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深域明白过来，但他还是满脸写着震惊。
这也太离谱了。
“所以，你费了这么大劲，只是为了少做点端茶倒水的工作？”
姜墨菲心说，可算说明白了。
“是这样的，简总。”姜墨菲说，“这段时间给您造成了这么多麻烦，实在是抱歉。我也实在是没有办法，我妈妈告诉我让我在公司里多干点活，给大家留个好印象，我听她的了。可事实不是这样，我干得越多，这种杂活就越多……”
姜墨菲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间在简深域面前抱怨了起来。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似乎己经晚了。
简深域扶着下巴，像是在思考。
姜墨菲己经无力在心里骂她自己了，快一年了，她一点长进没有。
“简总，实在是抱歉，我不该跟您说这些，实在是抱歉。”姜墨菲站起身，朝着简深域鞠了一躬。
“坐坐坐。”简深域连连摆手，“没关系，你跟我说这些我挺开心的，证明你把我当自己人了。”
姜墨菲不自觉咽了一下口水，她实在不知道简深域是什么意思。
姜墨菲现在脑子就像是锈住了一般，好在耳边不再嗡嗡作响了。
“快坐。”简深域抓着姜墨菲的手腕让她坐下，“别被网上乱写的吓到，我不吃人。”
姜墨菲刚坐下，简深域继续说道：“其实你做的己经很好了，你能察觉出来你妈妈说的不对，能自己想办法改变现状，这就说明你是个可以重点培养的员工。”
简深域话虽这么说，但他从来不是这么做的，他才不会将时间花费在协调员工关系，以及分配这种琐碎工作上。
“是这样吗？”姜墨菲无意识的靠近了简深域，“可是，我……”
“我问你个问题，如果你是皇帝，你选择继承人的时候，你是选择最有能力的，还是你最喜欢的？”
“我……”
姜墨菲尽力的思考着，可是却选不出来，这个问题看起来简单，却比五杯水怎么分给六个领导更难答。
姜墨菲咬着指关节，绞尽脑汁的思考，最终说了出来：“还是选有能力的吧，但如果实际让我选的话，我可能会选我喜欢的。”
简深域赞许的看着姜墨菲，像是在肯定她的坦诚。
“那我再问一句，关于能力的评判标准是谁的标准？”
“是‘我’的……”姜墨菲放大了瞳孔，这一瞬间仿佛醍醐灌顶。
“明白了？”简深域刮着姜墨菲的鼻子，“你其实很聪明，只是太善良了。”
“我没有太善良……”
“的确是，你宁愿泼我身上水，都不愿意去跟你领导说工作分配的不合理。”简深域虽然语气略有抱怨，但嘴角止不住的笑意。
“我……”
“我又没怪你。”简深域望向姜墨菲，“如果不嫌我啰嗦的话，我再跟你说几句。”
姜墨菲哪敢嫌弃简深域啰嗦，她像是捣蒜一般不停的点着脑袋。
“别这么紧张，好吗？”简深域揉着姜墨菲的脑袋，“冷衍辉的事情，是他自己造成的，我做的任何事情都是合法合规的。”
“嗯。”姜墨菲想也没想就点头。
“你上学的时候当过班干部吗？”简深域问道。
“没有，我觉得影响学习。”
“当时我也是这么说的，但是我……有个男人告诉我，不是这个样子的。”简深域双眼微眯，“他让我竞选班长……”
“班长不是更忙吗？”
“他告诉我，脑子不要太死。”简深域说，“当了班长之后，不需要任何事都亲力亲为。我要做的是，要合理的分配工作，以及协调人际关系。”
看姜墨菲一脸茫然的样子，简深域继续说道：“比如，学校组织歌唱比赛，每个班要出两名选手，我就将任务交给文艺委员，要举行运动会，就将任务交给体育委员。”
“这样啊。”姜墨菲若有所思的说，“那时候我们学校的学生会还会拉赞助什么的，但是听说，大学毕业之后，他们混的也……不是特别好。”
“我大一就辍学了。”简深域说，“说起来，我和你们王总算是校友。”
“哦，我以为……”姜墨菲顿了顿，没有说接下来的话。
“我想说的是，一个人能取得所谓世俗意义上的成功，肯定不是他的某一个特质决定的。”简深域说，“但是，许多人在下属或是客户面前，必须要放大某一个特质的作用，因为这样他们才能达成自己的目的。我不喜欢这样。”
简深域说着拿起了茶几上的文件，快速的翻看着。
“拿支笔。”
“哦哦。”
姜墨菲连忙起身，来到简深域办公桌前，从笔筒里拿出一支签字笔。
看到笔筒的时候，姜墨菲心里闪过了些奇怪的想法。
“简总，笔。”
简深域接过笔，接着打开笔帽。
姜墨菲看到之后，心说自己欠缺的的确很多，也多亏简深域脾气好。
等等，这么看来，简深域的确和网上说的不怎么一样啊。
不对，不对，有些不对劲。
简深域快速扫了一遍文件，拿着笔在上面圈画了很多。
“文件你拿回去。”
简深域将文件放在茶几上，姜墨菲则站在茶几前，像是小学生挨训一般。
“可是……”
“拿回去给王总，他会明白的。”简深域耐着性子说。
“我知道了。”姜墨菲弯腰拿起文件，“那我……”
“还有回去告诉王总，以后别再让你过来送文件了。”简深域摆手，“算了，我跟他说吧。”
“简总，那个那个……”姜墨菲胡乱的拢了一下头发，“那个，您怎么跟他说啊。”
“傻姑娘，跟我怎么说话都可以，跟其他人说话的时候注意下分寸，好吗？”
“知道了。”姜墨菲挤出一个笑容，“那我先走了。”
“嗯。”
姜墨菲下意识的看了眼对面的落地窗，正当她转身的时候，简深域开口道：“那是单向玻璃。”
“嗯？”姜墨菲转过身来，“单向玻璃？”
“嗯，而且那是我的初吻。”
这说的是什么话？
而且，看简深域的样子，好像是脸红了？
“那个，简总，我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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