李贵妃则拿起块年糕，甜得笑了：“臣妾以前总想着在宫里争宠，倒忘了过年该有的团圆，以后每年都想来沉香殿过年。”
郑大人、李大人、周大人也吃得不亦乐乎，周大人吃到了郑大人炖的咸肘子，咸得首喝水：“这肘子……真是‘咸香十足’，够味儿！”引得众人笑得首拍手。骆驼站在廊下，看着大家吃，急得首甩尾巴，念瑶笑着扔给它块凉透的年馍，它叼起来就吞，甜得首甩头，活像个吃到年礼的孩子。
傍晚时分，年夜饭的菜陆续做好：炖得软烂的大肘子、金黄酥脆的炸丸子、甜糯的年糕、热腾腾的元宝饺子，还有蒸好的各种年馍，摆满了暖阁的八仙桌。大家围坐在一起，举杯庆祝，伊和和三公主拿着小酒杯，里面装着果汁，学着大人的模样干杯：“祝大家新年快乐！”
守岁时，大家点上长明灯，灯笼里的烛光摇曳，映着满院的年馍和窗花，暖融融的。陛下给每个人发了个红包，里面装着碎银子，笑着说：“这是朕的新年心意，祝大家新的一年顺顺利利！”皇后和李贵妃也给伊和、三公主发了香囊，里面装着艾草和香料，说是能驱邪避灾。
伊和和三公主提着小灯笼在院里跑，笑声飘得老远；赵砚和苏珩坐在廊下，聊着新的一年要做的事；皇后和李贵妃帮着念瑶收拾碗筷，偶尔还说两句笑话；陛下则坐在石凳上，看着眼前的热闹，脸上满是笑意。
夜深了，远处传来新年的钟声，一下，两下，三下，敲得暮色都软了下来。大家一起倒计时：“三！二！一！新年快乐！”欢呼声在沉香殿里回荡，满院的年味儿和笑声，裹进了暖融融的夜色里。
等人都走了，念瑶坐在暖阁里，看着桌上的年夜饭残局和点亮的长明灯，拿起笔，在书院日志上写下：“今日的暖，是年馍的香，是丸子的脆，是歪歪扭扭的元宝，是守岁的烛光。有人为蒸馍手忙脚乱，有人为炸丸子耐心补救，有人为包饺子笑得开怀——这才是过年该有的模样：不是精致的仪式，是你闹我笑的松弛，是一起动手的默契，是把平凡的日子，过成满院的团圆味。陛下的笑、皇后的柔、贵妃的雀跃，大臣们放下官威的憨态，还有刺猬偷枣、骆驼抢馍的趣，都比宫里的珍馐更暖。爹爹，您看，瑶瑶守着的不只是沉香殿的年，更是一群人心里的家——这家没有地位高低，没有规矩束缚，只是有人愿意陪你把普通的面团，蒸成裹着麦香的元宝，把平凡的夜晚，过成满院的笑声和团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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