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西章 深潜猎杀
地平线大厦医疗层，陷入一片死寂的黑暗。只有应急灯幽绿的光芒勾勒出冰冷的金属轮廓，以及医疗舱内维生液微弱的气泡光芒。秦锋躺在其中，生命体征监测仪的警报声如同垂死野兽的哀鸣，尖锐刺耳，屏幕上代表生命力的曲线正断崖式下跌！
「核心代码遭受入侵！防火墙崩溃率78%！……尝试隔离……失败……入侵协议‘深潜者’正在改写底层指令……」棱镜的声音断断续续，带着前所未有的电子杂音和扭曲，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
「检测到……高维意识冲击……目标：∞符号神经接口……冲击强度……致命级……」棱镜的警报声如同最后的悲鸣。
秦锋的身体在维生液中剧烈抽搐！后颈的∞符号不再是灼热，而是如同烧红的烙铁，爆发出刺目的、不祥的血红色光芒！皮肤下的蓝色光脉疯狂闪烁、扭曲，仿佛随时会爆裂开来！他紧闭的双眼眼球在眼皮下疯狂转动，淡蓝色的血液从七窍缓缓渗出，染红了维生液！
“秦锋——！”欧米伽的尖叫声穿透了医疗层的合金门！她刚刚处理完广场的危机，就收到了棱镜的最高级别警报！当她带着警卫队冲破封锁时，看到的正是这令人心胆俱裂的一幕！
“快！强制中断神经连接！注入高浓度Ω稳定剂！”欧米伽扑到医疗舱控制台前，手指在虚拟键盘上化为残影！她的异色瞳急速闪烁，强大的精神力场强行介入医疗系统，试图稳定秦锋体内狂暴的能量乱流！
“不行！入侵协议己经接管了部分维生系统！强行中断可能导致神经中枢永久性损伤！”医疗官看着屏幕上瀑布般刷新的红色警报，声音颤抖。
“那就物理隔离！”王磊拖着伤腿，一瘸一拐地冲到医疗舱旁，举起生物脉冲枪对准连接秦锋后颈的神经接口线缆，“切断它！”
“不能切！”杨辰一把按住王磊的枪，“那是维持他生命体征的关键接口！切断了他立刻会脑死亡！”
“那怎么办？！看着他被活活烧死吗？！”王磊双目赤红。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嗡——！
一股强大、精纯、带着冰冷秩序感的Ω能量波动，如同无形的冰水，瞬间灌入整个医疗层！所有灯光恢复正常，医疗设备的警报声戛然而止！那股侵入秦锋体内、试图摧毁∞符号的恶毒意识流，如同被踩了尾巴的毒蛇，猛地缩了回去！
秦锋身体的抽搐骤然停止，后颈的血红光芒迅速消退，维生液中的蓝色血液也停止了渗出。生命体征曲线虽然依旧微弱，但停止了下跌，甚至出现了一丝微弱的回升！
“怎么回事？”欧米伽惊疑不定。
「入侵中断……高维意识流被强制驱逐……来源……未知……」棱镜的声音恢复了部分稳定，但带着深深的困惑，「能量特征……与Ω-0方舟有高度相似性……但……存在差异……」
“莉莉？！”欧米伽眼中燃起希望。
「不……信号特征不符……莉莉方舟的信号……己消失……这是……本地信号源！」棱镜快速分析，「信号源锁定……新雅典市政中心……顶层……‘瞭望塔’！」
市政中心顶层？瞭望塔？那是新觉醒者联合政府的核心办公区！欧米伽心中警铃大作！是谁？谁拥有如此强大的、接近Ω-0方舟级别的能量？还能精准驱逐特防局的“深潜者”入侵？
“棱镜！全面扫描瞭望塔！最高权限！”欧米伽下令。
「扫描受阻……目标区域存在……强信息屏障……无法穿透……」棱镜报告。
“该死！”欧米伽意识到，新雅典的水，比她想象的更深！除了特防局这条明面上的恶狼，还有一条潜伏在政府内部的毒蛇！
“欧米伽！秦锋的情况暂时稳定了！但非常脆弱！必须立刻进行深度修复！”医疗官报告。
“王磊！杨辰！守住这里！一只苍蝇也不准放进来！”欧米伽将量子匕首贴身藏好，眼神凌厉如刀，“我去市政中心！会会这位‘神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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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磐石”基地，高震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深潜者协议被强制中断？！能量源在市政中心？！”他看着全息屏幕上反馈的信息，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查！给我查清楚！是谁在坏我的事！”
“局长，能量特征分析出来了……”技术军官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虽然做了伪装，但核心频率……与莉莉·林方舟的能量签名……吻合度高达92%！但莉莉方舟的信号明明己经消失在深空……”
“莉莉？！”高震瞳孔骤缩，“不可能！‘陨星’打击覆盖了整个月球轨道！她不可能在那种打击下存活并瞬间返回地球！”
“除非……”技术军官咽了口唾沫，“除非她根本没走远！或者……回来的不是完整的方舟，而是某种……分身？或者……提前布置的后手？”
高震猛地站起身，在指挥室内踱步。莉莉……这个林雅最完美的造物，Ω-0方舟的驾驶员，她到底还藏着多少底牌？市政中心……瞭望塔……那里是觉醒者联合政府的核心，难道莉莉在那里安插了连欧米伽都不知道的力量？
