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嫁刀疤脸，宠成掌中宝！》
作者：云顶的风
第二十一章 暗流
晚饭的香味还没散尽，陈涵清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指尖夹着支没点燃的烟。木嫣然端着碗刚从空间摘的樱桃，一颗一颗往他嘴里塞，甜津津的汁水染得他嘴角发红。
“城东那事，豹哥能处理干净吧？”木嫣然边喂边问，樱桃核吐在手里的小碟子里，堆得像座小山。
陈涵清嚼着樱桃，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他要是连这点事都办不妥，也别在城东待了。”
话刚落音，院门外就传来蹬蹬的脚步声，耗子跟头滚似的冲进来，军绿色挎包甩得老高：“清哥！清哥！城东那边都安排好了，枪和雷管埋在了后山老槐树下，坐标记下来了！”
他跑得急，一弯腰就去抢木嫣然手里的樱桃，被她笑着拍开：“洗手了吗就吃？”
“哎哎，洗了洗了。”耗子赶紧在身上蹭了蹭手，还是抓了两颗塞进嘴里，含糊道，“豹哥说那军火贩子嘴硬得很，打了两拳才肯松口，除了黄老三，没牵扯出别人。”
陈涵清指尖的烟转了半圈：“城西那边怎么样？今天的账对了吗？”
耗子脸上的笑淡了点，挠了挠头：“城西……都好着呢，账也对得上。”
陈涵清抬眼瞥他：“我问的是管理者。豹子去了城东，城西现在谁在管？”
木嫣然也停下了喂樱桃的手，她记得之前城西是虎哥在管，可虎哥出事后，好像就没再听说谁接手了。
耗子的眼神有点飘，脚尖在地上碾着小石子：“是……是我手下的黑狗在管。”
“黑狗？”陈涵清眉峰挑了挑，这名字有点耳熟，好像是耗子带过来的弟兄，以前在码头扛过活，看着挺壮实，就是不太爱说话。
“他能行吗？”陈涵清的指尖在石桌上轻轻敲着，节奏沉稳得像打桩，“城西虽然地盘小，但挨着火车站，三教九流最杂，可不是光有力气就能镇住的。”
耗子赶紧拍胸脯：“清哥放心！黑狗靠谱！以前在码头混过，懂规矩，手底下也有几个能打的弟兄，这阵子城西的保护费一分没少交，也没出啥乱子。”
陈涵清没说话，指尖的烟在指间转得更快了。他不是不信耗子，只是这阵子总觉得心里不踏实，黄老三敢在城东动军火，保不齐城西也藏着什么猫腻。
“明天让他来见我。”陈涵清忽然说。
耗子愣了一下：“啊？见您干啥？他那人嘴笨，怕说错话惹您不高兴。”
“让他来就来。”陈涵清的语气不容置疑，“顺便把城西这三个月的账册带来，我要亲自看。”
耗子心里咯噔一下，清哥这是信不过黑狗？他张了张嘴想替黑狗说两句，可对上陈涵清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能点头：“行，我明天一早就通知他。”
木嫣然把最后一颗樱桃塞进陈涵清嘴里，轻声道：“是不是太紧张了？黑狗既然是耗子的人，应该信得过吧？”
陈涵清嚼着樱桃，眼神落在院门外的黑暗里：“在这黑市混，信得过三个字最不值钱。尤其是现在，黄老三在暗处盯着，咱们身边不能有任何闪失。”
他顿了顿，看向耗子：“从明天起，所有黑市都要加严排查。不管是卖家还是买家，只要是生面孔，必须登记姓名籍贯，要是带了可疑物件的，首接扣下来问清楚。”
耗子眨眨眼：“登记？咋登记啊？总不能带个本子让人家写字吧？好多人都不认字呢。”
“让弟兄们记着。”陈涵清说，“记不住长相的，就描个大概模样，高矮胖瘦，有没有疤，穿啥衣服。尤其是做大笔交易的，不管买啥卖啥，都得把底摸清了，敢支支吾吾的，首接轰出去。”
木嫣然听得心里发紧：“这么严？会不会影响生意啊？”
“宁肯少做两笔生意，也不能让别有用心的人混进来。”陈涵清的声音沉了沉，“你们别忘了，这年代可不太平，万一混进个特务或者通缉犯，咱们这摊子就全砸了，弟兄们的命都得搭进去。”
“特务？”耗子吓了一跳，脸都白了，“不能吧清哥？咱这小地方，哪能有那号人物？”
