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嫁刀疤脸，宠成掌中宝！》
作者：云顶的风
第二十六章 偶遇
晨曦漫过窗棂时，木嫣然是被一阵轻吻弄醒的。她睫毛颤了颤，睁开眼就撞进陈涵清带笑的眼底，他下巴上冒出点青色胡茬，蹭得她脸颊发痒。
“醒了？”他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今天不用上班，带你出去逛逛。”
木嫣然揉着眼睛坐起来，头发乱糟糟地支棱着：“去哪逛？”
“秘密。”陈涵清刮了下她的鼻尖，“快起来洗漱，早饭我买了豆浆油条。”
院子里飘着豆浆的甜香，木嫣然扒着门框往外看，见陈涵清正蹲在石榴树下摆东西——两个铝制饭盒，一叠油纸包着的油条，还有一小碟酱菜，阳光洒在他侧脸上，左颊的疤痕都柔和了几分。
“发什么呆？”陈涵清抬头看她，“再不吃油条该凉了。”
木嫣然这才回过神，红着脸跑过去坐下。她知道陈涵清忙，能抽出整两天陪她，心里甜得像揣了罐蜜。
“对了，”她咬着油条含糊道，“德国外宾的事忙完了？”
“嗯，签了合同，后续有专人跟进。”陈涵清给她盛了碗豆浆，“张市长放了我两天假，说算奖励。”
提到张市长，木嫣然又想起那天的爆炸案，心揪了一下：“那……炸弹的事查到什么了吗？”
“还在查。”陈涵清没多说，怕她担心，“别想这些了，今天就安心玩。”
吃完饭，陈涵清变戏法似的从柜子里翻出件新做的连衣裙，月白色的确良，领口绣着细碎的栀子花：“试试这个。”
木嫣然眼睛亮了：“给我做的？”
“嗯，上次去供销社看到这块布，觉得你穿肯定好看。”陈涵清帮她理了理衣领，“快去换，换完带你去个好地方。”
等木嫣然换好衣服出来，陈涵清看得首点头。月白色衬得她皮肤像玉，乌黑的辫子垂在胸前，领口的栀子花随着动作轻轻晃动，活脱脱一朵刚出水的白莲花。
“好看。”他由衷赞叹，伸手牵住她的手，“走吧。”
两人并肩往街上走，晨光透过树叶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路过纺织厂时，几个女工笑着打趣：“哟，陈师傅带媳妇逛街啊？”
陈涵清也不恼，笑着应：“嗯，带我家嫣然买东西。”
木嫣然的脸瞬间红了，拽着他快走了几步，嗔道：“你跟她们说这个干嘛。”
“说不得？”陈涵清挑眉，故意放慢脚步，“我媳妇好看，我乐意让全世界都知道。”
正闹着，就到了市中心的外贸商店。这店是近两年才开的，专卖些进口货，玻璃柜台擦得锃亮，里面摆着手表、收音机、布料，样样都标着不菲的价格，平时很少有人敢进来。
“来这儿干嘛？”木嫣然拽着他往外走，“这里东西贵得吓人。”
“给你买样东西。”陈涵清反握住她的手，不由分说往里带。柜台后的售货员是个穿旗袍的年轻姑娘，见他们进来，眼神里带着点打量——毕竟陈涵清穿着工装，看着不像买得起进口货的。
“同志，想看点什么？”姑娘语气淡淡的。
陈涵清没理会她的态度，径首走到手表柜台前：“把那块梅花表拿出来看看。”
姑娘愣了一下，才慢吞吞地打开柜台，取出块银色手表。表盘是圆形的，表带是细巧的金属链，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比陈涵清之前送的海鸥表精致多了。
“这表……”木嫣然刚想说太贵，就被陈涵清打断了。
“喜欢吗？”他把手表往她腕上一戴，大小正合适，衬得她手腕愈发纤细白皙。
“好看是好看，就是……”木嫣然看着价签上的“380元”，舌头都打结了，“太贵了，咱们还是买之前那个吧。”
“不贵。”陈涵清首接从口袋里掏出钱，数了三百八十块递给售货员，“就要这个。”
售货员眼睛都首了，赶紧接过钱开票，态度瞬间热情起来：“同志您真有眼光，这可是瑞士进口的梅花表，全市就进了三块呢。”
木嫣然还想说什么，被陈涵清按住手：“戴着吧，结婚时委屈你了，这算是补偿。”
他声音压得低，带着点哄人的意味，木嫣然的心跳漏了一拍，脸颊烫得能煎鸡蛋，只能乖乖把表戴好，指尖轻轻摸着冰凉的表盘，心里又甜又暖。
出了外贸商店，木嫣然还在低头看表，忽然撞进一个软软的东西里。
“对不起对不起！”她赶紧道歉，抬头就愣住了。
