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洞内的厮杀声震得钟乳石簌簌坠落，黑袍人的攻势如潮水般连绵不绝。他们虽只是筑基期修为，却凭着血煞珠加持的不死身疯狂扑杀，断手断脚也能拖着残躯继续冲锋，黑色的血液溅在岩壁上，腐蚀出一个个腥臭的小坑。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苏瑶一剑劈开迎面扑来的黑袍人，剑锋上己沾染了粘稠的黑血，“他们的魂魄被血煞珠控制，根本杀不尽！”
林默指尖金光乍现，“镇”字符印将三名黑袍人定在原地，符印边缘的浩然之气正滋滋灼烧着他们的躯体：“我去毁祭坛，你掩护我！”
“小心！”苏瑶长剑挽出一朵剑花，硬生生在黑袍人中劈开一条通路。
林默踏着流云步冲向前方，噬灵令在怀中剧烈发烫，令牌裂缝中渗出的金光与祭坛上的血色符文产生激烈冲撞，空气里仿佛有无形的惊雷在炸响。他能清晰感知到，血煞珠中禁锢着无数怨魂，那些凄厉的哀嚎正顺着灵力丝线，不断侵蚀着黑袍人的神智。
“以我残躯，引天衍之力——破！”
林默将噬灵令狠狠按在祭坛边缘，令牌裂开的缝隙突然扩大，一股混沌本源之力顺着裂缝喷涌而出，与祭坛上的血色符文产生剧烈反应。那些原本流转的符文像是被点燃的油脂，迅速焦黑、剥落，露出底下刻着的天衍星图——这祭坛竟是用天衍宫的残碑改造而成！
“怎么可能……”血煞珠突然剧烈震颤，发出尖锐的嗡鸣。黑袍人们的动作瞬间停滞，眼中的红光忽明忽灭，似乎在挣脱控制。
溶洞深处传来一声愤怒的咆哮，一道黑影从血池底猛地窜出，竟是个浑身覆盖着血色鳞甲的怪人，脸上长着三只眼睛，中间那只瞳孔里跳动着血火：“是谁在破坏老夫的祭坛？！”
“血影门的余孽？”林默心头一凛。这怪人的气息比之前的教主还要诡异，体内灵力中混杂着浓郁的。
“余孽？”怪人狂笑，声音里带着蛇吐信般的嘶嘶声，“老夫乃血影门左护法，早就舍弃了人身，与深渊蟒蛇融合，岂是你们这些小辈能懂的？”
他猛地张口，喷出一道墨绿色的毒雾，所过之处，岩石瞬间化为脓水。苏瑶反应极快，挥剑斩出一道冰墙挡住毒雾，却被震得连连后退，嘴角溢出鲜血。
“师姐！”林默分心之际，两名黑袍人趁机扑来，利爪几乎要抓到他的后心。他仓促间回身画符，符印虽将两人震飞，自己却也被震得气血翻涌，按在祭坛上的噬灵令险些脱手。
“分心就是死！”左护法狞笑着扑来，鳞甲覆盖的手掌带着破风之声抓向林默的头颅。
千钧一发之际，林默突然想起墨渊魂念中的话——天衍之力，阴阳相济。他猛地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噬灵令上，同时对苏瑶喊道：“师姐！用你的灵力助我！”
苏瑶虽不明所以，却毫不犹豫地将长剑指向林默，精纯的灵力顺着剑身注入他的体内。两种灵力在林默丹田交汇，与噬灵令的混沌本源融合，竟催生出一道黑白交织的太极虚影。
“这是……”左护法的攻势僵在半空，眼中露出难以置信的恐惧。
“天衍秘术·阴阳逆乱！”
林默将太极虚影推向祭坛，虚影落在血池中的瞬间，池内的黑血突然倒卷而起，与空中的血煞珠产生强烈共鸣。那些被禁锢的怨魂仿佛找到了宣泄口，疯狂冲击着血煞珠的外壳，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啸。
黑袍人们的身体开始寸寸碎裂，他们的魂魄在黑白虚影的牵引下脱离躯壳，化作点点灵光消散在空气中——这不是毁灭，而是解脱。
“不！我的心血！”左护法发出绝望的嘶吼，他想扑过去抢夺血煞珠，却被黑白虚影挡住。虚影上流转的阴阳之力不断侵蚀着他的鳞甲，让他发出痛苦的哀嚎。
林默没有给对方任何机会，他双手结印，引动祭坛下的天衍星图：“以阵为引，归墟！”
星图突然爆发出耀眼的光芒，整个溶洞开始剧烈摇晃。血煞珠在怨魂的冲击和星图的牵引下，外壳寸寸龟裂，最终“咔嚓”一声彻底碎裂。无数精纯的能量喷涌而出，却没有造成破坏，反而被星图引导着，缓缓注入噬灵令的裂缝中。
令牌上的裂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最终恢复如初，甚至比原来更加温润，表面的星图纹路流转着淡淡的光华。
左护法看着这一幕，彻底陷入绝望。血煞珠被毁，他与蟒蛇融合的身躯开始崩溃，鳞甲下渗出黑血，很快就化为一滩腥臭的脓水。
溶洞的震颤渐渐平息，祭坛上的血色符文彻底消失，露出天衍残碑的原貌。林默收起噬灵令，走到苏瑶身边扶住她，两人相视一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劫后余生的庆幸。
“结束了。”苏瑶轻声道，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却更多的是释然。
林默点头，目光望向溶洞外。透过石缝，他仿佛能看到青云宗的方向，看到苏晓晓在药圃里忙碌的身影，看到玄风真人在紫霄殿上凝视星图的背影。
有些战斗，是为了守护；有些结束，是为了新的开始。
当两人走出黑风渊时，天边正泛起鱼肚白。朝阳穿透云层洒下，照亮了他们沾满尘土却依旧挺拔的身影。
“回宗门吗？”苏瑶问道。
林默抬头望向远方，那里云雾缭绕，隐约能看到更广阔的天地：“先回宗门复命，然后……”他转头看向苏瑶，眼中带着笑意，“去看看这天下的其他地方，你说好不好？”
苏瑶看着他眼中的光芒，笑着点头：“好。”
清风拂过，卷起两人的衣袂，仿佛在为他们送行。属于他们的故事，才刚刚翻开新的篇章。
（本章完）
(http://www.220book.com/book/UZYY/)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