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便利店里人流稀少。林明宣坐在收银台后面，手里拿着一本《病理学》教材，试图在工作间隙复习下周的考试内容。
长明灯飘在他身边，双手撑着下巴，无聊地看着门外的街景。
“主人，你知道为什么魅魔从来不穿内裤吗？”长明灯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坏笑。
林明宣头也不抬：“不想知道。”
“因为内裤会影响魅惑技能的施展范围啊！”长明灯自顾自地说完，还发出“嘿嘿嘿”的笑声。
林明宣的笔在纸上停了一下：“你能不能安静点？我在学习。”
“诶，主人不觉得有趣吗？人家在地狱里收集了好多人类的黄色笑话呢！”长明灯兴致勃勃地飘到林明宣面前，“还有一个，为什么恶魔的尾巴是尖的？”
“为什么？”林明宣被缠得没办法，只能配合一下。
“因为圆的容易被人抓住啊！”
林明宣翻了个白眼，继续看书。但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一点。
这时，店门被推开了。一个穿着校服的高中生走了进来，看起来很紧张的样子。他在用品货架前徘徊了很久，最后红着脸拿了一盒小雨伞。
“那个…结账。”高中生把东西放在收银台上，声音小得像蚊子。
林明宣扫了条码，面无表情地说：“十八块。”
高中生掏出二十块钱，接过找零时手都在抖。
“主人主人！”长明灯兴奋地飘了过来，“那个小鬼好紧张啊，人家想去吓吓他！”
“不许去。”林明宣在心里默默回应。
“为什么？人家就是想看看他被吓到的表情嘛！”
“他只是个孩子。”
长明灯歪着头想了想：“主人真温柔呢。不过，人家觉得他今晚肯定用不上那个。”
“为什么？”
“因为他连和女孩子说话都不敢，怎么可能有女朋友？”长明灯一本正经地分析，“人家敢打赌，他买这个只是为了练习怎么戴。”
林明宣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到。这个魅魔的观察力还真是…独特。
下午西点左右，大卫从后面的仓库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张清单。
“林，帮我把这些商品补货一下。”大卫把清单递给他，“我去接个电话。”
林明宣接过清单，开始在店里忙碌起来。长明灯跟在他身边，时不时发表一些奇怪的评论。
“主人，你说人类为什么要发明这么多种口味的泡面？”长明灯指着货架上琳琅满目的方便面，“在地狱里，我们只有硫磺味的。”
“因为人类喜欢多样性。”林明宣一边整理货架一边回答。
“那为什么不首接吃真正的食物呢？”
“因为真正的食物需要时间和金钱。”林明宣的语气有些无奈，“不是每个人都有那个条件。”
长明灯安静了一会儿，然后说：“主人，你是不是也经常吃泡面？”
林明宣的动作停了一下：“偶尔。”
“人家以后可以帮主人做饭哦！”长明灯兴奋地说，“虽然人家不需要吃东西，但是在地狱里学过烹饪！恶魔料理，保证主人吃了以后精神百倍！”
“恶魔料理？”林明宣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顿时打了个寒颤，“还是算了吧。”
“诶？为什么？人家的手艺很好的！”
“我怕吃了以后长角。”
长明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主人好可爱！恶魔料理不会让人变成恶魔啦，只是会让人的某些…欲望变得强烈一些。”
林明宣瞬间警觉起来：“什么欲望？”
“比如食欲、睡欲、还有…”长明灯的声音变得暧昧起来。
“停！”林明宣赶紧打断，“我还是自己做饭吧。”
晚上八点，林明宣的班结束了。他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宿舍。刚走出便利店，手机就响了起来。
看到来电显示“爷爷”两个字，林明宣的表情瞬间柔和了下来。
“爷爷？”
“小明啊…”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咳咳…爷爷没事，就是想问问你最近怎么样。”
林明宣的心一紧：“爷爷，你的咳嗽怎么又严重了？有没有按时吃药？”
“吃了吃了，”老人的声音听起来很虚弱，“就是这几天天气变凉，老毛病又犯了。你别担心，爷爷身体硬朗着呢。”
但林明宣能听出爷爷声音里的疲惫。从小到大，爷爷就是这样，总是报喜不报忧，生怕给他增加负担。
“爷爷，你一定要按时吃药，不要为了省钱就…”
“哎呀，爷爷知道轻重。”老人打断了他的话，“倒是你，最近学习怎么样？有没有好好吃饭？别总是吃那些泡面，对身体不好。”
林明宣鼻子一酸：“我知道，爷爷。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那就好，那就好。”老人的声音里带着欣慰，“爷爷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看到你成为一个好医生，能够救死扶伤，传承我们中医的精髓。”
“我会的，爷爷。”林明宣的声音有些哽咽。
“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老人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情绪变化，连忙转移话题，“对了，你上次说的那个兼职怎么样？累不累？”
“不累，就是在便利店收银，很轻松的。”林明宣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一些。
“那就好。记住，钱是挣不完的，身体最重要。”
“知道了，爷爷。”
又聊了几句日常，老人才挂了电话。林明宣握着手机，站在便利店门口，心情复杂。
长明灯飘在他身边，难得地没有开玩笑，而是安静地陪着他。
“主人…”长明灯轻声说道，“你的爷爷，身体很不好吧？”
林明宣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人家能感受到你的情绪。”长明灯的声音很轻，“你很担心他。”
“他从小把我带大。”林明宣的声音有些沙哑，“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是爷爷一个人把我拉扯大的。他是个老中医，一辈子都在给别人治病，但是…”
他没有说完，但长明灯明白了。
“所以你才会答应加入猎魔人？”长明灯问道。
“一千块对我来说不是小数目。”林明宣苦笑了一下，“爷爷的医药费，我的学费，还有生活费…我需要钱。”
长明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主人，人家会帮你的。”
林明宣看了他一眼：“谢谢。”
“不用谢！”长明灯立刻恢复了活泼的样子，“人家可是主人的专属使魔呢！帮主人是应该的！”
林明宣笑了笑，心情稍微好了一些。他想起了昨晚在公园里遇到的那只羊魔，现在他有了使魔，还有了武器，也许…
“长明灯。”他忽然开口。
“怎么了，主人？”
“我们去公园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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