“防人之心不可无。”陈涵清站起身，月光照在他脸上，左颊的疤痕像条暗红色的蛇，“前阵子仓库被盗的设备，到现在还没全找回来，谁知道是不是有人想搞破坏？还有黄老三，他敢倒卖军火，背后指不定站着什么人。”
他走到墙角，提起那把磨得发亮的钢管，在手里掂了掂：“从今晚开始，每个黑市都加派一倍人手巡逻，尤其是后半夜，别给人可乘之机。耗子，你现在就去通知豹子和黑狗，让他们连夜安排。”
“哎！好！”耗子不敢耽搁，抓起挎包就往外跑，刚跑到门口又停住，“清哥，那登记的事……要不要弄个本子？光靠脑子记，怕记混了。”
陈涵清想了想：“让弟兄们找块木板，用炭笔写，写完挂在入口处，每天收摊前汇总到你那，每周给我报一次。”
“明白！”耗子这才撒腿跑了。
院子里只剩下陈涵清和木嫣然，风吹过石榴树，叶子沙沙响，像有人在暗处磨牙。
“真的会有特务吗？”木嫣然小声问，往陈涵清身边靠了靠，她从小在和平年代长大，对“特务”这俩字总觉得毛骨悚然。
陈涵清把钢管靠在墙上，伸手揽住她的肩：“不好说。但多防着点总没错。你忘了上次仓库被盗案？李副市长说，那些设备里有几台是军工用的精密仪器，要是流到外面，麻烦就大了。”
木嫣然的心跳漏了一拍：“你的意思是……黄老三偷那些设备，是想卖给特务？”
“有可能。”陈涵清的眼神暗了暗，“也有可能是想嫁祸给我，让我背这个黑锅。不管是哪种，咱们都得小心应对。”
他低头看着怀里的小姑娘，她的眼睛在月光下亮闪闪的，像揣着两颗星星：“明天你去学校，路上也当心点，别跟陌生人搭话，放学我去接你。”
“嗯。”木嫣然点点头，把脸埋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心里踏实了不少，“你也要小心，别总熬夜。”
“知道。”陈涵清笑着捏了捏她的脸，“等把这阵子熬过去，就带你去乡下摘桃子。”
第二天一早，陈涵清刚到外贸局，就被李副市长的秘书叫了过去。办公室里除了李副市长，还有两个穿着中山装的男人，眼神锐利得像鹰，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陈涵清，介绍一下。”李副市长指了指那两人，“这是省厅来的同志，负责调查仓库被盗案。”
两人朝陈涵清点了点头，没说话，气场却压得人喘不过气。
陈涵清心里咯噔一下，省厅的人都来了？看来这案子比想象中更严重。
“坐。”李副市长指了指对面的椅子，“省厅的同志想问你点事，关于黄老三的。”
一个戴眼镜的男人拿出笔记本，翻开：“陈同志，据我们了解，你和黄老三有过接触？”
“没有。”陈涵清摇头，“只是听说过这个人，是南边有名的走私犯。”
“那你怎么知道，被盗的设备在他手里？”男人追问，眼镜片反射着冷光。
陈涵清不动声色：“是上次抓到的小偷供出来的，我只是如实向李副市长汇报。”
“小偷现在在哪？”
“在看守所。”
男人点点头，又问了几个关于黄老三的问题，陈涵清都一一作答，语气平静，滴水不漏。
等省厅的人走了，李副市长才看着他：“看来这黄老三不简单，背后牵扯的人不少。”
“您的意思是……”
“省厅的同志怀疑，他和境外的特务组织有联系。”李副市长的声音压得很低，“那些被盗的设备，很可能就是要运出去给特务的。”
陈涵清的瞳孔猛地一缩。还真被他猜中了！
“那现在怎么办？”
“我们己经布控了，就等黄老三现身。”李副市长说，“你那边也要多加留意，尤其是黑市，人员混杂，很可能是他们接头的地方。”
“您放心，我己经让弟兄们加强排查了，所有生面孔都要登记，绝不放过任何可疑人员。”
李副市长满意地点点头：“好。有任何情况，随时向我汇报。”
从市政府出来，陈涵清的心情更沉重了。黄老三果然和特务有关，这就意味着，他们面对的不仅仅是个走私犯，而是一群穷凶极恶的特务！
他赶紧往黑市赶，想亲自去看看排查的情况。刚到城东黑市，就看到豹子正指挥着弟兄们在入口处挂木板，一个识字的弟兄拿着炭笔，正给一个卖布料的小贩登记。
“清哥！你来了！”豹子赶紧迎上来，“都按你说的办了，每个入口都安排了人，生面孔必须登记，可疑的首接扣下。”
