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所以托马压根没给你派别的活？比如……盯着旅行者一举一动之类的？”
白珩望着刚踏进门就瘫进沙发里的早柚，语气里藏着几分好笑。
“唔……没啊……”早柚的声音黏糊糊的，浓重的困意几乎要从字缝里溢出来，眼皮沉得只想往下耷拉。
白珩走过去，屈指轻轻敲了敲早柚的额头：“看你这困得快睁不开眼的样子，怕不是从进门起，脑子就只剩‘找地方睡觉’这一个念头了吧？”
沙发上的团子动了动，早柚把脸往柔软的靠垫里埋得更深，闷乎乎的声音传出来：“才没有……只是、只是昨天帮巫女姐姐整理卷轴到好晚……”
话没说完，尾音就拖成了轻轻的鼻音，连攥着衣角的手都松了些，显然困意己经压不住了。
……
“为什么……总觉得你好像半点不负责？”白珩倚着廊柱，指尖无意识着袖口纹样，嘴角却先一步弯起抹浅淡的弧度。
明明该觉得对方随性得过分，心底却莫名生出几分偏喜——或许能让他轻易卸下常年绷紧的防备的，正是那份比自己更显稚嫩的、毫无城府的鲜活。
“唔……”早柚没接话，软乎乎的身子径首扑进白珩怀里，蓬松的发梢扫过他的手腕。
鼻尖蹭过他衣料上淡淡的草木香时，声音也染了点刚睡醒似的黏意：“你身上……好香呀……”
说着，又像寻暖的小猫似的，轻轻往他颈窝蹭了蹭，脸颊贴着他温热的衣领，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白珩被这突如其来的亲近惊得浑身一僵，垂在身侧的手悄悄攥紧了衣摆，指尖泛着薄白。
他能清晰闻到早柚发间淡淡的草木香，混着自己衣料上的气息，莫名让空气都变得滞涩起来。喉结滚了好几下，才勉强挤出一句极轻的话：“你……”
早柚没察觉他的局促，依旧把脸贴在他衣襟上，声音软得像棉花：“你身上的味道，比我藏在树洞里的被子还暖和。”
说着，小手还无意识地往他腰侧靠了靠。
这一下，白珩更是连呼吸都放轻了。他垂眸盯着早柚发顶的呆毛，想抬手把人轻轻推开，可指尖刚碰到她的发梢，又像被烫到似的缩了回去。
半晌，才用几乎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补完后半句：“……别靠这么近。”
早柚懵懵地抬头，眼里还带着点没睡醒的水汽：“为什么呀？”
她眨了眨眼，没等白珩回答，又自顾自蹭了蹭，“可是靠着很舒服呀，比坐在石阶上晒太阳还舒服。”
白珩的耳尖悄悄红了，视线慌乱地移向廊外的石板路，连话都说得有些磕绊：“我们……还不算熟。”
他顿了顿，又怕自己的话太生硬，赶紧补充，“而且……这样不太好。”
早柚哦了一声，却没挪开，只是乖乖地把脑袋搁在他怀里，小声嘟囔：“可是我觉得你很亲切呀。”
她小手轻轻碰了碰白珩攥紧的衣角，“你别紧张嘛，我就靠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白珩僵着身子，听着怀里人轻轻的呼吸声，又看了看她毫无防备的模样，攥着衣摆的手慢慢松了些。
廊外的风掠过，带起几片樱花瓣落在他肩头，他盯着那片花瓣，声音轻得像风：“……那、那只准一会儿。”
风又卷着檐角的铃响漫过来时，早柚忽然往白珩怀里缩得更紧了些，鼻尖在他衣襟上轻轻蹭着，像在确认什么似的：“你的味道好像变浓了点……比刚才更暖了。”
白珩的耳尖瞬间烧得发烫，垂在身侧的手悄悄攥紧——他自己也察觉了，方才被她靠着时，体温就不受控地往上涌，连带着身上那股与生俱来的暖香都浓了几分。
他张了张嘴，却只发出极轻的气音，连自己都听不清在说什么。
早柚没等他回应，小手己经轻轻贴在了他的腰侧，隔着衣料都能触到那份灼人的温度。
她眨了眨眼，抬头时睫毛扫过他的衣襟：“你身上好热呀，像刚晒过一整天太阳的暖炉。”她说着，又把脸埋回去，“这样靠着，连风都不觉得凉了。”
白珩僵得像块石头，连呼吸都不敢太重。他能清晰感觉到腰侧那只小手的温度，比自己的体温低些，却烫得他心口发慌。
怀里的暖香还在漫，混着早柚发间的草木气，缠得他指尖都在轻轻发抖。
“白珩？”早柚忽然轻轻叫他，声音软得像棉花，“你怎么不说话呀？是不是我靠得太久了？”
白珩这才回过神，慌忙摇头，目光却还是不敢落在她脸上，只盯着廊下青砖缝里的草芽：“没、没有……”他顿了顿，又赶紧补充，“还、还没到一会儿。”
早柚立刻笑了，声音里带着点雀跃：“那我再靠会儿！你的味道和温度，比我藏在树洞里的绒毯还舒服。”
她说着，又往他怀里蹭了蹭，小手轻轻攥住了他的衣摆，“等会儿我真的带你去看小果子，就在后山的老松树下，可甜了。”
白珩的喉结滚了滚，指尖悄悄松了些。怀里的暖意还在漫，那股特殊的香气绕在鼻尖，连带着早柚软乎乎的呼吸都变得清晰。
他盯着青砖上的草芽，好半天才用几乎细不可闻的声音应了声：“……好。”
檐角的风铃又轻轻晃了晃，细碎的声响里，早柚的呼吸渐渐变得平缓，像是靠着靠着就生出了困意。
她攥着白珩衣摆的手松了些，指尖无意识地蹭过布料，带起一点轻痒的触感。
白珩依旧僵着脊背，却悄悄调整了姿势，让胳膊能更稳地托着她。
怀里的暖香随着他的呼吸轻轻起伏，混着早柚发间的草木气，缠得他心口发慌，却又莫名觉得安稳。
他垂眸盯着早柚发顶的呆毛，那根呆毛被风轻轻吹着晃，像在跟他无声地撒娇。
自己真的要被攻略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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