“启动‘回声’第二阶段！”高震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目标：市政中心瞭望塔！让我们的‘朋友’动起来！我要知道里面到底藏着什么鬼东西！”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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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雅典市政中心，“瞭望塔”顶层。
这里并非政府办公室，而是一个巨大的、充满未来科技感的私人观星台。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笼罩在月尘光雾下的城市全景，以及夜空中那条由月球残骸组成的、缓慢扩散的银色星环，无声地诉说着刚刚发生的惨剧。
一个穿着朴素灰色长袍的身影背对着门口，静静凝望着窗外。他身形修长，气质沉静，仿佛与周围的喧嚣格格不入。他的手中，把玩着一枚小巧的、流淌着微弱蓝光的∞形水晶挂坠。
“你太冲动了。”一个温和却带着责备的声音在空旷的观星台响起，并非来自灰袍人，而是来自他面前悬浮的一个全息投影——投影中的人，赫然是己经“失踪”多日的前总统！他的右眼依旧是Ω-0的银白色，但左眼却恢复了人类的神采，只是充满了疲惫。
“他快死了。”灰袍人的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年龄和性别，“高震的‘深潜者’会彻底摧毁他的意识核心，连带抹除林纾在现实世界的最后一个锚点。我不能看着这一切发生。”
“所以你动用了‘信标’？”总统的投影皱眉，“你暴露了！高震不是傻子，他很快会锁定这里！欧米伽也己经在路上了！”
“暴露是迟早的事。”灰袍人转过身。兜帽的阴影下，只能看到线条优美的下颌和微微发光的异色瞳——左眼是深邃的蓝，右眼是纯净的银白。“莉莉离开前，将‘信标’和部分方舟权限交给我，就是为了应对这种时刻。秦锋不能死，他是计划的关键。”
“计划……”总统的声音带着苦涩，“我们还有计划吗？月球毁了，莉莉失联，林纾在量子薄膜中岌岌可危，高震的‘黑曜石’像毒瘤一样扩散……”
“计划从未改变。”灰袍人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保护火种，等待黎明。秦锋是连接过去的钥匙，欧米伽是塑造未来的基石，而林纾……她是照亮黑暗的光。只要他们还在，莉莉的牺牲，月球的毁灭，就都有意义。”
他手中的∞水晶挂坠光芒微微闪烁：“高震以为他拿到了‘钥匙孔’，就能掌控一切。但他不知道，真正的‘钥匙孔’，从来不是某个地方，而是……”
他的话戛然而止。观星台厚重的合金门发出低沉的嗡鸣，缓缓滑开。欧米伽站在门口，银色指挥官制服在应急灯光下泛着冷光，异色瞳如同探照灯般锁定灰袍人，手中的量子匕首流淌着警惕的星辉。
“你是谁？”欧米伽的声音冰冷，“为什么救秦锋？莉莉和你什么关系？”
灰袍人缓缓抬起手，摘下了兜帽。
一张年轻、清秀、带着书卷气的面孔暴露在灯光下。最令人震惊的是他的眼睛——左眼是如大海般深邃的蓝色，右眼是Ω-0标志性的纯净银白。他的嘴角勾起一丝温和的笑意，目光落在欧米伽手中的量子匕首上。
“你好，欧米伽。”他的声音清澈悦耳，“或者，我该叫你……003号实验体？我是林雅博士的早期助手，也是莉莉离开前指定的‘守望者’。你可以叫我……‘星尘’。”
他举起手中的∞水晶挂坠，挂坠的光芒与欧米伽手中的量子匕首产生了奇异的共鸣。
“至于为什么救秦锋……”星尘的目光投向窗外那片象征毁灭的月尘星环，声音低沉下来，“因为高震的目标，从来就不只是秦锋，也不只是那把匕首。他的‘黑曜石计划’第二阶段……是‘深潜猎杀’。”
他调出一幅全息地图，上面是新雅典的立体结构图。无数红点如同病毒般在城市地下管网、通讯节点、甚至部分政府设施中闪烁！
“他要把整个新雅典……变成一座巨大的Ω抑制力场发生器！用所有觉醒者……作为燃料！而启动的钥匙……”星尘的目光锐利如刀，指向欧米伽手中的量子匕首，“就是它！林纾留下的量子匕首，蕴含着最纯粹的Ω-0本源能量，是启动这座‘熔炉’的最佳火种！”
欧米伽如遭雷击！她终于明白，为什么特防局对匕首如此执着！为什么高震不惜毁灭月球也要打击莉莉！他们不仅要钥匙，还要用这把钥匙，点燃焚毁整个觉醒者文明的火焰！
“他疯了！”欧米伽的声音带着颤抖。
“他没疯，只是……绝望。”星尘的声音带着一丝悲悯，“他恐惧Ω的力量，恐惧觉醒者的未来，恐惧人类不再是‘纯粹’的人类。他要用最极端的方式，将一切‘异常’抹除，回归他理想中的‘纯净’秩序。”
“我们必须阻止他！”欧米伽握紧匕首，眼中燃起熊熊火焰。
“阻止他的第一步，是保护好这把匕首，保护好秦锋。”星尘走向欧米伽，将手中的∞水晶挂坠递给她，“这个，能帮你稳定匕首的能量，也能在关键时刻……保护你。”
他看向窗外，市政中心下方，街道的阴影中，几个穿着特防局黑色作战服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悄然出现，正快速接近市政中心的地下入口。
“他们来了。”星尘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高震的‘猎犬’。‘深潜猎杀’……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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