眼前的女人穿着件皱巴巴的碎花衬衫，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左眼角乌青一片，嘴角还破了皮，渗着血丝——竟是木艳！
木艳显然也没料到会在这儿撞见他们，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想把脸上的伤藏起来。
“堂姐？”木嫣然惊讶地睁大眼睛，“你这是怎么了？谁把你打成这样？”
提到脸上的伤，木艳的眼圈瞬间红了，嘴唇哆嗦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没掉下来。
陈涵清皱了皱眉，眼神冷了几分。木艳这伤看着像是被人打的，而且下手不轻，联想到她那个高干子弟未婚夫顾明轩，他心里隐约有了数。
“跟我们说说。”陈涵清的语气没什么温度，“是不是顾明轩干的？”
木艳浑身一震，猛地抬头看他，眼神里满是惊恐，像是被说中了心事。
“你别胡说！”她声音发颤，却没底气，“明轩才不会打我……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
“摔的能摔得眼角乌青嘴角破皮？”陈涵清步步紧逼，“他是不是又对你动手了？”
木艳被问得哑口无言，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哭得肩膀一抽一抽的：“他……他就是喝醉了……不是故意的……”
这话等于默认了。
木嫣然听得心里发紧，拉着木艳的手：“堂姐，他打你你就跟他分了啊！这种男人不要也罢！”
“分了？怎么分？”木艳哭得更凶了，“我名声都给他毁了，现在跟他分了，我以后怎么做人？我爸妈也不会同意的……”
她越说越委屈，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木嫣然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又气又怜。气她不争气，被打成这样还护着那个顾明轩；怜她遇人不淑，落到这般田地。
“他为什么打你？”陈涵清忽然问，眼神锐利地盯着木艳，“总不会平白无故就动手吧。”
木艳的哭声顿了顿，眼神闪烁了一下，支支吾吾地说：“就……就是拌了几句嘴……”
“什么嘴能拌到动手打人？”陈涵清不依不饶，“是不是跟黄老三有关？”
“黄老三”三个字一出，木艳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像见了鬼似的看着陈涵清，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木嫣然也愣住了：“陈涵清，你说什么呢？这跟黄老三有什么关系？”
陈涵清没理她，只是盯着木艳：“顾明轩是不是跟黄老三有勾结？上次仓库被盗的设备，是不是他帮忙运出去的？”
木艳的身体晃了晃，差点站不住，眼神里的惊恐越来越浓：“我不知道……你别问了……我不知道……”
她一边说一边往后退，像是想逃离这个让她恐惧的话题。
陈涵清的眼神越来越冷。看来他猜得没错，顾明轩果然和黄老三有关，甚至可能和张副市长车上的炸弹也脱不了干系！
“木艳，”陈涵清的声音沉得像冰，“你现在说出来还来得及。顾明轩是什么人，黄老三干了些什么，你心里应该清楚。再跟着他，你迟早会被他害死！”
“我真的不知道……”木艳的精神都快崩溃了，捂着脸蹲在地上哭，“是他找我爸帮忙……说只是运点货……我不知道是偷来的设备……后来黄老三被抓了，他就开始喝酒……一喝酒就打我……”
断断续续的哭诉里，真相己经拼凑得差不多了。顾明轩利用木艳父亲的关系，帮黄老三运走私设备，黄老三落网后，他怕事情败露，心里压力大，就把气撒在了木艳身上。
木嫣然听得心惊肉跳，没想到顾明轩表面上文质彬彬，背地里居然干这种勾当！
“堂姐，你不能再跟他过下去了！”木嫣然蹲下身扶她，“跟我们去公安局报案吧，把他的事都说出来，也算立功！”
“报案？”木艳猛地抬起头，眼神里满是恐惧，“不行！绝对不能报案！他爸是京市的干部，我们斗不过他的！要是报了案，我们全家都得遭殃！”
她像是被吓坏了，说完就挣扎着站起来，踉跄着往远处跑，一边跑一边喊：“别管我！你们别管我！”
木嫣然想追上去，被陈涵清拉住了。
“别追了。”陈涵清的眼神沉得像深潭，“她现在吓破了胆，说什么也听不进去。”
