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斗台上,防护阵法的灵光如琉璃罩般升起,将两人笼罩其中。王磊双脚微分,石锤拄在地上,沉声道:“沈师弟,我这‘地脉囚笼’练了五年,自问在筑基中期里,还没人能正面破开。你若等会儿撑不住,喊声认输便可,我不会为难你。”
沈默调整着呼吸,枪尖斜指地面:“王师兄客气了,请赐教。”
“那我便不客气了!”王磊猛地踏地,比斗台的青石地面瞬间裂开,土黄色的灵力顺着裂缝蔓延,三道土墙拔地而起,将沈默围在中央。墙面上不仅有石刺,还爬满了土黄色的藤蔓——那是土峰的“锁灵藤”,能吸收周围的灵力,让被困者难以施展术法。
“这是王师兄新悟的‘藤甲囚笼’!”土峰弟子欢呼道,“连木峰的柳师姐都夸过这招呢!”
土墙合拢的刹那,沈默脚下《游龙步》展开,避开石刺的同时,指尖划过腰间的雷珠——那是雷峰的赵峰昨日送他的,说是能引动一丝雷气。他没有立刻破墙,而是运转灵力,将雷珠的气息附在枪尖,同时观察着锁灵藤的流转。
“怎么?不敢出来了?”王磊在外笑道,“这锁灵藤每炷香就能吸收你一成灵力,看你能撑多久!”
沈默没有回应,只是将乌金枪轻轻一挑,枪尖的破甲锥闪过一丝寒芒,恰好刺在两根锁灵藤的连接处。那里是灵力流转的节点,也是最薄弱的地方。只听“嗤”的一声,藤蔓应声而断,一股土行灵力顺着枪尖涌入,被沈默悄然炼化。
这一下极轻,王磊并未察觉,依旧在外面催促:“沈师弟,若是认输,我现在就让藤甲散开,不算你输得难看。”
沈默突然动了。他将雷珠的气息注入枪尖,乌金枪猛地刺向土墙,雷气与金行灵力交织,竟在墙面上炸出个小坑。王磊脸色微变,连忙催动灵力修补,却见沈默的枪影如狂风暴雨般袭来,专挑土墙的接缝处下手,每一击都带着雷气,震得土墙嗡嗡作响。
“这枪法……是金峰的‘裂石枪’?”高台上的李长老抚掌道,“好小子,竟练得如此灵动!”
土峰的石长老眉头微蹙:“王磊这孩子,还是太心急了。”
台上,王磊见土墙被打得摇摇欲坠,怒吼一声:“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了!”他猛地拍向地面,土墙内侧突然弹出无数石刺,同时锁灵藤疯狂生长,朝着沈默缠绕而去。
沈默脚下《游龙步》踏出,身形如陀螺般旋转,乌金枪舞成一团金影,将石刺尽数挡开。就在藤甲即将合拢的瞬间,他猛地收枪,灵力在丹田内一转,借着旋转的惯性,将枪尖对准土墙最薄弱的角落,大喝一声:“破!”
乌金枪带着金、雷二气,如钻子般刺入土墙,破甲锥瞬间嵌进墙体,金行灵力顺着锥尖蔓延,竟在墙面上冻出一层白霜——那是他融合了水峰灵力的缘故。只听“轰隆”一声,丈高的土墙竟从中裂开,沈默顺势冲出,枪尖首指王磊胸口。
王磊没想到土墙会被破开,仓促间举起石锤格挡。“铛!”的一声,石锤上竟被枪尖砸出个小坑,他只觉手臂发麻,踉跄后退。沈默乘胜追击,枪影如织,时而如金峰劲松,刚猛无俦;时而如水峰流泉,柔韧缠绵,正是他融合了金、水二峰灵韵的枪法。
“沈师兄这枪法,竟融合了水峰的灵动!”水峰的刘长老惊讶道。
王磊渐渐被逼得手忙脚乱,他的《厚土诀》本就擅长防御,此刻被沈默的快枪缠住,根本来不及凝聚土墙。他急中生智,将石锤猛地砸向地面,无数土刺从沈默脚下冒出,想要逼退对手。
沈默早有防备,脚下一点,身形跃起,乌金枪在空中划出一道圆弧,枪尖凝聚的灵力突然化作一道水箭,射向王磊的手腕。王磊躲闪不及,被水箭擦中,顿时感到一阵麻痹,石锤“哐当”落地。
胜负己分。
王磊望着地上的石锤,又看了看沈默手中的乌金枪,苦笑道:“我输了。”
台下爆发出雷鸣般的喝彩,金峰弟子更是欢呼雀跃,钱通跳起来喊道:“沈师兄赢了!”木峰的陈云抚掌微笑,光峰的林婉儿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暗峰的阴影里,夜影的目光冷了几分。
沈默收起枪,朝王磊拱手:“王师兄承让。”
王磊捡起石锤,认真道:“你的枪法确实比我强,我心服口服。”说罢,他转身走下台,土峰的赵石立刻迎上去,给他递上伤药。
沈默走下台时,钱通和苏小媚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说着恭喜。李玄笑着拍他的肩膀:“好小子,没给金峰丢脸!下一场的对手是光峰的林婉儿,她的速度可是出了名的快,你可得好好准备。”
沈默点头时,目光扫过九峰队列,只见各峰弟子看他的眼神己不同往日——有敬佩,有警惕,也有好奇。他知道,这只是开始,接下来的对手,会一个比一个强。而九峰之间的明争暗斗,怕是也会借着这场大比,愈发激烈起来。
阳光穿过防护阵法,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乌金枪的枪尖,依旧闪着冷冽的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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