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长生在修仙集市逛了起来。
他第一次来此，对一切事物都感到好奇。
许长生首先驻足的是符修摊位，摊位上，几张泛黄的符纸随风飘动，摊主是个独眼老者，正用枯瘦的手指蘸着朱砂画符。
隔壁的丹药摊前，几个散修正在为一瓶聚气丹讨价还价，摊主是个山羊胡的中年修士，眼中闪着精明的光。
再往前是个卖灵兽的摊位，几个铁笼子里关着萎靡的低阶灵兽，毛发黯淡无光。
一个戴着面具的修士，正在检查一只瘸腿的火狐，眉头紧锁。
空气中飘散着丹药的苦涩味和灵兽的腥臊气，混在一起令人作呕。
几个穿着执法殿服饰的弟子，在集市中巡逻，所过之处，喧闹声立刻低了几分。
待他们走远，讨价还价的声音又渐渐大了起来。
许长生避开了那些热闹的地方，最终站在一处偏僻的丹药摊位前，摊主是个满脸皱纹的老者，正眯着眼打量他。
“道友，这枚驭兽丹，成色如何？”许长生压低嗓音，从袖中取出一枚暗红色的丹药，轻轻放在摊位上。
老者眼神一凝，伸手捏起丹药，放在鼻尖嗅了嗅，随即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丹纹？”他低声喃喃，随即又仔细检查了一遍，“确实是驭兽丹，而且品质极佳，竟有三道丹纹……”
许长生不动声色，心中却暗喜——这些都是用半废的驭兽丹强化而出，看老者神色，应该可以卖个好价钱。
“六枚下品灵石，如何？”老者沉吟片刻，报出一个远超市场价的价格。
许长生己经打探清楚。
一枚普通驭兽丹，市场售价在西枚灵石左右。
如果是私下售卖，肯定更低。
老者能给六枚灵石，确实超过许长生预期。
许长生故作犹豫，最终点头：“成交。”
老者迅速将灵石递给他，同时压低声音道：“道友若有更多此类丹药，可随时来找老夫。”
许长生没有回应，只是将灵石收好，随即转身离去。
他手中一共有三枚驭兽丹，卖了一枚，还有两枚。
但卖出去一颗就足够。
现在只是炼气一层，要是太过惹人注意，是祸非福。
虽然他现在用敛息丹，隐藏了自己的修为，但是遇到有人对他出手，肯定露馅。
接下来，许长生要看看，有没有什么隐藏星辉的宝物。
这才是他当前最需要的东西。
他之前有八枚，用铜鼎恢复完好的下品灵石，再加上刚到手的六枚，一共十西枚。
说不定，能买到有用之物。
……
一刻钟后，另一处摊位。
“匿星石，十枚灵石。”摊主是个蒙面女修，声音清冷。
许长生皱眉：“太贵了。”
女修淡淡道：“此物能遮掩星辰之力波动，对某些人来说，价值连城。”
许长生沉默片刻，最终取出六枚灵石：“我只有这些。”
女修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轻笑一声：“罢了，就当结个善缘。”
她将一块灰黑色的石头递过来，许长生接过，指尖传来一丝冰凉触感。
回程路上，许长生脚步轻快。
有了匿星石，他以后收集星力时，就不必再担心异象被人察觉。
然而，就在他即将离开集市时，一道阴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这位道友，你的丹药……是从哪儿来的？”
许长生脚步一顿，缓缓回头。
一个身穿执法殿服饰的修士，正冷冷地盯着他。
许长生心头一紧，但面上不显，只是微微侧身，语气平静道：“这位师兄，有何指教？”
那执法弟子冷笑一声，伸手道：“把储物袋打开，我怀疑你偷盗宗门丹药私自售卖！”
此言一出，周围几名散修和摊主纷纷侧目，眼神中带着不满。
许长生故作疑惑：“师兄此言差矣，我不过是来集市交易些杂物，何来偷盗一说？”
执法弟子眼神阴鸷，厉声道：“少废话！你刚才卖的那枚驭兽丹，丹纹清晰，分明是炼丹峰特供之物，你一个杂役管事，哪来的资格持有？”
周围修士的窃窃私语渐起。
“又是执法殿的人……”
“仗着身份，动不动就查人储物袋。”
“上次我卖几株灵草，也被他们强行扣下，说是‘赃物’……”
许长生敏锐地捕捉到众人的不满，心中一动，故意提高声音，语气委屈却清晰可闻：
“师兄，我只是个小小杂役管事，每月俸禄不过三枚灵石碎片，哪敢偷盗宗门之物？这丹药是我在路过废丹房时，偶然捡到一颗品相尚可的，想着补贴些修炼资源……”
他顿了顿，又低声道：“若师兄不信，大可查我储物袋，只是……若查不出什么，还请师兄还我一个清白。”
这番话看似服软，实则暗藏锋芒——执法殿虽有权搜查，但若查不出证据，便是滥用职权，欺压低阶弟子。
果然，周围修士的眼神更加不善。
“呵，执法殿的人，就喜欢欺负我们这些没背景的。”一名散修冷哼道。
“就是，上次我兄弟也被他们无故扣下，最后还不是屁都没查出来？”另一人附和。
那执法弟子脸色微变，显然没料到许长生会借势反击。他若强行搜查，只会激起众怒；可若就此退让，又显得心虚。
僵持片刻，他最终冷哼一声：“这次便饶过你，若再让我发现可疑之处，定不轻饶！”
说完，他转身离去，背影略显狼狈。
危机解除，许长生松了口气。
他朝周围修士拱了拱手，低声道：“多谢诸位道友。”
几名散修点头示意，其中一人低笑：“道友机敏，执法殿的人向来跋扈，今日吃瘪，倒是痛快。”
许长生微微一笑，不再多言，迅速离开集市。
回程路上，他着怀中的匿星石，眼神深沉。
“执法殿……看来以后交易，得更小心了。”
今日虽侥幸脱身，但也暴露了一个问题——铜鼎强化的丹药，品质太高，容易引人怀疑。
“或许……该故意降低些成色？”
他心中盘算着，身影渐渐消失在晨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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