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利店里的日光灯发出轻微的嗡嗡声，林明宣整理着货架上的商品。昨晚的事件像一块石头压在心头，让他无法集中精神。
“嘿，林，你看起来像三天没睡觉的熊猫。”大卫从收银台后探出头，咧嘴笑道，“昨晚熬夜玩游戏了？”
林明宣扫了他一眼，这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同事总是这么精力充沛，仿佛永远不知疲倦。“没什么，就是学习到很晚。”
“学医真辛苦啊。”大卫同情地摇摇头，“要不要来杯咖啡？我刚泡的，加了很多糖。”
“谢谢。”林明宣接过纸杯，热气袅袅上升，带着浓郁的咖啡香味。他需要咖啡因来维持清醒，今晚还要保持警觉，寻找可能的召唤者线索。
门口的风铃叮当作响，一个身材纤细的女孩走了进来。她穿着浅灰色的改良旗袍，长发如瀑布般垂在肩头，皮肤白得近乎透明。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古典而疏离的气质，像是从古画中走出来的仕女。
“瑶思！”大卫的声音瞬间变得温柔，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女孩朝他走来，嘴角微微上扬：“工作还顺利吗？”声音很轻，带着一种特有的韵律感。
“当然，有你这个女朋友关心，什么工作都变得轻松。”大卫毫不掩饰地秀恩爱，伸手想要拉住女孩的手。
但林明宣注意到，女孩的手很快就抽了回去，动作自然得像是无意识的习惯。她的目光扫过店内，最后落在林明宣身上。
“这位是我的同事，林明宣。”大卫热情地介绍，“林，这是我女朋友白德瑶思。”
“你好。”林明宣礼貌地点头。
白德瑶思？林明宣小心翼翼地瞥了眼女孩白得吓人的皮肤，似乎知道这个名字从何而来了。
白德瑶思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几秒，那双眼睛很深，仿佛能看透人心。
“你好，林先生。”她的声音依然很轻，但林明宣莫名感觉到了一种探询。
“瑶思平时很少来店里。”大卫解释道，“她比较喜欢安静的地方，像图书馆之类的。”
“古籍区确实很安静。”白德瑶思淡淡说道，“那里的书籍承载着悠久的历史，比现代的喧嚣更有意思。”
林明宣心中一动。能对古籍感兴趣的人不多，而且她的用词… “承载着悠久的历史”，这种表达方式有些奇特。
“你经常去古籍区？”他试探性地问。
“算是吧。那里有很多珍贵的典籍，特别是一些… 特殊的记录。”白德瑶思的眼神闪了闪，“你也对古籍感兴趣？”
还没等林明宣回答，长明灯就在他耳边急切地说话了：“你盯着她看什么呀主人，我比她好看多了也没见你这么瞅我呢？不过她身上的魔力气息的确可疑。”
林明宣努力保持表面平静，但心跳己经开始加速。魔力气息？难道白德瑶思就是那个召唤者？
“我偶尔会去看看医学相关的古籍。”他回答道，暗中观察着白德瑶思的反应。
“医学古籍？”白德瑶思的表情变得有些玩味，“那你应该对一些… 特殊的治疗方法有所了解吧？”
这话说得意味深长。林明宣感觉自己像是在走钢丝，一不小心就会掉下深渊。
“什么特殊方法？”
“比如… 放血疗法。”白德瑶思的嘴角上扬了一个很小的弧度，“古代欧洲很流行的治疗手段，现在当然被淘汰了。不过有些人认为，这种方法在特定情况下仍然有效。”
林明宣的手不自觉地摸向胸前的银十字架。放血疗法？为什么要提到血？
“瑶思对历史很有研究。”大卫插话道，显然没有察觉到对话中的暗流涌动，“她知道很多我从来没听过的东西。”
“知识面广确实是好事。”林明宣勉强笑了笑。
就在这时，白德瑶思走近了一些。林明宣忽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很特别，像是某种古老的香料混合着… 铁锈味？
“主人小心！”长明灯的声音更加急切，“她的气息很危险！而且… 我闻到了血的味道！”
林明宣的肌肉紧绷起来。血的味道？难道白德瑶思真的是昨晚那个召唤者？
“林先生看起来很紧张。”白德瑶思忽然开口，“是工作太累了吗？”
“可能是昨晚没睡好。”林明宣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静。
“那你应该多休息。”白德瑶思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有时候，好好睡一觉能解决很多问题。”
说这话时，她的眼睛似乎闪了一下红光。
林明宣的心脏几乎停止跳动。红色的眼睛？这不是人类该有的特征。
“瑶思，你的眼睛…”大卫也注意到了异常。
“啊，可能是光线问题。”白德瑶思自然地眨了眨眼，红光消失了，“我戴了美瞳，有时候在灯光下会有反射。”
她的解释合情合理，但林明宣心中的警报声己经响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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