陈涵清点点头，走到登记木板前，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几行字，姓名籍贯都有，还有简单的特征描述，比如“张老三，城南人，卖菜，瘸腿”。
“做得不错。”陈涵清拍了拍豹子的肩膀，“城西那边呢？黑狗来了吗？”
“还没呢。”豹子挠挠头，“刚才派人去叫了，说他一早就去火车站附近巡逻了，估计得晚点才能到。”
陈涵清皱了皱眉，心里那股不安的感觉又冒了上来。这时候巡逻？未免也太巧了。
“走，去城西看看。”陈涵清转身就走。
豹子赶紧跟上：“清哥，要不我先去催催？”
“不用。”陈涵清的眼神冷了冷，“我倒要看看，他到底在忙什么。”
城西黑市确实比城东小了不少，摊位也稀疏些，大多是卖些小吃和日用品的，少了城东那种热闹劲儿。入口处也挂着块木板，却空无一人，更别说登记了。
“人呢？”陈涵清的声音沉得像冰。
旁边一个卖馄饨的老太太颤巍巍地说：“刚才还有两个弟兄在这儿，没多久就被黑哥叫走了，说去抓小偷了。”
抓小偷？
陈涵清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快步往黑市深处走，远远就看到黑狗正和一个穿黑风衣的男人说话，两人靠得很近，看起来很熟络。
那男人背对着他，身形挺拔，戴着顶黑色礼帽，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脸。
“黑狗！”陈涵清喊了一声。
黑狗和那男人同时回头，看到陈涵清，黑狗的脸色瞬间白了，慌忙推开那男人：“清……清哥，你咋来了？”
那穿黑风衣的男人却很镇定，只是淡淡地瞥了陈涵清一眼，转身就想走。
“站住！”陈涵清喝了一声，“我让弟兄们登记，你登记了吗？”
男人脚步一顿，缓缓转过身，帽檐抬起，露出一张苍白的脸，眼睛里没有一丝温度：“登记？我只是来买包烟，需要登记吗？”
他的口音有点怪，不像本地人。
陈涵清的眼神锐利如刀，紧紧盯着他：“买烟？我怎么看着，你像在和我手下的人接头？”
黑狗赶紧摆手：“不是的清哥！他就是来买烟的，我刚好认识，就多说了两句！”
“认识？”陈涵清冷笑，“我怎么不知道，你认识这种戴黑帽子、穿风衣的大人物？”
男人的眼神沉了沉：“这位同志，说话要有证据。”
“证据？”陈涵清往前走了一步，“我现在怀疑你是可疑人员，麻烦跟我去趟办公室，配合调查。”
男人的手悄悄摸向腰间，眼神里闪过一丝狠厉。
陈涵清早有防备，猛地冲上去，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拧！
“啊——！”男人发出一声惨叫，手里的烟盒掉在地上，滚出几支烟，还有一把小巧的手枪！
周围的摊贩吓得尖叫起来，纷纷往后退。
黑狗的脸彻底白了，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清……清哥，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有枪……”
陈涵清没理他，死死按住那男人：“说！你是谁？和黄老三是什么关系？”
男人咬着牙，眼神凶狠：“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说？”陈涵清的眼神冷得像冰，“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对着闻讯赶来的豹子喊道：“把他捆起来，带回仓库！还有黑狗，一起带走！”
“是！清哥！”豹子赶紧指挥弟兄们上前，将两人牢牢捆住。
陈涵清捡起地上的手枪，掂量了一下，眼神越来越沉。
看来，城西的水，比他想象中还要深。
而这一切，仅仅是个开始。
（第二十一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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