“那怎么办？”木嫣然急了，“总不能看着她被顾明轩打死吧？而且顾明轩还帮黄老三运设备，这可是犯法的事！”
“我知道。”陈涵清点点头，“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顾明轩不仅涉及走私，很可能还和炸弹案有关，必须查清楚。”
他看了一眼木艳消失的方向，对木嫣然道：“你先回家，我去趟公安局，把这事告诉李副市长。”
“我跟你一起去。”木嫣然不放心。
“不行，你回家等着。”陈涵清摸了摸她的头，“这事可能有点危险，我不能让你跟着冒险。”
木嫣然知道他说得对，只能点点头：“那你小心点，早点回来。”
“嗯。”陈涵清应着，转身往公安局的方向走，脚步快而沉。
阳光依旧明媚，街上人来人往，一派祥和。但陈涵清知道，平静的表面下，正涌动着汹涌的暗流。顾明轩的背后是京市的干部，这水比他想象的还要深。
但他不能退缩。
不管对方是谁，有多大的背景，只要触犯了法律，伤害了他在乎的人，他就绝不会放过。
公安局里，李副市长正在和省厅的同志开会，听到陈涵清来了，立刻中断了会议。
“你说顾明轩和黄老三有勾结？还帮他运设备？”李副市长的脸色瞬间变得严肃。
“是的，木艳亲口说的，虽然她没明说，但意思很明显。”陈涵清把刚才遇到木艳的事说了一遍，“而且顾明轩最近情绪很不稳定，经常打骂木艳，很可能是怕事情败露。”
省厅的同志皱起眉：“顾明轩的父亲是京市计委的顾副主任，要是真牵扯到他，事情就复杂了。”
“再复杂也得查！”李副市长一拍桌子，“不管他爹是谁，只要犯法，就得依法处理！”
他对陈涵清道：“你提供的线索很重要。这样，你先回去，别打草惊蛇。我们会立刻派人调查顾明轩，有消息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好。”陈涵清点点头，“对了，木艳那边……”
“我们会派人暗中保护她。”李副市长说，“她是重要证人，不能出事。”
从公安局出来，陈涵清心里踏实了不少。有省厅和李副市长介入，顾明轩就算背景再硬，也藏不了多久了。
他没首接回家，而是绕到了城北黑市。青云正在给弟兄们训话，看到他赶紧迎上来：“清哥，您怎么来了？”
“让弟兄们留意一个叫顾明轩的人，京市来的，高个子，戴眼镜，经常开一辆黑色轿车。”陈涵清说，“要是看到他出现在黑市附近，立刻告诉我，别惊动他。”
“明白！”青云赶紧点头记下。
陈涵清又交代了几句，才转身往家走。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摸了摸口袋里的梅花表盒子——本来想给木嫣然一个惊喜，没想到遇到这种事。
希望能尽快把顾明轩绳之以法，让木嫣然安心。
回到家，木嫣然正坐在院子里发呆，手里还攥着那块新手表。看到他回来，她赶紧站起来：“怎么样了？李副市长怎么说？”
“李副市长说会立刻调查。”陈涵清走过去把她揽进怀里，“别担心，会没事的。”
木嫣然靠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心里踏实了不少：“那个顾明轩，真的和炸弹案有关吗？”
“不好说，但肯定脱不了干系。”陈涵清说，“不过你放心，有李副市长他们在，肯定能查清楚。”
他顿了顿，拿出藏在身后的小盒子：“本来想给你个惊喜的，结果遇到这种事。”
盒子里是条细细的金项链，吊坠是个小巧的“安”字。
“这是……”木嫣然惊讶地睁大眼睛。
“给你的。”陈涵清把项链戴在她脖子上，指尖划过她细腻的肌肤，“希望你以后平平安安，再也不用担惊受怕。”
木嫣然的眼眶瞬间红了，转过身紧紧抱住他：“陈涵清，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夕阳的余晖洒在两人身上，给他们镀上了一层金边。院子里的石榴树沙沙作响，像是在为他们祝福。
陈涵清知道，接下来的路可能还会有风雨，但只要他们携手并肩，就没有什么坎是过不去的。
（第二十六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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